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恐怕是再无什么好日子过了,你看现在咱们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这又是何苦呢?”这是凉锦的肺腑之言,如果碧月真能听进去的话,大不了她再冒死去求西陵彻,或者求……秦意如也行,总能为她谋个其它出路,总好过在这里等死!

终于,丽姬摆了摆手,两名小宫女恭敬地弯腰退下了。坐起来后,丽姬轻咳了一声,大太监安德禄立刻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杯参茶奉了上去。用参茶漱了口后,方才慢悠悠地问道:“那小蹄子伤势怎么样了?”

深吸了口气,振作了一下精神,碧月端着食物回了凉月轩。才这么会子功夫,凉锦额头上就又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碧月赶紧将食物放到了桌子上,折转身子,拿了浸湿的凉毛巾上前为她小心地擦拭着。

“好碧月,你终于醒了!很疼是不是?别怕,我这里有药,涂上了就不疼了,伤口也很快就会愈合的,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呢!”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凉锦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

凉锦再也顾不上自己,硬撑着爬了起来,扶起碧月,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床边。好容易让她趴着躺在了床上,凉锦也耗尽了最后的一丝体力,浑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虚脱地趴倒在碧月旁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她毫无头绪,难道二人就这样躺在这里等死?

侍卫看了一眼,哪里敢接,二话不说,立刻恭敬地放行!

匆匆离开天心阁,回到凉月轩,凉锦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憔悴得快失了人形的自己,哪还有一丁点儿从前的绝代风华?不满地皱了皱眉,凉锦急切地唤道:“碧月,快过来为我梳妆打扮!”

“你不敢?寡人看你胆子大得很呐!”说到这儿,西陵彻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韩子期。平南文学网韩子期这下更是吓得连动也不敢动了,身子完全僵住了。果然,大王不会轻易饶了他!

他的王朝已经千疮百孔,西陵彻嗜血的本能彻底被激了出来!想要打仗,他西陵彻奉陪到底!终有一日,他要让拓跋烈和木流风跪在他面前俯称臣!

西陵彻已经从刚才的狂躁中冷静了下来,他静静地听着,现自己脑海中有一些空白,有一些迷茫,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总感觉心中的某个重要的部分被完全掏空了,此刻那里正空得令他慌。母后口中的自己,根本就不像他素日的风格,难道他过去真的曾经为了一个女子,而整整荒废了六年的朝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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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锦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暴怒的西陵彻,心口刹那间剧痛不已,喉头一甜,一道温热溢出唇瓣,伸手一抹,竟是红红的鲜血!她硬撑着,伤心欲绝地问道:“彻—,大王,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的锦儿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般有违祖制的荒唐事情竟然是自己做下的?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凉锦?一个多么的名字,他的脑海里对这名字的主人可谓是毫无印象,那她又是如何迷惑自己许给她王后之位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媚术?西陵彻暗暗地握紧了拳头,骨骼瞬间咯咯作响。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会被女色所惑,乱了心智,西陵国的臣民将会如何看他?想到这儿,西陵彻的脸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立刻取消这场荒唐的婚礼,将闹剧终结!

“你刚刚说心爱的人不再爱我,究竟是何意思?”凉锦心里疑窦丛生,双眼直直地盯着她幽暗的眸子。

凉锦呆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大大的眼睛里面藏着的眼瞳,娇小的鼻子站在秀脸中间,薄薄的嘴唇让人想咬一口。

清朗威严的声音刚落下去,立刻便进来两个小宫女,手上捧着西陵彻的朝服,毕恭毕敬地上前为他更衣。

凉锦被胸前的清凉所惊醒,看着西陵彻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裤,身上全然没有一丝赘肉,精壮而结实,不由得羞红了一张俏脸,闭眼接受接下来要生的一切。

“小丫头好奇心还挺重的,别想啦,待会你就知道小姐我是如何神勇了!现在呢,赶紧去找一根羽毛来,记住要轻一些的哦!”

凉锦吩咐完,便兀自转到了凉月轩后面,这里是一片竹林,躺在床上时,推开窗户便能看到,郁郁葱葱的一片。要将竹子折断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凉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弄断了一根,去掉了分蘖的枝叶后,一根光溜溜的竹竿便出现在碧月的眼前了。

“小姐,又要竹竿干什么?”碧月手里拿着一根羽毛,脸上表情十分滑稽。

“别急,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到时候可不要馋得流口水哟!”凉锦刮了一下碧月的娇俏的鼻子,顺势从她手里拿过了羽毛。

将羽毛穿上,撸到中间部位。紧接着又将线的令一头牢牢系在了竹竿的顶部,至此,一根简易的钓竿便做好了!

碧月十岁被凉锦带进宫,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宫里,哪里见过这东西,此刻她都快要好奇死了!

她的这种神情,无疑让凉锦非常有成就感,不知不觉中抛却了所有的烦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