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以看宁薛初还在喋喋不休,朝边梨微微点头,挤开宁薛初,率先踏进了门。

他没有作任何停留,径自走到前方。

贺云醒就在这时,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李哥回答得很快,“那倒没有,云醒向来不收别人专辑,谁的都不要,我对他很放心。说到这儿,我又来气了,宁薛初这孩子就是不省心,我都提醒多少回了,他还是心软,都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烦……”

工作人员吆喝了一两句,台上的人纷纷排着队,有序地退场。

贺云醒神色自若,却是允了承诺,“好,给你赢过来。”

当然也有人一听便得出了答案。盛明电影学院有围绕艺术赏析的课程,每人多少都得选几门搭边的。

她们先进场,踏上台阶之前,甄夕状似不经意地刮蹭了边梨一下,外人看起来只是轻轻地一撞,但是边梨锁骨那块儿被人这么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怼到,当即隐隐泛起痛意。

边梨小声逼逼,一个冲关比赛,前期这些准备工作都要录制这么久,到头来播放正片,估计就几分钟的事情,一晃而过,实在是有点不划算。

而这最开始的顺序,则由场外投票所决定。

余光里瞥到的这道身影,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何煦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才勉强同意。

“性感叉哥,在线撩肥!”

看这模样,宁薛初也搞不懂这两人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宿舍虽然没开灯,投影仪却还在运转着,大屏幕发出的亮光射出来,笼出一圈,也显现出聚在沙发上的那道人影。

她的小书桌上,还放着一瓶开着的汽水。

“喜欢吗喜欢吗?”边梨见他还不回答,连声催促。

透明的落地窗外,杵着的那道挺拔身影,赫然正是他本人。

这个牌子,这个包装,俨然就是当初游书强塞给她,而后又被贺云醒要走的那类汽水。

她能够考那么好,还是贺云醒的功劳。

当初盛电一别,边梨在微信里和他解释以后,只得了他一个“好”字。

平常被他逗久了,被若有若无的包容所环绕着,倒是让她忘了,当初她上错车的时候,贺云醒散漫又疏离,寡敛不已的模样。

边梨摸不清楚应雪来的具体位置,干脆和阮相宜一起半蹲下来,在第一排的艺人席之前慢慢挪动。

阮相宜坐在边梨旁,头也没抬,应得很快,“知道了。”

电梯到达三楼的时候,贺云醒戴上口罩,提醒她,“你楼层到了,考完我等你,一起走。”

“你的小电驴伯父放在后车厢了,说是让我给你带回去。”贺云醒看了她一眼以后,开了引擎,利落地转方向盘。

边梨丝毫不敢马虎,不过说来也算好,一学期熬夜通宵个两次,也算是另类的圆满了。

目送边梨的身影消失在她房间的门扉内,贺云醒才轻轻将门掩上。

边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贺云醒有点无语,但是到底没有阻止自家老妈。

边母笑起来,“我去收拾收拾准备餐桌,等会儿你和你哥哥过来吃饭,马上就好了。”

“你家老贺冷?那是对别人冷吧?”边母揶揄她。

随后他清浅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啊,叔叔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以前看你还那么小,现在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同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没疯吧?”

边梨所在班级的体测被分到了上午的后半段时间,因此便不用去那么早。

边梨献宝一样递到他面前,“我还没说谢谢呢,这是饼干,前辈你拿去吧。”

边梨想了想,抱着浅薄的希望,第一次寄托在了自己的邻居身上。

贺云醒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你们练习室确定不能用了?”

边梨甩甩手,百无聊赖地迈进走廊,踱着走向洗手间对面。

边梨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时间一定会,等我熬过最忙这阵子吧。”

然而边梨没给他表达感谢的机会,灵巧地躲过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推开椅子往餐饮区走,“你们接着吃啊,我再去拿点紫薯泥。”

阮相宜暧昧一笑,“当然是投怀送抱的人啊,他这么红,要是攀上了肯定会有话题啊,公司里好多没出道的练习生都爱在走廊里堵他。”

她秀眉蹙起,拧了拧,在脑海里逡巡半天都没找到有关这号人的记忆,印象全无。

“踢脚就踢脚,你踹我屁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