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舍想了想,斟酌了下话语,“陛下,既然这驱狼逐虎之策是由洛王府世子所提,臣想他必定心中有数,陛下何不去让他去试试,况且这世子的身后还有洛王这样的人在后面撑腰啊!”

“可朕不能拿这些将兵给拓严吧,这岂不是威胁到我汉朝基业?”

夜晚降临,黑色在夜晚的保护下,释放着她的柔情,蜕回为妙曼绵柔的妩媚女子。月牙遥遥挂在天空的中间,将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尤老三端起手中的连弩瞄准着校场远处的人形靶子,扣动扳机,顿时一阵“哆哆哆……”地声响,弩弦震响,尤老三的手臂也跟着微微颤抖着。那靶子处因为太远,语七七眯着眼却不能看到是否中靶,转头朝向尤老三,“尤三哥,这中了?”

一副两个过一甲子的老人聚在一起斗酒的画卷顿时浮现了出来,此间话语若有若无,两大博大精深之巨子,既须有理论又须有实践,既须有佳话又须有境界,既须有卓越建树又需有深远渊源,既须有惊人酒量又须有如岱口碑。那关于的酒的话是一桩接一桩,接连而出,或博古通今,或出口成章,或形态癫狂,又或纵酒放诞。

“卫丞相以为呢?”洛王把话端抛给了卫绾。

少女看着自己母妃有些暗淡的神色,略一沉吟,轻轻问起来,“母妃,皇后娘娘仙去后,小彘儿也好久没从东宫过来看望咱们了呢,父皇也整天埋头在书房里,一次也没来过了呢。”

楚妃温婉地慢慢走上前来,摒弃了周围要提醒洛王的丫鬟们的声音,默默地站到了洛王的身边,拉起了洛王戎马一生后厚厚的茧的手心,洛王一愣,抬头看见是楚妃,这才有些呆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温柔,不禁抬手摸了摸楚妃那浮现着担忧的脸,“你怎么了?”

语七七面前是一位看起来很严肃的老头,一大把的白胡子,此刻手中拿着一把戒尺,轻轻敲着他眼前的方案几,这个老头便是教语彘的太师叔平了。

“黑汉子,休想追我家将军,看招,喝!”那亲兵头目手中的钢枪在他手中幻化成几朵枪花,从马匹上朝着壮汉袭来。

城墙上,一道灰色的身影看着下面的情形,冷冷的哼了一声,“犯我大汉,本将军便让你们知道我大汉的军威!传令下去,左右翼军出击!让完颜部小儿们看看我大汉的军队,遇敌一个不留!杀!”

完颜烈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冷静聪明的人,只是这次却是被那骄傲的秉性弄糊涂了,他想也没想的便抛开军师的疑虑,在村口聚集自己部落的将士们喝酒划拳起来,以前还担心汉军聚大军剿灭自己,现在看这情形倒也不必担心了。

“讲!”老皇帝突然沉下了脸,但他不能不听,这廷议就是廷议,各家的说法很少是一致的,作为皇帝,他得采纳众所说。

翌日,语七七起了一个大早,今日他得带着小正太语彘一起上朝。而语彘得回那小正太不喜欢的没有人情味的冰冷东宫,况且现在他的母后也去世了,宫中更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地方,若不是还有一个父皇的话,他可能死活也不愿意回去的。现下,他就死赖着揪着床单,就是赖着不起来,双眼还处于迷蒙中,“七哥哥,小彘儿不要回去嘛,我要七哥哥陪我玩,呜呜……”

语七七听到这些,却又是一惊,这小心肝受到的刺激已经连续几次了,他怕再这样下去会突脑梗塞,梁晴雨居然是风雅间的老板!而自己却不知道,还一直以为眼前的这位少女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好笑的是自己还想着怎么去结交这位神秘的老板,这下却是身在庐山不识真面目了,这个自己一直猜测中的老板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如何不惊!他脸上的阴沉之色也是浮现了起来,以这风雅间的实力,这个女人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请求着自己,而以这风雅间的实力还需要请求他的话,那么这件事难度肯定是不小的!

