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波是新《笑傲江湖》的导演,去年就定了欧洵演东方不败,连剧本都给了,但事后却没了消息,人人都以为这剧已经黄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之后,胡一波霸气四漏的告诉欧洵,“马上开机,准备进组。”

后来亲爹去世,他要了厂里给的工作,杨文博要了那一万块钱上学。杨文博高三那年,他跟老婆谈婚论嫁,对方要拿一万元钱,他其实可以不干的,可他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他娘藏起来的一万块钱,要他说,杨文博从出生就欠着他的,要不是他,他能成个傻子,能结婚都费事儿,所以,他毫无心理压力的将那钱偷了出来。

即便欧洵如今岁数大了,但从他当年一出道就成了偶像明星来看,他的相貌自然是十分好的。再加上做明星久了,自然而然产生的气质,和所谓的形象包装,作为小镇媳妇的大嫂在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下子就愣在了那儿。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呢!

这事儿本来杨文博不准他说,并不想让欧洵担心,但既然欧洵已经问了,查理自然不能瞒着,他瞧了瞧人来人往的大厅,“上车吧,我慢慢告诉你。”

欧洵看她一眼,这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正冲着他微微笑着,看似无害。但说真的,这问题却是够毒。娱乐圈从来没有秘密,他一个明星偏偏跑到《为奴》剧组当了半年剧务,又不是遮遮掩掩的事儿,只要稍微留点心就知道。这时候让他讲讲,无疑是等笑话看的。

“约了,连老爷子找的人,你猜是谁?李奈!这可是大手,有他在,绝对错不了。”

只是,新《笑傲江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胡一波那边既没有重新选角的意思,也没有开拍的想法,倒是搁置下来。欧洵自那以后,如果不算《为奴》里一个一闪而过的路人甲外,就再也没拍过戏了。

挖坑这种事儿,其实挺讲策略的。

说完,就拽了一下杨文博,向外走去。杨文博还反应了一下,瞧着远去的欧洵,转头冲着禇昀摆出了一副酷拽霸的总裁高冷面孔,哼道,“那是我的人,下次再看见你缠着他,小心你的狗腿。”说罢,才端着步伐追欧洵去了。

杨文博冷着张脸看了欧洵一眼,好容易才用一副“勉强给你面子”的表情点了头。欧洵也没当回事,兴奋松了他的胳膊往前走。杨文博盯着自己被抓过的袖口,低声嘟囔了句,“过河拆桥”,然后才收了那点因为欧洵求助止不住露出的笑意,跟着欧洵往前去了。

刚才侍者过来问拼桌的时候,欧洵他们是拒绝的。张智能够撇下侍者自己走过来,用的就是“那人我认识”的理由,再说刚才三人的确攀谈了一会儿,此时此刻,侍者也没觉得有问题,立刻冲着欧洵道,“我帮您撤单吧,不用买单,您赶快去吧。”

此时已经距离上次乌龙事件过了一个星期,当天欧洵就是觉得太好笑了,所以乐得厉害点,谁让他第一见有人紧张的能将口香糖当套套买回来呢。其实他寻思着笑过了都到这份上了,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啊,有这么个人,受点罪他也认了。

其实原主从禇昀那儿拿出来的东西就不多,欧洵后来整理好,连衣服带各种资料,都锁在了一个大箱子里,为了留个纪念。其他的都是欧洵后来购置的。他一个大男人,并不十分讲究,所以用了两个大编织袋,就连被子带衣服装满了。他们三个一手一个,提溜着下楼,一趟就能搞定。

欧洵在哪儿着实涨了不少知识,他原本以为剧务这事儿,不就订订盒饭,买买东西,简单跑腿吗?结果管起来才现,靠,这里面一门子的经济知识啊。一份盒饭人均20元,剧组一入住,已经有旁边的小饭店找了来,说是提供一份8元的盒饭,可以开20元每份的票,欧洵吓了一跳,只说考虑一下把人送了出去,回屋自己掰着指头算。

杨文博只当是出差之类,也没再问。只是觉得欧洵看这房子的样子,似是极为喜欢,他默默在心里巴拉巴拉自己手中的那几十套房子,现居然都是大户型,靠,完全画风不符啊。他心里揣摩着问欧洵,“这房子倒是不错,就是小区老了些。”

王月知道,这是要行动了。欧洵不可怕,可怕的是弄来网上那些触目惊心证据的幕后黑手,有人是想弄死盛世啊。可乐汇?耀星?娱乐圈里虎视眈眈的公司太多,每个人都想趁机捞一把,大片撒网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计,从欧洵入手倒是好主意。

这人长得十分彪悍,又光这个膀子,看起来就不好惹,但怕是因为在派出所,他不过挥了挥拳头就冲着警察抱怨了,“警察同志,你给评评理,这事儿关我什么事啊!我原来还好心不让赔偿了,这下我还非要不可了,这破孩子喝饮料也不好好喝,随意拆包装,我我是搞批的,怎么卖出去。按整件算,一共十二件,一件30快,一共360,再加上在我车上又尿又拉的,连清扫费一共五百,不给今天咱们没完!”

