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暗赞一声聪明,这北极商社的继承人就是不一样,对生意似乎有着天生的敏感。

“方才您所说的内忧,战马、军械、粮草,这三者难道北极商社不能提供吗?”嬴风说着,转头望向了舞月溪。

“小白脸儿你干嘛掐我!!?”方虎瞪着眼睛责问道。

这一句气势汹汹的话,可彻底破坏了此女子华丽婉约的形象。而嬴风则更是惊得口吃起来:“你你……你……你是舞月溪?!”

嬴风更加疑惑了,却没有再问什么,安静的等着秋竹的下文。

司马愚默不作声的递了一壶水过去。激烈咳嗽中的韩绝一甩手,将水壶打翻在地。

嬴风哈哈大笑道:“你哪里是脑子不好使!长这个挺聪明的脑袋,可你偏偏不用啊!这云谷城这么大,囤积粮草的地方又何止一处!咱们又没有投石车,只靠两千骑射营就能将城里所有的粮草烧个干净??”

“啥?!没有粮草大营?!那咱们绕了这么远的路,白绕了?!”方虎双眼立刻瞪圆,十分懊恼的抱怨着。

正说着,帐外忽然冲进来一名兵士,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大将军,不好了,晋国全军拔营而来,眼看着就要到关下了!”

其实当秋竹的手刚刚触碰到嬴风额头之时,她的心里就后悔了,此刻看见嬴风如此状态,更是不知该怎么办好。

眼见城守似乎还有推脱之言,嬴风犹如演变脸大戏一般立刻拉下长脸,眼神冷得都能掉下冰渣子来:“这好酒好肉,都是我在路上就答应弟兄们的,人出来混都是讲面子的,你不会打我脸吧?啊?”

他望着嬴风问道:“将军,今天是行军第五天了,圭山城就在前面不远了。你说太子那厮到底会不会帮你啊?”

嬴坤失口笑道:“你这人,气量太过狭小。若那秋竹当真是来投奔于我的,那我可真要大摆三天宴席来庆祝一番了。不过可惜啊,她只是替嬴风来传话的。”

白欲起看着坚定无比的嬴风,沉默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如此,你也根本无法绕到他的背后。上次我就与你提过,除了虎阳关,你若想出国境,最近的路就是南绕三千里到圭山城,从那里出去,顺着晋、隋、秦三国边境再绕到北上。路途之遥远暂且不论,就说这圭山城,它是赢景泰手里的城池,不是你想过就能过的。”

司马愚摇了摇头说道:“小人身上的确有公家血脉,但那是二百年前的事儿了,先祖不争气,小人这一脉早已与公家分离,变为普通百姓,只有族谱之上的一个贱名沾带些公家的荣耀。不然小人也不会只是个敲鼓的传令兵。”

白欲起定睛看着此人,一身金刚链甲,肩宽腰细,刚毅无比的面庞虽然依旧年轻,却是刻满了多年戎马的沧桑和睿智。

“追还是不追?若是此刻追去,至少还能留下一半的人。”任鹰翔如同扫视猎物一半默默计算着距离。

晋国的军阵也是如此。

他向前数步,扒在城墙边上,对着关外大声喊道:“草包!你可还记得嬴风!?”

嬴风想了想,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爷爷,我的父亲,还有我秦国数万名的先烈,都死在了晋国人的手里。我要报仇!还有,我的叔叔当年抢了我的位子,这个事我可以不提。但六年前他在我府上放的那把大火,全府上下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个仇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掀过去!”

“说了你也不懂!哈哈!”嬴风大笑不已。看了看宝马,又看了看任鹰翔,满脸的兴奋欢愉之色瞬间消失于无形,垂头丧气的说道:“汉武帝好命啊,能够与龙为友。我就可怜了,眼前便有这么好的马儿,却已是名花有主。可悲可叹啊……”

听到此言,方虎忽然大笑出声道:“要是像你说的这般简单,俺早就杀出城去跟他们拼了!哪还等得着你来逞英雄!”

看见了虎阳关里又有百余骑兵飞射而来,晋国那数十名兵士再也站不住了,纷纷掉头拼命跑去,其身后不远处的数万名弓箭手也按照日前的军令,于此刻结队列阵,张弓搭箭,对着嬴风的方向就松开了紧绷的弓弦,这半边天空仿佛瞬间升起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幕。

嬴风心想此话到真的是实话,这种招数关键便在一个奇字,对于方虎这种高手来说,若是再来一次,定然不会如此奏效了。不过他依然俯身大笑道:“少废话!刚才谁说的收拾不了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现在该叫你虎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