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渐次起床,有人轻声咕哝:“天都还没亮呢。”

“睡了吗?”

“夸你特别漂亮。”

陆凛头也没抬,一下一下,做着俯卧撑。

“嗯?”

警局走廊大厅,窗台一盆玉兰幽香。

姜妍觉得周遭空气有些闷,舞台上花花绿绿的小朋友晃得人眼花缭乱,劣质音响聒噪着耳膜。

毕竟黑夜中你永远无法预料,会不会有那样一颗炸|弹在你的身边炸开,让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他心里堵着什么,突然有点不舒服。

陆凛又道:“男孩子就应该有男孩的样子。”

姜妍喝咖啡,从容道:“他在我眼里,就是风景。”

唐伈见姜妍变了脸色,连忙道:“看小麋鹿还给人家铺餐巾呢,据我的经验,这么礼貌的事,男人只会做一次,那就是初次见面的时候。”

喷吧。

“说说看。”姜平青脸色缓和一些。

姜仲晨冲她眨眼:“小事一桩。”

“偏要穿。”

那还能有什么别人。

见她真的伸手要解纽扣了,陆凛大惊失色,踩下刹车。

陆凛看到沙发上的她,衣服是低胸,短裙都快到大腿根。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姜妍眸子轻敛,又端起了黄澄澄的酒杯:“是么,我都不记得了。”

他沉默良久,终于承认:“孩子的妈。”

不是别人,正是陆凛。

米诺的父亲是一名亚裔维和警察,母亲是曾经救过她的当地护士。米诺父亲很早就在战场上牺牲了,他跟着母亲,在红十字医院长大。

段楠斜倚在门边,神色坦然。

没几分钟,另一辆亮澄澄的红色跑车开到警局门口。

陆凛沉声道:“人民群众,你在干什么。”

陆凛似惩罚一般,做完了这一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黑乎乎的一团。

就在歹徒挟持着姜妍,经过陆凛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身形修长的男人。

一个低醇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她打了个呵欠,附身拾捡,正好看到侧边座位上,趴着一个小男孩。

“破了点皮,没事。”姜妍并不在意,用纸巾擦拭了顺延而下的血迹。

以前在战区的时候,大伤小伤无数,这点破皮不算什么,采访要紧。

她让王淮春端起摄像机,她拿出话筒,走进养老院,要采访老人。

警察在这里,院长没有办法阻拦他们,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就没有了。

养老院大楼里,老人争先恐后要讲话,你一言我一嘴,一腔愤怒亟待发泄。

“记者同志,警察同志,这帮家伙不是人啊!”

“他们每天让我们四五点就起床,比我们打扫清洁卫生,不起来的就要挨打!”

“他们打耳光,还用针扎。”

“每天给我们吃的,连猪都不会吃。”

“上个月老周想跳楼自杀,被他们发现,关了两个月的禁闭,出来的时候,都精神病了。”

姜妍了解到,这个养老院的老人,很多孤寡,或者子女一般都在外地,逢年过节都不会回家的,以为将老人送到养老院来便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