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个领头的人说…说让我们给您带两句话…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还说…天楚清场,逆者必亡。”辰萧手中的动作猛的顿了下来,口中思量着后面那句话“天楚清场…逆者必忘…”难道,是天楚要变天了不成?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为何探子没有任何的消息?

“啊…救命啊!!”突然,一个紫色的人影从琼玉楼的三楼坠落下来,向疾驰的马车上空笔直坠落。

“公子好比天仙下凡,又怎么会吓人呢?”蓝影嘻笑的回道。另一侧的护卫冷逸的脸上有点忍俊不禁,意思意思的咳了几声:公子你不是长得吓人,是干的事情太吓人…而楚风也只能在心里暗自诽腹,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会死的很有节奏感。

为首的少女从人端的盘子里往地上扔下一枚糕点,金丝缝合的绣花鞋踏在上面狠狠踩碾,致的糕点瞬间变得破损不堪。而这个为首的少女正是三公主楚玲。

“不,你隐藏得很好,我察觉不出来,之所以认出你…是一种感觉……你的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息,是由你的本质散发出来的……”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连自己也说不上来隐藏气息的只要比自己强的就能察觉。但加上小狸教我的独特掩息法,除了先天以上的人,否则是发现不了自己的。

眼看着行刺的刺客已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大家的警惕刚放松下来,就在这时银光一蒙面黑衣人手握利剑向楚天绝直直的刺来,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楚天绝一把拉过,天雪挡在自己身前。楚天绝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他早已不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时候了,他没有资本去赌命,他只要保全自己。

慕容清辰淡淡一笑,“哪里,楚皇客气了。”若不是为了找出那个女孩儿,鬼才想来这儿。

天雪冷淡的看着楚玲陈述“事实”。事实上青儿本就没碰到倾雪,真是难为了她演这么一出戏。楚君然不经意间看到天雪冷淡的眸子,不觉愣了神,那星辰般的眼眸天生带着一股冷冷的漠然,仿佛雪之女神般,是如此的出尘与高洁。楚倾雪含着泪急忙道“父皇,您别生气,孩儿无碍,青儿不是故意的,或许青儿只是为六妹抱不平…才会…”这些言语,这些心计真是很难想像会是一个五岁孩童所有的,可在皇室中,又有哪个孩子是真正的孩子?

可青儿却要大喊冤枉了!什么乖巧!什么听话!六公主本就是一个食人不吐骨头的小恶魔。从天雪公主一出生青儿就知道,天雪公主很不一般,非常不一般。唉!也只有寒妃还当公主是个乖巧的丫头呢。

“你……”青儿想找张公公理论却被寒妃拦了下来。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似乎就连皇上也不敢懈怠,听说这人只是途径天楚,顺道造访。“

天雪一身白色的亵衣盘坐在床上,致的小脸上布满苍白,瑶光小心翼翼的为天雪清理着伤口。

“姑娘我对不起”一向冷傲,我行我素的慕容清辰竟然语塞了。微抿的薄唇欲言又止。

下面正吵得热闹,而天雪的目光却在那些兵器间来回巡视,直至目光锁定一柄十寸长的朱红色短枪,那柄短枪看起来普通至极,黑色的缨帽随意的散着,只是枪上的纹路诉说这它的沧桑之远。

表面上是这些国家掌控着大陆,可真正掌控大陆的却是那些势力,这些宗门一般不问世事,一昧的习武的追求长生之境,可任何一个宗门都有着摧毁一个国家的实力,或者一个修为到达一定境界的修行之人,更可以抵挡千军万马,更遑论称霸大陆。不过幸好这些宗门之人从来不理会大陆的风云变幻,只是在修炼中寻求永生。

“嘿嘿,我跟她说雪神下界玩儿去了,她立马说:"要去,本君就把一起送下去了。为了防止她们又凑到一起祸害人间,本君特意把她们送到了不同的时空。嘿嘿”

