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慎坐院子里煮茶,说:“不知道,估计又去谢前辈那边了吧。”

秦桑立刻道:“是。”她挣开傅连溪的手,到门口去接住托盘,又吩咐,“再给我们烧点热水。”

孟易恍然,才发现秦桑竟然没有失忆。

秦桑跑去拎一个小桶,傅连溪接过去,牵着她去河边抓鱼。

可就算救回来,就算救回来只怕也没有几天了。

他替傅连溪诊脉,毒已经快要深入肺腑。他脸色惨白,傅连溪看着他,却出奇地平静,反倒安抚他,“人各有命,若我真命绝于此,也没办法。”

傅连溪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她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他,她既想,又害怕,又担心,如今看到傅连溪平平安安回来,一颗心才终于落在了实处。

憨厚的汉子赶紧跑出去找大夫。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傅连溪竟然长久以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她心疼又难过,眼眶发热,险些又要掉下眼泪来。

在冷宫漫长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以至于那十几年,秦桑为了给自己找事情做,学了很多东西乱七八糟有用没用的东西。

她从床上下来,穿好鞋袜,就去外面找傅连溪。

第26章

傅连溪看着她,没说话。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不过他没想到,傅连溪那样的性子,居然也会栽在女人身上。

秦桑听完后,心中惊讶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傅连溪。

大臣们都在往这边看,秦桑难免难为情,她赶紧把傅连溪的手拉开,“没跑没跑,傅大人,有话晚点再说,晚点再说。”

他惊讶之余,又想到某人。明明喜欢得要死,偏偏不肯说,这下有得他受。

手镯旁边还有一只珠钗,唐风也记得,这似乎是去年少夫人生日的时候,大人送给少夫人的。

秦桑睡得很沉,因为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这天下午,他在书房处理公务,然而脑海里全是秦桑,他克制许久,最后终于爆发,扬手挥掉了桌上的一盏烛台。

周妧道:“是。如果不是你,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你知道他多厌恶这桩婚事吗?”

秦桑微微愣了下,“傅连溪要过生日了吗?”

傅连溪心情很差,脸色也很难看。以至于回到府上,了解他的人都看出他情绪不好。

她说着就往回房拿洗脸的铜盆。

老太太连忙说:“大人客气,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秦桑拉着车帘一角,看外面的夜景,今晚的元宵节比之前更热闹些。

他看了看傅连溪身侧的秦桑,笑道:“原来你们俩出去了。”

不过坐了一会儿,眼睛就老往门口望。

这天她和茯苓在街上闲逛,茯苓忍不住道:“公主,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周姑娘好像喜欢傅大人。”

徐重慎看到秦桑,直接笑了起来,“这书你还没听腻啊?”

徐重慎愣了下,他四下看看,然后凑近些,看着秦桑,压低声音问:“你真要跟我师兄和离吗?”

傅连溪一走,秦桑和徐重慎就落在了后面。

唐风等秦桑出去后,才走进屋,“大人,您好些了吗?”

侍卫们将刺客的尸体拖下去,整个院子里全是血。

秦桑这才敢进去,她双手合十,对老师傅行了一礼,“师父好。”

秦桑先是一愣,等傅连溪都下楼了,她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兴地应了一声,跑回房间去收拾东西。

秦桑道:“我也想去拜拜佛啊。”

她看了半天,大概是眼神太过明显,傅连溪转过视线来看她,眼神像是又在说,“看够了吗?”

傅连溪在对面听见,莫名想到昨晚秦桑把两个碟子的糕点都吃光了的事情,他心中啧了一声。的确不挑食。

茯苓坐在凳子上,还是忍不住擦眼泪,说:“可此去中原,前路未知,要是遇到危险——”

房门关上,房间里就只剩傅连溪和秦桑。

秦桑喝醉酒,睡了一觉醒来,这会儿头疼得厉害。

傅连溪坐她旁边,“把醒酒汤喝了。”

秦桑抱着床头柱子,她摇头,微微睁眼看了眼碗里的汤汁,“好苦。”

“又不是药,哪里苦。”傅连溪拉秦桑过来,拿勺子喂她,“谁让你喝那么酒?”

秦桑拧着眉头喝一口,说:“我觉得我没喝多少。”她皱着小脸,“我怀疑那酒劲头太大了。”

傅连溪嗤笑了声,他把醒酒汤给秦桑喂完,抬手替她擦擦嘴,他瞧着她笑,“我看你就是等着我回来喂。”

秦桑看他一眼,“没有。”

傅连溪笑了,他捏住秦桑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随后才起身把碗端去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