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伊南!你做什么!”

如果周伊南不是那么密切的注意着婕婕家那辆小蓝鸟的情形,她也许会发现,婕婕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更惨白了,并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更是在这个时候又抑制不住的愈加凶猛起来。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周伊南听舒倩这么一分析,总算是想明白了她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了。

庄悦:“周伊南吧?”

说着,周伊南从手机里调出了周五晚上试衣服的时候拍的照片,献宝似的拿给管超还有郑麒看。

谢萌萌:“巴子……?”

思考了许久的周伊南开始对家里进行了大扫除。她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口罩,又戴上了橡皮手套,从厨房里开始搞起了卫生,把碗橱,桌子,地板全都好好的擦了一遍,又检查起家里的油盐酱醋,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周伊南:“所以现在你都没法在街上看到油凳子和臭豆腐的摊子了。就连你早上想吃点豆浆油条粢饭饼再来一碗豆腐花什么的都难了。其实我还挺怀念我们初中时候学校门口的那家葱油饼摊子的。”

可是她又觉得谢萌萌说的那件事真的很重要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周伊南浑身一震,她觉着……考验她的时刻这就已经到来了!周伊南急中生智,表面一片泰然的认真陈恳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为了凑出两支球队的人数,大家伙儿不惜跨部门的把所有能喊的都喊来了。只不过时间这么紧,也就没什么时间统一着装了,只能让大家伙儿爱穿啥穿啥,只是在一队人的肩膀上绑一根领带作为敌我双方的辨认凭证。

最终,周伊南在大半夜发了许久的疯之后拍板敲定了谢萌萌周日的安排……

“是的。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公司里的同事约好了明天一起踢球去。我的同事都说要带朋友一起去给他们加油鼓劲。可是我才回国,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能约哪个朋友一起去,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来,可以和我直说。我知道对于不喜欢看球的人来说,这种活动可能……很枯燥。”

说着,陈怡岑竟是和周伊南说起了她十年内的人生计划:

在餐厅老板的欢迎下,两人终于在晚上七点半之前入座。

可是……我不是恋爱了吗……?

掩耳盗铃贵族农民!掩耳盗铃!

可是同时,他又要求他的恋爱对象年轻漂亮,工作体面这才让他拿得出手。另一方面,他心底里自私的一面又让他很不乐意女孩子花他的钱。

可是这么一说之后,谢萌萌哭得更厉害了,甚至还哭得要打嗝了!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空有一身蛮力却如此胆小怕事。这样不好,不好。

“这样?可是我觉得我不该记错了你的电话。”

周伊南是真没想到会有那么个男人在相亲遇到时见的第一面就问人这种问题。这让她完全傻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没有礼貌并且十分之不尊重女性。其次她又觉得,虽然她就是了,但就这么直接给出回答了,她就纯属犯贱了,好像她可巴望着眼前那个第一次见面就问出这个问题的男人能看上她了。而且,谁知道这神经病会不会之后狂笑一声说,哈!你都二十八了还是个处,一定有病吧?

次奥!!!!!

听到周伊南这么说,相亲男3号表情极为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翻开菜单问道:“我们两个点半斤匹萨就够了吧?”

眼见着她妈妈又哭了起来,爸爸还在义愤填膺着,周伊南觉着不能这么下去,她得先把她妈妈稳住,稳住啊!

如今,周伊南已经为群众亲自演示了三宝之中的最后一样杀器。果然够凶残,够霸气。再是一击的小眼神抛向钱莉,那姑娘居然已经掩饰不住神情中的愤恨。于是周伊南又夹了一块咕噜肉,淡定的吃了起来。

此时就站在周伊南身边的,就是每每让她在经过新家附近的便利店时停下脚步的那个年轻男人。而那个年轻男人,也同样就是在十三年前和周伊南出现在同一张初中毕业照上的林航。

听到对方的名字,周伊南想啊想啊的,终于在那模糊得可怜的高中时代记忆中揪出了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些些记忆。然而在那些少得可怜的记忆里,钱莉分明总是跟在陈怡岑的身边,连上厕所也要与这位年级里出了名的美女一起。

因为这份经历,使得周伊南每每走到这家便利店的门口都会停上那么一小会儿,也不知道是在感怀着什么。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是真的希望能够在这里再一次的遇到那个人吧。

“你是说……这个是你?这个真的是你?不、不像啊。真的一点也不像……”

然而那也只是瞬时闪现的愿想,周伊南无谓的笑了笑,便将那个不切实际的愿想丢出了自己的脑袋,把外衣裹紧些后又露出了往常那般的微笑,一人坐地铁回到了她新安下的家。

现在离周伊南需要上班打卡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了,可在她的心里却是矛盾的想着……如果这段相处能够再长些,再长些就好了。然而真到了该她做些什么的时候,这位工作上的金刚芭比却是动作机械的将手放上了出租车车门的把手上。

听到这里,周伊南再不说话,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和谢萌萌脑袋挨着脑袋的靠在了一起。

怔怔了片刻的周伊南终于点了点头,于是谢萌萌笑出了声,把那束黄百合又塞回了周伊南那儿,而她自己则替周伊南拎起了她的行李箱,走完了最后的那几格楼梯。

“坐……坐吧……”

舒倩家的厨房门很厚,隔音效果很好,周伊南打开了水池的龙头,就这么说起来。可她终究还是顾忌到了舒倩的婆婆还有丈夫,没大声的说出来。

说完了这句的周伊南再不管自己身后的那两个中年女人是什么反应,拎着自己的28寸行李箱,就这么走下五楼去重生之富贵荣华。在将行李箱的拖杆拉出并拖行的时候,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好朋友,舒倩的手机号。

外科医生在看了看周伊南手腕上的伤口之后让她先去给伤口消消毒,再去做皮试,打破伤风的疫苗和狂犬病的疫苗。当伤口消毒,换药处的医生拿沾着双氧水的棉签给周伊南手腕上带血的齿印消毒时,周伊南还没慌呢,从小就怕着这些的婕婕就已经紧张的紧闭起眼睛,甚至还条件反射一般的扭过头去不敢看。

等到医生给周伊南做皮试,还往她屁股上扎针的时候,婕婕看起来就更像是那个挨了针的人。看到这一幕,周伊南本来还是在忍着疼笑话自己的这个小表妹,可笑着笑着,竟是觉得嘴里发苦起来。

她的这个小表妹啊,从小就是这样,怕疼,怕见血,看见个小虫子都要哆嗦好一会儿。因为周伊南的大姨妈性格脾气都太过强势,又把她管得太严的缘故,婕婕从学生时代起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乖乖女。

可是一想到这么样的一个女孩为了那个男人,连生孩子这种壮士上了都要求饶的罪都遭了,却是得到了这么个结果,怎么能心里不难过呢。

又想起自己的这个妹妹对那个男人是怎样的死心塌地,在对方提出要离婚之后还哭着和人说“你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好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周伊南这会儿真是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可就在周伊南若有所思的和婕婕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连嗓子都哭得哑了的婕婕却是主动的开口说道:“南南姐,这个男人,我不要了。”

眼见着周伊南满脸的诧异,婕婕朝着这个一直都很护着自己的表姐开口说道:“先前,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哪儿做的不好,或者觉得我们现在过的这种日子不好才要跟我离婚的。那样的话,我是真的能改。为了宝宝我也要好好把这个家经营下去。可是现在我都知道了,他是因为外面有了女人才这么说的。这样的男人,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