吸毒的,艳照门的,还有拍摄不雅视频的,没有一个逃出过这个规律。盛世,显然也在其中之列。人们挨个数着盛世的签约艺人,从他们最近的活动,开始猜测这句话,盛开来究竟是对谁说的。盛世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中的艺人不下数十个,能够算得是二线的也有十个之多,其实能算一线的就一个姓白的,一群网民不知道哪来来的热情与时间,愣是开始找寻这些人过去的绯闻作证据,这下子看,盛世没一个干净的,而欧洵在里面,简直太不起眼了。

他一路上带着欧洵在疗养院里参观,一边介绍着这边的设施收费,此时正是中午吃饭时间,不少人结伴往餐厅走。欧洵见了不免问,“要是老人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办?你们安排在哪儿呢!”

这个想法,让欧洵心中略囧了一下。杨文博担忧地问他,“刚才怎么回事?那几个制片人非要扯着我去见另一个编剧,说是有好剧本,其实也就那样,回来就听见他们在说你。”

做完后,他将a音频又放了几个位置,但并没有出去。这里面涉及的信息太明显,尤其那句“跑到卫视上男扮女装”,几乎能立刻让人猜到是他自己,若没有十全把握,欧洵压根不会拿出来,这是最后一根稻草。

盛开来皱着眉头看着他,脑袋瓜子里将杨文博的资料过了一遍。事实上,上次两人见面一结束,他就找人查了杨文博。这人是个煤老板,十二年前在山西迹,最多的时候手中有三个私矿,但两年前全部卖掉,来北京展,身价上十亿。至于大的背景,也许是没有,也许是不曾露出来过。想到这儿,盛开来终于问了该问的话,“陆远石呢?!”

一路上欧洵虽然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内心却是慎重得很,痘痘脸说的不是别人,而是陆远石。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赫赫有名,是个花花公子,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岁数。他其实并非圈子中人,而是个二代,据说有权有势,还爱撒钱,圈子里不少演绎新生代都是他捧起来的。

《佳人曲》的琵琶声一想起,欧洵缓缓而动,目却空洞,似是岁月静恒,又似是忘却前尘,原本热闹的演播室内渐渐静下来,就看着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台上独舞。

尤其是那句“真没想到”,这是在嫌弃他吗?这绝壁是在嫌弃他吧!他那点相见欧洵的小火焰顿时被无情的现实浇灭了,瞅着欧洵那副吓得随时被风吹倒的样子,杨文博同觉得欲哭无泪,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他要是能上网个帖子,肯定会写,“我与男神坐怀不乱后,男神被我吓坏了求该怎么办”。

他娘王翠花怕是压根没想到,杨文博狠起来,居然连亲侄子都不待见,当即就喊了声,“大伟,你给我站住!我是你娘,那是你哥和你嫂子,你对谁这么狠?你爹死得早,我早也干活,晚也干活,拉扯着你长到十八岁,你寄点生活费就成了?你的良心呢,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欧洵没等烤串上来,就先对着瓶子喝了起来。平常人喝啤酒,都是为了解暑,但欧洵完全就为了泄,连杯子都没有用,直接对口吹,不过短短几分钟,三瓶酒已经下了肚。老板将烤串送过来时显然也吓了一跳,劝了一句,“小伙子,别喝得这么猛,吃点东西再喝。”

查理想了想,“把老太太的那份做了,在坐锅粥,别的就不用了。”

盛开来替他倒了杯茶,不经意地说,“陆安导演最近筹拍的电影在选角,开始的时候,我对他演技真挺担心,这两天恰好瞧见了你在横店的表演,进步不小啊。有没有意思过去试镜?应该是男二号。”

此时亭中琴师已经准备好,欧洵却刚从房中出来,不知为何,他看似平静,却眉头轻锁——这是有人告诉他,周仲生刚刚见到了苏明言。他慢步走到亭中,只是这步伐却与旁人不同,一只手横着,捂着胸口和肚子中间的一块,一只手耷拉在身子旁边,缓步移动。

这一场戏,欧洵拍了十三次,然后导演才勉强过,但依旧说他没感觉,让他好好想想。欧洵不是大腕,纵然他的戏份不多,也不可能全部集中起来几天拍完,所以在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处于无事状态。自此,他每天晚上先拿着剧本把要拍的戏,自己演一遍,然后第二天就蹲在片场,哪儿也不去,瞧着别人怎么处理。

所以来接站的猴子在时隔五年之后,终于再一次看到了有明星风采的欧洵——他在前戴着墨镜露着张白皙的小脸趾高气扬地走着,猴子认命地在后面推着行李跟着。不知道哪个路人喊了句那不是欧洵吗?这家伙还风骚地给了人家一个飞吻,猴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