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上记载着,在过去的30天内――不知道这个月该算大月还是小月――有六拔客人光顾。木青的商人天份得到了完美的发挥。

可是我知道一旦惊动马群,它们逃跑的速度只能让我们望尘莫及――这还是在它们没有反击的情况下。

然后我走到火堆的最中间,和四名诱敌的战士一起举起长矛高吼:“出发!出发!”――这是战士们最熟悉的上班仪式。

施工期间,族里的人一点也没有“私人住宅”的观念,参观的人流不断,直到床做好以后有人想睡在上面,我才坚决的制止了。

第一双鞋我根本没打算给别人,故意让大家看到制做过程,直接就穿到自己脚上了,等我在洞内走过三圈,每一个“小家庭”都立刻忙碌起来,第二天,每个人脚上都有了一双“毛皮鞋”。

畜栏的要求是在间距约两米、高约两米的木桩上,从地面开始,每30厘米用藤条扎一根横木,横木的直径大约只有10厘米。这样的间隔应该能拦得住多数稍大一点的动物,至于关锦鸡的那个畜栏,我的规划是用藤网(孔径小于4厘米)全部围起来。所有的畜栏都与围墙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相对集中,关野猪、鹿、羊的畜栏都有有共墙,这样可以减少工程量。

木青则拉着我,指着洞里大批的陶器,又指着那几个少年,很谨慎地跟我解释,想要把一些陶器给那些少年带上,我当然不反对这个做法――几件陶器算什么!

为了赶进度,我率领壮男们开拓了一个大概模样,交了两根棍子给木青:一根用来量宽度,一根量深度。继续修理沟渠的重任就落到了妇女同志们肩上。

第二天早上,我把一根燃烧的木棍从窑顶留的孔里扔了下去,一会儿功夫,窑里传出响亮的声音,大火烧了起来。我不得不离窑稍稍远了一点,周围的草以明显的速度枯萎干焦了起来。

我注意到木青不顾一天的劳累,举着一个火把,用一块红色的石头在一面较平整的石壁上刻写着什么,这一点也不奇怪――最早的壁画应该在四到五万年前就出现了。

然后是一个生产的掀起,破藤条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鱼网的威力让“群众”们看到了一种新的希望,以至于很快就没有了可供使用的藤条,然后是“鲨鱼”和另一个手巧的妇女同志开始跟我一起学起了编织网。可恨的是她们完全没有“间距”的概念,编出来的网眼孔径从5厘米到10厘米都有,形状也不一致,三角的、菱形的、长方形的都有。但在我的不断纠正下,加上控制了边界,两张质量较差,但初具规模的鱼网从她们手里出现了!

这个单词表花了我不到两个小时,里面有大概80个单词:因为其他单词我想不出来了――洞里的东西实在有限得很,这80来个单词是我所能想得到的极限,为了描述方便,我就不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原始语来描述跟木青的沟通了。

我学着他们,把捆着石头或烤肉的藤条斜背在肩上,单手拿着木矛,走出洞口,一手拉着石壁上的藤条,用双脚踩在石壁的突出处,或者直接下滑,一蹬一蹬地下到了草地上,一点也没觉得害怕、疼痛!看看我手上和脚上的老茧,明白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怀念森达或者奥康皮鞋了。

等我用力从躺的姿势撑起来,看一下我的身体――“妖怪啊……”我正式倒了下去。

这都是在前期的驯马过程技术较好的人,这次拉出去本来也有锻炼队伍的意思。

马齐带20名战士――以骑兵为主――负责狩猎工作,学习骑在马上战斗。采野菜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剩下的男性有15名分配给木青准备石料,主要做挑水和搬石料的工作,还有30名妇女同志参加,主要是烧火、堆石料,也有妇女同志体力好一点的可以参加搬运。

还有15名战士分配给土鲁,主要做伐木、破板等重活,土鲁带领20名妇女同志做修板、编藤“桶”――藤筐里面铺上兽皮也可以装水,以及做木桶等工作。

其他人归土土管――基本上是娘子军,帮他做挖土、转盘、修窑、烧火等工作。

梅梅坚决要跟我走――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带上梓烨去看外婆!