语七七有些尴尬起来,自己这算不算是被美女搭讪呢?只是心中为什么没有那份喜悦,反而有种收到威胁的感觉。他轻轻地一笑,不知如何作答,摸着不知所以的左看看右看看地小正太语彘。

语七七恬着脸笑起来,手指交叉着,“这个……这个秀儿,你看……这是不是改下口叫叫看呢?”

呼,该死的世子,我只是想报复下他昨天对我的那样……却没想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呜呜,丢脸死了。这让我再怎么面对世子,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啊!亏我还世子已经转变成一个好人的。秀儿心中恨恨地想着,只是那恨却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种恨了,连秀儿自己也没太注意到自己这种改变,所谓身在其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鄙人京城人杨扩,和语世子同是长安人,呵呵,只是昨日见世子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谈吐不凡,所以杨某有结识之心,世子你看?”杨扩拱手一礼,张口便来了一些称赞他的成语,语七七虽自认这副身躯也算是不错,有着不赖的皮相,但还没到那种地步,若不是昨天他心中有数,神态比较淡定的话,也算不上气宇轩昂了。如此人物,语七七看着也心动,也想结交。

看到秀儿的神色,他也算是明了,肯定是见那自己穿越过来后却已自缢死去的姐姐的坟墓了,这些天来,从旁侧推,和下人们的谈话中,他也了解了其中的详情,秀儿早年父母双亡,与姐姐相依为命,生活的压迫和对世上人心的缺乏了解,让他们姐妹两双双被人欺骗而卖入青楼之中,只是恰巧楚妃那时经过大街,被拖着走的姐妹两因此而被买入王府,从小便生活在王府之中了,长大之后也出落的如出水芙蓉,渐渐成了一对小美人,而秀儿的姐姐因此也被当时的禽兽世子糟蹋了,想不开的秀儿姐姐自缢而死。从此以后秀儿对世子是一直怀恨在心,跟在王府武官之中的武师们刻苦的学起武术来,她的勤奋和努力,也被其中一位武师看中,便推荐了他自己的师傅,那老头也见秀儿资质不错,便收留成为入室弟子,每年跟着学上不短的一段修炼时间,而洛王和楚妃对秀儿姐姐的死一直有些愧疚,也因此禁足了语七七很长一段时间,看秀儿有了一位好师傅也很开心,便让秀儿作为语七七的贴身丫鬟,保护着语七七,而那次严惩之后的语七七也一直不敢对秀儿动手动脚,也更怕秀儿手中的剑,为此可吃过不少的苦头,只是穿越过来的语七七还不知道罢了。

“那……七儿走了。”语七七扭头向门外走去。

顿时,那些还想开口的士子文人们哑口无言了。

洛王吃惊地站了起来,右手摩挲着左手的几根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再一次盯着语七七看了起来,当看到语七七淡定的神色和清澈的眼神后,终于软下了口气,“七儿啊,父王不是不想帮你,只是……”

楚妃摇了摇头,有些苦笑着,“小彘儿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闹着要回皇宫见他的母后,要不是七儿在拖着他,早就拦不住了。”顿了一顿,接着有疑问道:“那个巫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三公之中年纪最大的卫丞相用手捻着灰白的胡须,“卓尔部这些骑兵倒还好办,只是那有封国的藩王列侯们最难办,陛下,老臣以为这现下国内的大环境,必须得撤藩啊!”

