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捏着她的喉骨,另一只手则握着她的小手,交叠着附在她的小腹上,“感觉到了吗?本王的骨肉……他还在!”

唐果还在怔,一条通身纯白,体型巨大,长相凶悍狰狞的雪獒犬‘噌’的一下窜到她面前。

唐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个小罗罗已经迅上前把她按住,五指分开放在了桌板上,而黑汉子也已经掏出了匕,“我们不义赌庄的规矩,但凡耍千使诈者,剁下一根手指,以儆效尤!居”

“唔,唔……”身后,小铛铛已经被她反手绑在床上,正在拼命的挣扎着。

“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没你说话的份儿!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如果你想要,那就拿去好了!”唐果挑眉看她,“外貌协会的,姐不稀罕!”

“哦,那恭喜你了!”唐果掩唇打个哈欠,“小铛铛,咱们出去逛逛吧,天天在家闷着听这些虫啊鸟啊的叫,无聊死了!”

段凌赫才似醒悟,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齿,却仍深情得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比刚刚还要温柔,“果果……”

“罢了罢了!”太后摆手,“鸿鹄本就不喜欢,你们又何必逼他!”

唐果循声望去,一个身着枣红色金凤隆肩长袍,姿态雍容华贵的女人,由一名身着粉色衫裙的女子搀扶着,缓缓走入她的视线。

正是金秋时节,园中,朵朵金菊相互簇拥,斗艳而绽,妖娆多姿。凉爽细滑的秋风吹过,曳曳摆动,清隽高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赭。

刚刚有所沉淀的心,又被他毫不留情的揭开,血肉一片。

“这璞玉有瑕疵,婉儿把它送给你,你不生气么?”太后指了指扔置在木盒里的那块精雕良玉,眯眼细细得打量她。

“你还要回去继续寿宴?”

“可今天是太后的寿辰,忌讳见到血迹啊!而且赫哥哥又不在……万一有人为难你怎么办?”6清婉低低的叹气,掏出绢帕为她擦拭血迹,蹙着秀眉似在想办法。

刚想寻这个借口离开,却忽听湖中蓦地传来“哧”的清脆声!

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暗底下却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不许乱跑了!”

“翼,你看赫哥哥,把王妃嫂嫂护得好紧!”6清婉蹙眉,娇嗔的看向段凌翼。

“小心点!”追花说着,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腕,清丽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狐疑的光。

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头,起身打了盆冷水,将毛巾浸湿,凑到榻前,轻轻地搭在他额头上冰着。

“不要说了,不去看就是不去看!”听得心里糟糟直乱,唐果冷冷出声截下她的话,“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悠扬温婉的箫声,寂静渲染的夜色,万物安好。

“我脸上的疤……也都是我,是我痛恨自己……用刀一下一下划出来的……”

以往看她乖顺,段凌赫的心情会自然变好,可此刻却恰恰相反——

说完,便紧箍着唐果的腰肢,沉着脸离开。

见他神色清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们,绿衣女子愤愤的哼了声,来了气势,“管他是哪里来的野男人!香姐姐,我们还是先收拾这个小贱人比较重要!”

“告诉你们,本王妃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想以后安安宁宁的在王府里呆下去,最好别来惹我!”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唐果抬手再次用力一阖,重新给她装了回去。

青纱帐随风而飘,空空的金丝榻上也只余一个五指拳形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