两天后我们带上一些陶器和海盐,由梅梅带路出发了。

梅梅是大方族里的打猎能手,平时活动范围就广,我们族的地盘她以前也来过――一个山洞的族人只要人口不是太多(不超过100),方圆10公里的范围就足够满足生存的需要了,所以一般猎手很少在超过20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活动,梅梅到过我们部落的外围,后来又参加了很多次我们的狩猎活动,论走过的路,族里除了木青,可能就她多一点。

木青是每年要带族人去相亲。

梅梅先是自己去相了多次亲,后来是保护别人去相亲。

所以两个都走过不少路。

实际上从我们村到大方的山洞不到35公里,按平时战士们狩猎时的速度,一天就可以走到,今天骑了马,应该可以在2个小时内轻松到达的。

可是骑手们还是技巧上有点问题,一路上总有人掉下来,又爬上马。

加上梅梅也才学了两天,尽管清风不是很拒绝她,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梓烨则一直用鹿皮裹在我怀里,“伊伊呀呀”地高兴得很――以后我有罪受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大方族的山洞外,洞口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上面站了两名战士“把风”。

看到梅梅到来,一名战士高兴地打招呼,跳下来迎接我们,另一名战士则很快跑进洞里去报告给村长和长老们了。

按规矩,我们必需在洞外等到至少一名长老出来。

结果村长和所有的长老都到洞口来迎接我们,看到我们骑的马,主人都惶恐不安,我忙让木驼带两名战士,把马拴在洞外20米开外的树上。

但看到一名战士身上背有陶锅,村长和上次去相亲的长老高兴得不得了。

等进了洞,梅梅直接就找来了我的“岳父、岳母”,他们看到我可以和梅梅般配的身材,吓得不敢靠近――尤其又知道了我是一个跟“神”有关系,会造“神器”的村长,就更敬而远之了。

木驼取代了木青的角色,向大方族人解释我们不是来相亲的,而是来“探亲”的,另外还要送礼物给大方族。

我把一口锅和五个碗(这是木青同意的最大限度)送给村长时,山洞了,100来号人都凑过来――想看看这个会把“神器”送给别人的“大方女婿”长得什么样!

在他们看来,我才是最“大方”的。

当晚留了三名战士轮流在洞外参加“值夜班”,实在困得很了才能换人――主要是看好那些马。

次晨临走时,我们还留下了30多斤海盐。

这也减少了大方族人到海边晒盐的次数。

第二站是大夏――我想看看听说过的“最大的”部落是怎么样生活的。

木驼成了带路人,因为上次就是他送大夏人回部落的。

同时梅梅要在大方住一段时间,就不参加我们下面的行程了。

从我们村作为出发点计算,大方族应该是在西南方向,大夏则在西北方向――这是在前两个月的外交工作中得到的大概信息,从大方出来后,先折向北,木驼要到草原边上才找得到路。

途中经过同齐。

因为我们已去过同齐,我连下马打个招呼的心思都没有,在距离同齐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擦肩而过了――后来我很后悔这个决定。

到大夏超过130公里的途中大量的道路是经过草原的,我在不是很急的情况下,决定在草原上好好训练一下这批骑兵――现在我们已经不畏惧任何猛兽――至少在打不过的情况下,有随时脱离战场的能力:这就是全骑兵的优势所在!

30多公里的急行军大概花了近两个小时,这是目前我们在森林内行军的速度极限――如果步行的话,就算不考虑野兽的因素,这段路也需要大约7个小时!

这是一个意义重大的进步!

弓箭是对原始人“手”的延伸,弓箭的使用不亚于在冷兵器时代发明了火枪――也为可能到来的部落冲突中的死伤增大提供了一种可能――这是一个很让人伤心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诺贝尔晚年最大的伤痛莫过于此――本来是用于让人征服自然的发明,却被用于人类的相互残杀!

而马的使用则是对原始人“腿”的延伸,在有了马的情况下,人类才有可能突破自己生存所必需的空间,从而实现对未知世界观的探索,以及不同部族、文化之间的交流,为地域文明乃至民族、国家的诞生提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