寒玉质的冰床上,沉睡着一个俊美的白衣少年。少年眉如墨画,微微上挑的凤眼紧紧的闭合,如玉的面庞让人不由对上天的鬼斧神工起嫉恨之心。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仿如神子般等待着涅磐重生。似乎只要他一苏醒,就连上天也为之嫉妒。胜雪的锦衣与晶莹剔透的寒玉相得益彰,微弱的光亮从石缝里穿透进来反在冰床上使得整个山洞都变得流光溢彩起来。

忽然,少年的手指微动,一抹耀眼的银白静静的躺在修长有力的手心中。那是一个奇怪的十字形的项链,却被少年紧紧的攥在手中。从紧抿的薄唇中忽然溢出一声轻喃:“雪……”

仪乐殿。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躺在梨花树下的软榻上细心的在翻看着什么,纤长白析的玉指在书间轻翻,时而路过的微风总会调皮的吹落几片梨花,让它轻轻的落在少女的发间,肩上,群裾上…好像是想瞧瞧这人儿什么时候才会回神…

一身华贵的紫犹如绽放在三途河边的遗世曼陀罗花,只是…那左脸上的一寸长的疤痕破灭了所有的幻想……

虽然摇光实在不想破坏这副美好的画面,可是实在是好奇:“公主,您要这些十七年前的卷宗干什么?”摇光撑着脑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天雪的动作。

天雪卷翘的睫毛微颤,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十七年前,天楚国的第一世家可不是慕兰…”

“这瑶光知道,天楚国的人都知道,曾经天楚国最为辉煌的第一世家便是寒妃娘娘的娘家柳家,只是后来被查出通敌卖国之罪,给抄家灭门了。”

天雪缓缓的将卷宗收起来,一双星眸闪动着讽刺的意味:“卷宗上说娘亲与北辰国凌王辰御风有染,柳家与凌王勾结才定的罪,可不过是柳家树大招风,惹人嫉恨罢了…”

“最近里的情况如何?”抓起一把矮桌上的花生米有一颗没一颗的往嘴里仍。

说到里的情况,瑶光顿时来了神:“自从一年前三公主不幸落水身亡后,御花园里经常闹鬼,听说五公主都吓出病来了,不过五公主对公主您好像越来越忌讳了似的那眼神倒是恨不得把您吃了!”

楚玲的死,自然不是意外,而是天雪所办,楚玲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都不管,大皇子草包、二皇子无能、七皇子年龄尚小,倾雪虽为女子,可若论城府,远不是大皇子、二皇子能比的…这个女人野心…可比她母妃大多了…”

瑶光顿时脑袋一个激灵,小跑到天雪蹋前蹲下身子:“公主的意思是说…五公主她想…争夺皇位?!”

天雪淡淡的瞥了一眼瑶光那意思很明显的好像在说:“真笨”。

天楚皇室的律例中并没有女子不可干政的条律,只是多年的男子专政形成了男尊女卑的局面…

“公主,那我们…”

天雪示意,瑶光禁声。

不一会儿,一双轻柔的脚步声向天雪靠近。

“雪儿…”一声温柔的唤带出了一道窈窕的倩影。

天雪顿时咧嘴笑开:“娘亲…”

瑶光立刻福身:“娘娘”。

寒妃点头微微示意,随后坐在天雪的软榻旁,眼光不经意间瞥到一旁的卷宗,眼神微闪伸手拿起,轻轻的翻阅:“这是…雪儿看这个做什么?”

天雪干脆把头枕在寒妃的腿上:“只是有点好奇,当初娘亲的娘家为何会被抄家…”

寒妃自嘲的笑了笑:“曾经的辉煌不过指尖浮华,怨的只是…在强权面前,生命只是成为一个又一个的玩物…”

天雪忽地坐了起来,直视寒妃:“娘亲恨楚天绝吗?”

对于天雪直呼其名,寒妃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都是自己教出来的。

“既无爱,何来恨?”

“那如果我杀了他呢?”天雪紧紧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