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那是什么打扮?跟你一点也不搭,哈,哈……,蓝孔雀吗?哪来的外套,够骚包,够俗的!”

“好,我的荣幸!”

闵灿宇轻轻推开吴英兰,努力想要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楚她,他紧张的问:“英兰,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

正背着手在四处打量的吴英兰听到门上锁的声音,回过头来,“灿宇,车子停在门口可以吗?不需要开回停车场吗?”

吴英兰心里甜滋滋的,她接过热汤的水瓶,打开,扑鼻香气熏得她陶陶然,升腾的热气染红了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心……

2006。10。1韩国济州岛

而对于人,我是没有任何判断能力的,更何况现在我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不可能李为善说不好,我就可以急刹车,转身,头也不回的!

李为善半真半假的抱怨,“这桥还没过呢,就想着抽板了,真无情!”

吴英兰也不理会,推开了与过道连接的房门,“这就是小弟的房间?有40多平米吧?够宽敞的!怎么乱七八糟的,也没床铺,小弟不住这吗?”

叶秋红努力思考了半响,还是摇头,“还是不要了,虽然好处是多多,我们也有信心两三年后会还清,可是这么一来,你手头的资金就不宽裕了,万一在此期间公司需要大笔资金投入展怎么办?”

李为善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移民?!香港?400万?!”叶秋红跳起来,手里的杯子掉到桌上,茶水撒了满地,“我哪来的400万?!零头都没有!”

这么想着,叶秋红便向房东太太道了谢,客套了一番,引着李为善到后院的小工厂去了。

“啪!啪!!啪!!!……”一阵轻微的掌声传了过来,叶秋红和吴英兰一惊,齐齐转头,只见一米开外隔着一排陈列架站着一位眉清目朗,气宇轩昂的年青人,他正一面微笑着向她们点头示意,一面继续鼓掌,手指上的几张纸也出“嗦,嗦”的微响,看见她们转过头来,还不慌不忙的赞许,“说的好,很精辟!”

“走,咱找她去!”李翠芬高昂着头,趾高气扬的往前走,吴慧兰猛吞了几口唾液,心想:‘终于是搞定了,真不容易!’嘴里应着,追上去几步,挽着她的胳膊,也一同昂头挺胸的走进了“凤来兮”时装店。

我看着你这一年多来不停拼命的学习,学习,学习,不停的学习,而效果也挺好的,进步也很快。虽然我没有什么所谓的艺术细胞,看不出你的设计看点在哪里,缺点在哪里,——可毕竟做服装销售也有4、5年了,眼光多少也有点,我就觉着吧,你设计的服装简单,明了,大方,得体,要真做出来,肯定有市场。

吴英兰低着头仔细想了想,说:“看了这么久的书,有时候实在烦闷了我也会出去,到市区里的精品店、服饰店之类的地方走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光有了一些提高,一直觉得吧,厂子里的衣服没有再象以前一样给我欣喜的感觉了,唐厂长没来之前的款式跟一年多前的差别总觉得不是很大,没多少新意,更别说现在的了。我一直在疑惑,厂子是不是有些停滞不前,甚至已经逐渐在退步,在下滑了?

“报考成人大学时,填的是会计,陈姐姐她们都说这个专业的需求量大,也适合女孩子。”

“……,妈!我是你亲生的吧?是吧?为什么?我只想问为什么?从小到大,你疼姐姐,宠弟弟,却从来对我不闻不问的,为什么?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吴英兰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吴父看着乖巧、孝顺的大女儿,赞许的点头。

“……,说实在的,不喜欢,特别是红玫瑰,它太浓,太烈,太暗沉,象人身上的血。”

“不要!”吴英兰拒绝。

等车子离开,闵灿宇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大急,左右看看没有来往车辆,连忙奔过去,三步并一步的在阶梯上奔跑,努力向上,向上,向上……

“……,还是送你到楼上吧,一会别摔倒了。”闵灿宇坚持。

“啊?!原来如此啊!”吴英兰做恍然大悟状,打量着刚刚一直躲在后面,现在方才露面的“千金”——倒是比较中规中矩的打扮,t恤,牛仔裤,只是年纪轻轻的偏偏为了装大人花了个浓重的彩妆:暗紫的眼影,猩红的唇。这时那位孔雀般的小妞冷哼了声,高昂着头,一副誓要将天花板看穿的样子。

“朋友呢?其他朋友呢?没见你提起,工作之余不会想要通个话,聊聊天、喝杯茶,逛个街吗?”

闵灿宇又觉得牙疼了,“喂,我说,在一个韩国人面前一个劲的说他的国家小,没什么独特文化什么的不觉得太失礼了吗?!再说,再说,我就翻脸了啊!”

