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有些头疼的拍了拍额头说道:“真是佩服你们的想象力。专心看看关外吧。我倒要看看,如此精锐的大阵,究竟是何方神圣来做将军!”

任鹰翔撇了嬴风一眼说道:“这马儿也是由当年威公的坐骑配种而来,一直由我亲自培养,今年有六岁了,已经可以堪当重任了。今天也一并送给你了,自己给它起个名字吧。”

此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通体黝黑明亮,枣红色的鬃迎风飞扬,皮下强健的肌肉、骨骼和动脉清晰可见,异常的狂野有力。

公孙弑此时也打破了沉默,附和道:“据我所知,玄阳城内大部分地方都明令禁止骑马的,公子又没出过城,应该没机会学骑马才对啊!”

邢天无奈,转身悄悄遁去,想必是联络下属去了。嬴风也一头扎进马厩,准备着些许事物。

十余回合之后,两人依然不分胜负。

方虎还欲说些什么,白欲起摆了摆手道:“什么都别说了,这是军令!”

片刻后,嬴风与邢天率领十五名鬼狐营武者,鱼贯进入白欲起的幕府大营。

一,汉、唐两代是极为伟大的,汉唐盛世对后世的影响也是相当深厚的。比如我们最大的民族叫汉族,比如世界各地的华侨都被叫做唐人。因此为表尊重,没有直接引用汉、唐两字,而是改为瀚、塘。

嬴风扶助了将将坠地的舞月溪,动容的说道:“谢谢你愿意陪我送死,但我不能同意。抱歉了。”

“该吃饭了?”嬴风极为自然的问道。

“等等!”

武岳西娇哼一声,也扭过头,不再看他。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嬴风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武岳西,像犯错误的小孩子般双手食指扭在一起,低声问道:“那个……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啊?我的伤口开始疼了,走不了多远了……”

嬴景泰冷哼一声说道:“兄长带出来的兵,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嬴风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既然傻愣愣的呵呵笑出声来:“活了这么久,直到今天才我才算活明白。你们每个人都有暗藏着的身份或力量。这倒也不稀奇,反正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此番晋国的刺客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于我,而且就在使节团离开后不久,说明晋国已经撕破脸了,怕是东边就要有战事生了。应该就是这几天,太尉大人便会动身返回虎阳关,但君父定然不会准你同行。可若是等太尉大人离开之后你再想走,机会就更渺茫了。若要出城,最好今晚就走。”

嬴风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你倒是实在,也不怕把我惹毛了,我现在就把你丢到湖里浸死你。我可没你那么多心思,也没那么多顾虑。”

嬴风忽然大笑起来,狂放无比的说道:“我还没有收拾他们呢,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在他们前面!只不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受了一身伤,太尉大人一定是被我气得不轻,要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赢景泰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没有挽留,也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演武台上如同血人一般的年轻人。

赢梁若有所感,仰着头望着秋竹说道:“姐姐,你要出手救出堂兄么?”

晋国的武士大吼出声,双手猛的一挥,将嬴风震开,如同一头暴怒的熊瞎子一般挥舞着板斧,嚎叫着冲上前去。

韩关此人嚣张如斯,可听见武岳西的嘲讽后居然未见动怒,只是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是英雄还是草包,要比过了才知道!不过,看见我韩某人握着家传锁心刀,居然还不立即跳下演武台的,那肯定是草包!蠢到姥姥家的大草包!”

此人不屑的哼笑了一声,说道:“看来,秋竹师妹是铁了心做叛徒了啊,居然连我和冬刃师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你。不过无所谓了。有一件事我倒是很纳闷,抽到第一顺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明明都是太子安排好的事情。”

“你……!!”听见嬴坤辱骂自己的君主,中年文士勃然而起,指着嬴坤那张阴沉的脸争辩道:“股肱之臣?!哈哈!太子啊太子!众所周知的事情,你又何必隐瞒!那白欲起倒是股肱之臣不假,可他忠于的是威公赢景岚,而不是你们父子!”

“与晋国的战争,一打就是一年多的时间。而你,也就出生在了军营里。也许是这一年的戎马生活太过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公主生下你之后,便撒手西去了。公主是个福薄的人……”

嬴风心头一惊,盯着秋竹的脸看了半晌,喃喃念道:“春水,秋竹……难道你们是兄妹??可长得也不像啊!你这么好看,他那一张该死的脸……”

嬴风笑呵呵的拍了拍赢梁的头说道:“还是多做些学问吧!小时候帮你逃学,是因为看你小小年纪被绑在那里好生可怜。现在你也不小了!应当多读些书了!”

春水极近怨毒的死盯着嬴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春水眼神微动,一边上下打量着嫣儿,一边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此话怎讲?”

“鬼狐营的弟兄们,都还在吗?”白欲起突然打破了沉默。

“所以,你要向你的君父学习,一个人若想成大事,便要聚集其他人的才能,如此拧在一起,才是一股开天辟地的力量,单靠个人的勇武,哪怕剑术如春水一般冠绝天下,也不过是沧海一栗而已。这一点太子学得很好。可如果你要打败一个成大事的人,就要抽丝剥茧,层层瓦解他的力量,这依然不是个人的勇武能够做到的。这一点,恐怕你要学学你的叔叔了。”白欲起拍了拍嬴风肩膀上唯一完好无损的地方。

嬴风垂头不语。

嬴风脸颊蠕动,低头突出了一口鲜血,咧着半张嘴忽然低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嬴风没有回答春水的问题,自顾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