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公公心急之下,带翻了物件。

夜,静而漫长。

“调动太医院所有会看病的人,都到梅妃那候着。如果梅妃好些,他们就撤去;如果不好,半步也不得跨出她的宫殿。”独孤懿揉着眉心,神色疲惫,接了我手中递去的茶盏,落座床沿。

这里的一切极为雅致,雅致得我都不敢轻易触碰。淡绿色的窗幔,湖绿色的幔帘,茶色的立柜,就连桌上摆的茶具都裹了湘绣的织锦。

“杀了你,我又没好处。救了你,我也没好处。”烦大夫一脸淡然。

“我是大夫,谁是病人?”我将门打开,见门外一儒雅男子打着哈欠,拿着医书,立在一旁。

“娘!”我担心地移开母亲捂住嘴的手,竟看见了帕子上有着湿湿血渍。

“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穆罄扬起马匹,却轻轻鞭策,捡了平缓之道,缓缓向山涧而去。

“殿下受惊,我等这就去彻查何人行刺?”穆罄单膝跪地,头盔闪闪光,有些灼眼。

为了能让我行为得体,还亲令太子妃为我做了楷模。

他的手,将一切据为己有;他的唇,将据为已有的一切,品尝;他的眼,将品尝到的一切,看得分明。

独孤懿勾勾薄唇,解了盘扣:“本宫今日不走了。”

母亲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识得我的才学,免去我一味替他人做嫁衣的苦楚。

“臣妾信步而走,惊扰太子,这就退去。”我不敢与他多呆,梅妃乃是他心头宠溺之人,而我俩身在兵部大员府上,自然少不了父亲与梅妃的眼线,若我有一丝不妥之处,定会牵连我那可怜的生母。

“无妨。”独孤懿不予怪罪,金冠上的宝石随他迈步,震动,尊贵尽显。

我有何德何能,怎敢轻易迈入这意义深远的境界!

我哆嗦着后退,两臂却被梅妃身边两名力气不菲的嬷嬷钳住,动弹不得。

“你与朕一同观赏孩儿们的吟诗斗句,岂不乐事?”高坐金殿之上,头戴桂冠的独孤大帝,扬声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