“有点儿事,一会就去。”闵灿宇抬头微笑的回应,一面偷偷瞥了眼端庄的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吴英兰,暗笑,觉得这位有着丰富的、真实的表情的女子也挺可爱的。

“喂,你好!新年快乐!恭喜财!红包拿来!!!”电#话接通了,从里面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嘈杂声:有鞭炮的刺耳的噼啪声;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此起彼伏的笑闹声;还有电视或广播或隐或现的乐曲声;更有一管爽脆脆、豁朗朗的声音夹杂着喜庆的锣鼓声象烟花一般在吴英兰的耳边、眼前炸开……吴英兰一时茫然,竟一下不出声来。

李翠芬将眼一转,盯住正在收拾自己碗筷的吴英兰,“你呢,你出多少?”

“……,这是给你二老买的大衣,纯羊毛的,爸这件1680,你这件1800。”

饭后,3人移到了客厅。

继续跳舞

“灿宇,明天最早的飞机是8点多,我不会让你4点多就爬起来,冒着严寒,顶着瞌睡将我送到机场的。”

“那可以……”

“不可以!如果天亮了才出,到了机场,我上了飞机,你再开车回市区,至少也是中午了。灿宇,你的母亲,你的家人也已经辛苦了一整年了,在除夕日,你忍心让他们又辛辛苦苦的做这做那,不得安歇,而你却因为我的缘故,两手空空,两脚闲闲的在外面晃荡大半天,才施施然回家吃现成的吗?灿宇,我做不到,也不希望你是那样是人!我们来日方长,好吗?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不躲了,我会时常飞过来看你的,我誓!还有,手机我也24小时开着,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对了,还是老规矩,你打给我后,一分钟后就挂断,我打回给你,知道吗?”

“英兰,其实我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啊,你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了,可是,我想听你的声音啊,我想煲电#话粥啊,国际长途很贵的,而我希望你的钱都攒起来买飞机票到欧洲,到中国来看我,好吗?”

“……,好吧,我去退房,然后送你去机场。”

“还是我去吧,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为好。”

“……好吧。”

…………

闵灿宇与吴英兰依偎在仁川机场四楼空旷的走道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繁忙的机坪。

“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他们报的是夏令时吧?”

“灿宇!”

“好吧,……英兰,你会不会想我,你会想我的是吧?”

“……,唔,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转身我会马上将你抛在脑后!”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要这样,我就不放你走了哦!”

吴英兰用力挣脱开闵灿宇的怀抱,转过身,含着泪对他笑,“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样将你抛在脑后的?你站着别动,一动不许动哦!”

说着,吴英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一转身,离着闵灿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闭上了眼睛,任泪水蜿蜒而下,“我将你抛在脑后,这样闭上眼睛,我就可以幻想你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只要我轻轻的往后一靠,”吴英兰靠在闵灿宇的身上,“就可以靠在你温暖的、浑厚的、宽阔的怀抱里;我向左偏头,就可以感觉到你胸膛轻微的震动,聆听到你的心跳那轻快、有力的节奏……;我就可以幻想你伸出手臂环着我的肩,”闵灿宇着了魔般用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肩,“你的手臂如此的结实、强壮,就象你的胸膛一样可靠、充满了力量,替我遮风挡雨,给我依靠……;我还可以幻想,你将头柱在我的肩上,”闵灿宇将头垂在了她的肩膀,“沉甸甸的,象你交托给我的你最真挚的感情;你的呼吸热热的、烫烫的喷射在我的颈侧,我的耳畔,象电流,很慢,又极快的在我的身体里游走、扩散……”闵灿宇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是宽慰,是满足,更是感同身受的感动,“我还可以幻想你箍着我的腰,紧紧的,紧紧的,象是要把我揉进你的身体里,象之前的好多次一样,我们两人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闵灿宇紧紧抱着吴英兰,与她一起回忆,一起品味……

广播里清晰的登机督促声惊醒了他们,闵灿宇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英兰,我更舍不得你走了!这不公平!你可以转身闭上眼睛幻想,可是只要我一伸手,就现这只是一场梦,虚幻的梦而已,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灿宇!”

“……,我从学校搬出来,好不好?在学校附近租个套间,星期六、星期天,我不忙的时候,你就飞过来,好不好?英兰,你答应了,好不好?”

吴英兰转过身,踮起脚尖吻干闵灿宇眼角的泪水,“好!只要你不怕我喜欢你的小兄弟多过喜欢你就行。”说着,挣脱开,转身飞奔起来……

闵灿宇看着吴英兰渐渐远去,消失的身影,擦干脸上的泪水,低着头对自己的小兄弟提出了严厉的警告:“你别想和我抢吴英兰,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就算你是我的小兄弟也不行!否则……我就关你禁闭,别想再见她!”说着,转身面向玻璃窗,搜寻吴英兰将要乘坐的班机……

小兄弟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哼!平时受苦受累的是我,享受的却是你,现在想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小心我罢工!……,算了,看在我也有享受到的份上,看在大家都要开始吃素,心情不好的份上,原谅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