“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福临被苏宛倾踩痛了尾巴,这个尾巴没人敢触及,可这个女人不仅碰了,还重重地踩了一脚,踩个没完!福临歇斯底里地狂叫着向苏宛倾扑去:“我要废了你,废了你!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呵呵,是荣幸,而非幸福。苏宛倾被乌云珠的话噎得够呛,只好干笑了两声:“呵呵,荣幸,很荣幸。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又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八月末的京都,天气逐渐凉爽,还算宜人。只是没有爽肤水和喷雾的世界里,苏宛倾觉得皮肤有些紧紧的,不是很舒服。好在宁妃送来一罐上等的蜂王浆,她又叫乌恩其去御膳房“偷”了一只会下蛋的母鸡,嘿嘿,充分利用资源,改造改造可以做面膜。

“正月入宫,八月才册封,可见皇上本就是不待见我的。”苏宛倾来回踱着步,分析着,看来自己不仅处于劣势,而且基本没有翻身的机会!等等,顺治……苏宛倾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抓住乌恩其问:“多尔衮呢?多尔衮是不是还活着?”

布木布泰闻言脸色一沉,“啪”地将茶杯盖子盖上。

“你变得再漂亮,朕也不喜欢你,你别想碰朕!”福临的嘴角突然扯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一字一字地吐成了这么句话。

“她病入膏肓你应该去请太医,何以来找朕去呢?朕去了,她该归西还是归西,难不成你让朕过去沾染她的晦气?”福临无情地说。

“你最大的错便是……”孟古青的反驳惹恼了福临,福临差点口无遮拦地把所思所想说出来,幸好及时刹车,才不至于误了大事。

“倾倾,我是苏影!”电话那边传来苏影激动的声音。

“奴才可不敢要。”乌恩其拿起新衣服,放到苏宛倾脚下的箱子中。“这**虽然还没完善的建制,但主子和奴才还是分的清楚的。皇后和那些侧妃也是分的清楚的。奴才可不敢穿皇后娘娘的衣服。”

苏宛倾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不禁如泄了气的皮球。她悲哀地看着桌上剩下的新衣服,默默哀悼着。这些好看的奢华的衣服,自己只能摸摸看看,却不能穿在身上了!唉,还管什么新的旧的,都是古董,装好箱子等着回现代财吧!她现在突然感激起布木布泰和福临,他们大慈悲没有没收她的衣物和财产!

正想着,只听乌恩其说:“皇上吉祥!”

苏宛倾循声看去,福临正斜倚着门框,抱着双臂,含笑看着她。

苏宛倾甩了他一个卫生眼:“你来做什么?”

福临笑笑,站直了身子,依旧抱着双臂,目光却未离开过她:“朕突然现,你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呵呵。”苏宛倾干笑两声,暗暗告诫自己勿动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看姑奶奶我把你的大清龙脉都运回现代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有意思了!

“以前朕怎么没现你这么有意思呢?”福临微微蹙眉,走近苏宛倾,更仔细地端详着她,“你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皇上还是别觉得我有意思了,皇上不来找我,就是我最大的福分。”苏宛倾后退了几步,与福临保持距离。

“你要是早些时候与朕打架,朕或许和你就能亲近些。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光景了。”福临抚摸着桌上的衣服,“朕今日才现,其实你的衣服都挺好看的,做工很细,花样也很独特。虽然奢侈了些,但物有所值。只不过,你不该做这么多。这些衣服,你日后也穿不上了。朕让你留着它们做个念想。”

“呵呵,”苏宛倾忍不住送了福临一个大大的卫生眼,特价买一送三还包邮!“倒是我的不对了。我早该打皇上,好让皇上废了我。”

“朕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福临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苏宛倾却不想听他说什么,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白费。莫说她不是孟古青,无法接受一个陌生的毛孩子休了她。就算她是孟古青,她也无法在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后还与伤害她的人握手言和。再说,福临能找她言和?她清楚地记得,福临曾扬言废了她,让她搬出坤宁宫!“皇上不必说了,我都清楚。给我留点尊严吧!这坤宁宫以后是皇上的了。”

“青青……”福临突然肉麻兮兮地唤道,更渗人的是,他居然向苏宛倾伸出双臂来!

