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真是孽缘哪,尽管被赶无数次,刺客仍然选择留下与子偕老,埋骨青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恋,明知道这爱不大可能有结果,知道留下来的结果是肝肠寸断,寂寞终老,仍然飞蛾扑火,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当那位少女步入殿门,远远的还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就有本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此女身量未长足却又能如此婷婷袅袅,婀娜多姿,堪称奇迹呀,娃娃心里叹服。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皆怔怔的看着少女款款走来。

第34节:婚外恋2

如今丐帮已初具规模,小乞丐们有了依靠,他也算对得起师父传给他一身好本事了。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何时会被终结,他已活了足足一百一十年,足够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只是,他的人生仍然不完整,他以为他会像自己孤独的童年一样,寂寞的走完最后的老年之路。难道上天终于打算厚待他了,在他有生之年享受一回“天伦之乐”的滋味?

结果不难猜到,梅笑天把人贩子修理了一顿,拿回银子包裹又着他去找娃娃。当他们赶到时,娃娃已经被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拖到了院子口。梅笑天大怒,上前抢过娃娃,同时飞起一脚踢的那人直喷鲜血。

原来娃娃的祖母就是出自君家,闺名君如凤。而这位君尔豪的祖父就是君如凤的胞兄,也就是说娃娃和他是表兄妹的关系。娃娃想这要是叫他师傅就降了辈分,就和他打个商量叫他君哥哥,君哥哥欣然接受了。

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还如此折腾美人,也只有娃娃做得出来。四婢心中叫苦不迭,悔不当初。

“娘……娘子,孩子自己出……出来了,我……我……”有个男人慌张道。

活脱脱一个窈窕淑女。

一旁的琼儿欲言又止,娃娃问有何事?

琼儿吞吞吐吐道:“小姐,有些话还真不好说,说了吧,太伤您自尊了,不说吧,又怕您一个不慎出了差错。”

娃娃摆出一幅兼听则明的架势,开明道:“说吧,忠言逆耳利于行。”

琼儿尽责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其实也提过,就是小姐您要牢记多听少言……”

“琼儿嬷嬷……”娃娃扶额头痛道:“您老还真看贬本小姐了?平时本小姐是活泼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本小姐当不了淑女好不好。哼哼,你就等着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大家风范’吧。”

在家中百无聊赖了两日,到了这月的十五,该是聚贤楼那神秘主人露面的日子了,好奇心调动了娃娃颓废了两日的积极性。想到今日要当一回女福尔摩斯,展开笑颜竟哼起了“掀起你的盖头来”。

如果让琼儿帮易容一下的话或许更方便行事,可是一想到闷上那层不透气的假面具的滋味,有些胆怯,思前想后还是蒙上面纱吧。

有道是“先礼后兵”,先装扮成柔软千金小姐的样子看能不能混进去,若行得通最好,若行不通再偷偷潜入。回想起上次跟伪哥儿混入的情景:那两个专接待女宾的丫环好像并没有一一检查请帖,只是看着觉得眼熟便迎进。

娃娃选了套雪白轻纱罗裙,平日里嫌这身衣裳衣带太多,虽好看但样式繁琐,她更偏爱简单大方的服饰。不过今日她要扮成普通豪门千金,为了真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披上白纱裙,套上绫罗袜,穿上绣花鞋,凌波袜浅衬湘裙,俏生生那么一站,如芙蓉出水,杨柳含烟,活脱脱一个窈窕淑女。

琼儿帮娃娃绾好少女鬟,c上金步摇,挑出玉佩挂件系在小姐腰间。打扮妥当后,琼儿欲言又止,娃娃见状问有何事?

琼儿吞吞吐吐道:“小姐,有些话还真不好说,说了吧,太伤您自尊了,不说吧,又怕您一个不慎出了差错。”

娃娃摆出一幅兼听则明的架势,开明道:“说吧,忠言逆耳利于行。”

琼儿尽责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其实也提过,只是小姐老当耳旁风,就是小姐您要牢记多听少言……”

“琼儿嬷嬷……”娃娃扶额头痛道:“您老还真看贬本小姐了?平时本小姐是活泼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本小姐当不了淑女好不好。哼哼,你就等着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大家风范’吧。”