卫向天支着自己的头,一声不啃的看着语七七很久才点了点头,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你这刘老四也不是什么好形象嘛,看你这双小眼,有哥哥我帅气嘛?”郅老三嘿嘿一笑。

“唉,不去怎么能行呢?不然你父皇知道了,你皇叔和你七哥哥就倒霉了。乖呀,七哥哥陪你去见皇叔,这样你就不害怕了,好不好?”语七七哄着他,捏了捏小正太的鼻子。

“世子,太子要来了!”突然,屋门从外面被推开,秀儿突然对他说了一句。

想起前些天秀儿对待自己的态度,他不敢直接走到她身前,只走到屋门前,故意加重了脚步,屋内的秀儿顿时一惊站了起来,有些慌乱地用手指理着垂下来的青丝。

语七七并不知这个人叫什么,只好摆了摆手,“啊,没什么,只是经过这里顺便看一下!你们忙,呵呵,你们忙!”

秀儿皱着眉头看着那没有声息的床榻,有些不愿意的靠近,扭头时,惊讶的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人却在书桌前仰头看着窗外出神,她是真的惊讶了,这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居然第一次如此早的起床,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坐在书桌前,那书桌上堆满了打开的册书,上面用红色墨汁点点的备注着。

洛王商量似的口气,与几次不同的亲密的或疏离的称谓,语七七有些头大,到底自己成他为父亲好还是父王好一点?这个朝代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自己所熟悉的封建社会么?

“嘘,小声点,虽然他该死,但好歹是我洛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了,他若死了,楚妃娘娘还不得伤心死!”

语七七心中震惊,这个应该就是那个自己的“母亲”口中说的秀儿了,人如其名,很美丽,秀色可餐,现在的他没心情去欣赏这些,而那抹厌恶他却看见了,一个丫鬟为什么对世子如此厌恶?还这么光明正大在他的面前!

“啊,我叫语七七,那天的事,是我那天心情不好,所以对你这车用了个手势,说实话,这车坐起来感觉真不错,开这么快一点震动都没有,连动机的声音都很小的。”

“唔,谢……谢!”。⑧ooxIaoshuo。

老大爷看了看,脸上不信,“这么旧,最多八十!”

语七七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这才是正常嘛,用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可恶神态看着眼前的少女,看来以后得多出去晃荡下,宅在出租房里可没有这么养眼的小妞来吵架了,他心中如此决定着。

卓尔哈达捻了捻胡茬,用鹰眼瞪了一下他,“你只说是或不是便可以了,其他的你可以先不用急着说出来!中原国家的人就是喜欢说话爱兜圈子,说的全是废话!”

帐篷里顿时响起一阵大笑,“就是废话!”

中年文士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对着异族,他也不好说汉人的坏处来。想了好一会,才回答道:“吴王和梁王派小人来,是为了和可汗永结盟友,合击长安!”

卓尔哈达想了下,“你是由他们几个诸侯王一起派来的说使,那么如果打下长安,他们谁来做皇帝呢?”

“我们吴王和梁王说了,事成之后,必定要重谢于可汗!”

卓尔哈达一拍身前的案几,怒道:“重谢?我找谁要去啊?我问你问题,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了,怎么老绕圈子,草原的汉子都是真汉子,听不得兜圈子的话,你可明白?就和用木头刀子割羊肉一样,见不到骨头见不到血!”

中年文士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是!”

“你们现在只有一个皇帝就想反了,到时你们有个十个八个的皇帝,我找谁要重谢去?连个做头的人都没有,谁来谢本可汗,你来重谢?你有那个能耐吗?”

中年文士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对答,心中暗暗着急起来。

卓尔哈达抿了一口烈酒,继续说道:“如今你们汉室的皇帝已经派了和亲的队伍前往我卓尔国了,你说本可汗接这彩礼比你说的那遥不可及的重谢不是更加诱人么?我看你这旅途是累了,先下去歇息着去吧,那谁门口站着的,把他先领下去!”

中年文士听卓尔哈达这么一说,只好起身抱拳,“那小人先行告退,只是小人想劝解可汗一句,可汗为什么不把眼光放远一点呢?”

“放远?你叫本可汗怎么放远?据我所知,你们那一群诸侯王全部是文不行武不就的王爷,不识人间疾苦,我怎么敢把眼光放到他们身上!算了,你还是先下去吧!”说着,让卫兵把他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