苏宛倾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又向后退了几步,垂手而立,静静地直视着福临,一字一字背诵道:“自古立后皆慎重遴选,使可母仪天下。今后乃睿王于朕幼时因亲订婚,未经选择,宫阃参商已历三载,事上御下,淑善难期,不足仰承宗庙之重,谨于八月二十五日奏闻皇太后,降为静妃,改居侧室!”

福临霎时间脸色绯红:“你,都背下来了?”

“这等侮辱人的内容,是个人听一遍都能背下来,不知我可有背错之处?”苏宛倾嘴角泛起讥讽的笑容。虽然她不是孟古青,可是这废后诏书的一字一句都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上。现在,她与孟古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搞不好,她得做一辈子的孟古青。难道,她就要老死宫中,不能爱人,不能嫁人,甚至不能搞她伟大的法律事业!这一纸废后诏书,不仅说她缺德,还说她无能!她以为她不在意,废都废了,管他怎么废的。可是当福临站在她面前时,她竟觉自己很生气、很伤心!

“对不起,朕本应写的柔和一些,可是皇额娘……”福临走到苏宛倾的身畔,拉起她的手,满眼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他不这么做,布木布泰会觉得罚的轻,只怕日后又要整治她。

苏宛倾低头看看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再抬头看看难得和顺的福临,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在福临的脸上掐了一下,福临痛的子哇乱叫起来。苏宛倾看着嚎叫的福临,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做梦,福临居然认错道歉了!

“你,你……”福临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他揉着被掐红的脸,指着苏宛倾大叫,“你这个女人,怎么还动手啊?”

“是你觉得我动手才有意思的,我只是让你觉得我更有意思罢了。皇上,臣妾只是想讨您欢心!”苏宛倾抱起双臂,欣赏着福临的“猴戏”,一脸满足,阴阳怪气地说。

“你!”福临气结,“我好心好意来与你道歉,和你和好,你却不领情,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大男人,我掐一下怎么了?我掐你是为了帮你证明你的诚意啊!”苏宛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福临。

“你帮我?”福临一跺脚,正好看见乌恩其傻站在那儿,光火地推了她一把,嚷嚷着,“镜子!朕要镜子!”

乌恩其早就吓傻了,被福临这么一推,一个踉跄,“哗啦”,那个高大的白玉花瓶应声倾倒,砸在了那宝贵稀有的鎏金镂空雕花的镜子上,顷刻间,玉石俱焚。

“我的宝贝啊!”苏宛倾惨痛嚎叫着,这哪里是在砸镜子和花瓶,明明就是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啊!这两件古董值不少钱呢!这个臭小子,离婚了不给补偿金,还毁坏她的个人财产!呜呜,呜呜……苏宛倾的心在流血,在哭泣!

乌恩其看着这对儿主子,一个跳脚撒泼嚷着要镜子,一个干脆坐在地上蹬腿喊着赔钱……乌恩其的头上飞过一群乌鸦,脸上的垂下无数根黑线……她在心里狂呼着,海兰,你去了哪里啊?快回来啊海兰!

夜幕降临的时候,苏宛倾和乌恩其总算顺利地搬到了永寿宫。海兰还是没个踪影,搬家多亏了吴良辅和那些小太监,这都仰仗着福临这位多变爷。苏宛倾一直想不明白这位爷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不仅帮她求情,还派人帮她搬东西,想着想着,她又坐在椅子上傻笑起来。

乌恩其正擦拭着家具,见苏宛倾又是一副白痴样,终于忍不住了,她快步走到苏宛倾面前,神情坚决:“主子,您必须吃药了!”

“虾米?”苏宛倾唬了一跳,眨眨眼,惊恐地看着乌恩其。

“主子,奴才觉得主子的病情严重,主子和奴才可是有协议的哦!主子不可以赖账。”乌恩其撅着嘴。

“额……这个,咱俩秘密协议的时候,好像说的是我觉得病情严重就吃药,现在我没觉得我有病啊……再说……”苏宛倾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拼命想办法不吃那鬼东西。一个满口胡说的庸医能开出什么药来?不是毒药就万幸了!有人的QQ签名是“这年代吃屎都比赚钱容易”,对于苏宛倾来说,“吃屎都比吃药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