说完向“谏臣”琼儿抛去一个媚眼,轻扭小蛮腰,跨出门槛,长裙摆动,绣带飘扬,环佩叮当,随着莲步轻移,轻轻裙带不沾尘。留下琼儿艳羡的望着小姐远去的婀娜背影,那杨柳腰肢轻颤,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折水。琼儿恨不得仰啸问苍天:“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被小姐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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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娃娃来到梧桐林,本想等伪哥儿她们来了掩护自己,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不妥。若是那主人认识她,那么蒙着面纱与掩耳盗铃无异,可若是那主人本跟她毫无瓜葛呢?既然跟伪哥儿她们成了手帕交,日后自然会有来往,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瞒不了多久。

即便此次成功浑水摸鱼,可将来难保不会被顺藤摸瓜,身份败露。这些行径显然不是相府千金该为的,为了相府的清誉,娃娃不想落人口舌,因此这次还是不要跟着伪哥儿为妙。

就是那一刹那的犹豫,娃娃被一双深邃的眼睛盯上了,此时娃娃如迎风杨柳徘徊在梧桐林前,蝤领低垂,蛾眉半蹙,平添了几许多愁善感的少女风情。

那人脸如冠玉,头戴束发金冠,身穿白锦莽袍,腰围金带,手中白玉骨扇有节奏的悠悠扇动。收拢手中的白玉折扇,上前向娃娃问道:“小姐可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了?需要小生帮忙么?”

第63节:迷雾渐散2

娃娃抬头,诧异的反复打量来人,不是因为对方丰神隽朗,风度翩翩,而是这位面生俊俏公子身上有一种令她熟悉的气息。收起心思,弯身施礼道:“多谢关心,小女子跟朋友相约此处,不知是有事耽搁还是临时爽约,久候不见人影。”

那公子怜香惜玉道:“小姐冰肌玉骨怎能在凉风中久待?何不先进了茶楼再等?”边说边作揖道:“小生李文兵,愿为小姐引路。”

“公子所言甚是,那就有劳了。”娃娃顺水推舟,跟那公子走入郁郁葱葱的梧桐林。一个是千娇百媚的“大家闺秀”,一个是个风流倜傥的豪门公子哥,两人缓步并行林间,看在旁人眼中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接收到其他公子哥们艳羡的目光,李文兵侧目,半透明的面纱下夺目容光若隐若现,体态妖娆又透出一股青春朝气,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门口的丫鬟折服于娃娃刻意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与万千仪态,不敢直视,恭敬迎进。虽无明文规定,但大家都有常坐的老位置,李文兵邀请娃娃坐到他的茶桌,娃娃见他这的位置靠窗且离伪哥儿那桌甚远,求之不得呢。

等他们坐定,马上有丫鬟奉上香茗,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不太在意,李文兵并没有探问娃娃是哪家小姐,这正中娃娃下怀,女孩子撒太多谎总是不好的。

两人正随意的聊着,看到伪哥儿跟三位美女有说有笑着进来,娃娃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忙低头侧身避过。李文兵噙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正待开口取笑她,忽见门外银光一闪,是带着银质面具的茶楼主人,李文兵收起笑容端起碎花茶盅。

娃娃感觉到李文兵的异状,抬眼向门口望去,正好对上那双似曾相似的清冷眸子,脑门一轰,虽然几年未见,虽然一个戴着面具,一个蒙着面纱,但一眼便认出了彼此。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两人通过眼神传递着共同的疑问………“他她为何出现在此地?”

原本热闹的茶楼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惊愕的看着这对光明正大眉目传情的才子佳人。银面人转身离去,娃娃奋起直追,李文兵不落人后,在不懂武功的人眼里,三人几乎是同时离去。

茶楼里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分享彼此的丰富想象力。

娃娃追到梧桐林出口处,再也寻不到银面人,心中更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么好的轻功,定是他无疑了。

“你认识他!”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娃娃转身,无奈道:“我想,我认识他。”

“他是谁?”

“我不想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干卿何事?”娃娃不耐烦了。

“干系大了。”李文兵叹气道。

“你是谁?”这次换娃娃问了。

“我不想说。”李文兵学舌道

“你认识他?”娃娃不死心的再问。

“干卿何事?”李文兵一副你别自讨没趣地的样子。

“你……”娃娃张口结舌,跺脚走人。

李文兵拉回暴怒的娃娃,用一种宠溺的语气在娃娃耳边轻轻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嗯?”

那神态,那语气,那情形,就像在哄无理取闹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