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闻言一愣,脸上潮红未退,气得瞪了他一眼。

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照片,熊熊的篝火让她回忆起高一那年露营的那晚他被映红的面容。

许寂川用德语说了什么,然后那些目光变成了饶有兴致的打量。任苒心想,八卦果然是不分人种的。

任苒心中“咯噔”一声,不就是许寂川的妈妈?

飞机一往无前地冲上云霄。再见了,钦钦学长。

“是啊。”他答得毫不犹豫,眼中忽地流转出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

许寂川这人他多少是了解的,读书全靠悟性,额外的功课他是绝对不做的,但不得不承认确实也已足够。

殷城揉揉还在发胀的额心,“最是离别苦,你懂的。”见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又说,“这么多天没找我算账,我还以为你跟加钦似的对我冷暴力。”

提起章加钦,她心内也是一滞。可听老太太的意思,倒好像她非许寂川不可似的,不满地嚷,“妈”

只是在苏州的那几天与父母寸步不离的,便耽搁了下来。再加上自己也有些侥幸心理,觉得总不会一次就中奖,也就没太上心。

“他们自小要好,都怪我古板,不让他们念大学之前在一起。”

他佯装生气的样子,想着她定会笑吟吟地黏上来撒个娇。他性情冷淡,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可她娇憨明媚的笑靥却成了他灰白世界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任苒替她细细擦去汗水,拿出扇子轻轻扇着风。

任苒放眼望去,不宽的道路上,各式私家车密密地停在两边,车里大多都是望子成龙中年男女,神情焦虑。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老板神色为难,“一直跟你说话,也没注意啊。”忽地一拍大腿,“刚才跟你一起挑西瓜的女人,会不会是她?”

林洁趁晚自习前的那点空当来看她。只是没想到,一同来的还有许寂川。

任苒直叹气,“不知道啊,他什么也没说,不让他来倒显得小气。”

没想到任苒十分深明大义地不再计较,却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你跟殷城还挺合拍。”

有人不知餍足,又试探道,“那知为什么之前殷城教我弹一首歌,他说很简单,我两个礼拜了都没学会?”

他说,“任苒,记得你说过的,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呃,她又窘了,抿了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透亮的眼珠子骨碌地转着。

“任苒。”睡梦中有人轻拍着她的脸,她努力睁开惺忪的眸子,见许寂川蹲在她面前,身上汗涔涔的,运动衫贴着皮肤,清冷的面容浮了层运动后的潮红,也蕴着些薄怒。

果然老头儿神色不善地在他俩身上来回打量。可某人却加快了脚步,抢到她前面脸不红心不跳地叫了声“老师”。

诚意满满的一章,祝大家猪年大吉!!!

任苒本是守着她周围三寸之地,随着乱而有序的人流慢慢往前挪着,却有人非要往她那挤。她略略不耐地抬起头,却见许寂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任苒一阵恶寒,毛骨悚然的,“干嘛?”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往后排瞄了一眼,那个人不在,略略有些失望。她低头等着,用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半圆,忽然有阴影投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可有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是微妙的,明明应该已经算是熟稔的两个人,因为失却了原本的交集,便又无故变得像陌生人一般生疏。倒是苏玉妍,因为插进了她原来的那个班,眼见着他们出双入对的次数愈加频繁了来起来。

“……”

她听见林洁还在说,可脑中嗡嗡一片,良久才问道,“转去哪里?”

这两个追追打打的大人实在有些滑稽,阿凝竟咯咯地笑了起来。阿凝一笑百媚生,程双儿停下来,趁机拉拉她的小胖手以示友好,“儿媳妇儿,你妈打你婆婆。”

任苒回神,忙给鸡翅翻个面儿,涂上点油。

任苒被围在中心,面对焦躁的众人对她寄予的厚望,她面露难色,无计可施,却又不擅辩驳。偏偏连林洁也不在,从未有过的孤立无援,还有恨自己的力不从心,心中莫名地恐慌,莫名地难过。

他嗓音轻淡,却似带了魔力般,催使着任苒诚实地点了头。当她蓦地清醒,开始无比懊悔方才的反应时,他居然已经利落地撕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扔给她。

殷城见她一脸愤愤,忙敛了笑容,“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过你伤害了加钦,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不是?”

起先她是意外的,她以为如程双儿般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总不会去吃这样一棵回头草。可她静默了半晌,只了无痕迹地叹口气,“你想好了?”

那男生瞄了瞄她们周围,“就你们俩?不然一起吧。”

任苒还在懊悔她的断然,其实完全可以虚以委蛇的,何苦伤了人又断了自己的后路。却莫名地像是被心中某个声音驱使着,“好像真的不行呢。”

紧了紧羽绒服,身旁三三两两的女生结伴从她身旁掠过,抱着高数课本皱眉抱怨,“到现在微分方程我还不会解,下个礼拜别考了。”

有些不知所措,她忙蹲下身去,只听得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却是少见的戏谑,“扯上我干什么?待会儿邹桓回来了。”

美人儿一脸委屈,可怜巴巴地眨着眼。任苒瞬间就败下阵来,长成这样就是一祸水。艰难地在口袋里抠了又抠,终于抠出张皱巴巴的20块纸币。

他果然是看不上的!心中紧了紧,难道他知道了她的心思,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忙不迭地退货?

任苒毫不犹豫地指向正在努力减少存在感的殷城,“他抱你过来的。”

莺莺燕燕表示同感,每次听完马哲老太的课,就觉得花儿般的心灵又枯萎了一些。

在路过男生一脸嫉妒中,她轻轻抱了她一下,“同桌,我再也不敢了。”

在林洁眼里,邹桓自然是太过普通。她对任苒说,至少该有一点是能让她眼前一亮的吧。可这个邹桓,偏偏是说不上哪里不好,又说不上哪里好。

果然殷城皱起眉,“大晚上的别出来吓人。”

似乎也曾有人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