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出现帮了她一个大忙,却又强迫她每天按照他规定的人生轨迹过日子?这到底算tm哪门子的做慈善啊?!

虽然意外而又无奈地变成了两个男人一决胜负的彩头,不过她的确是不想再难为越擎宇了。虽然他之前把她关起来也挺可恨的,但他对她好,她并不是感觉不到。所以男神的手机号什么的,等她有能力把欠越擎宇的十几万还上了,从别墅搬走了,再作打算吧。

菜品上的差不多了,薛琬棠也没跟他客气,大口开吃。越擎宇越是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越是生气,一直叉着手盯着她,眼神儿跟刀子似的。

叶诗云语塞,瞪了她一眼,又反驳说:“巨蟹啊,怪不得。擎宇哥是水瓶座。巨蟹和水瓶可是相克的,克健康克财运克桃花克各种。你想想,你才来几天就让我擎宇哥挂了彩?多帅的一张脸啊,都怪你。”

怎么搞的,气氛这么微妙?她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省的显得自己太丢人而已。明明是她主动要给他清理伤口的,现在怎么又羞涩起来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把纸往越擎宇怀里一塞,说了句“你自己擦吧”,就跑出去接着看电视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薛琬棠根本理不出头绪,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他放下本来欠着林曦媛的手,一步步走下台,径直朝着薛琬棠走了过来。

然而几百公里外的越擎宇还不知道自己受了如此恶毒的诅咒,正在宾馆里脾气——而且是雷霆大怒。

男人的情商,怎么能这样低?

“她非拉着我说打折而已,我并不喜欢这的衣服。”薛琬棠撇撇嘴,说:“又贵看着又老。有这么多钱,去淘宝可以买一大车衣服外加一辆车了。”

一旁的服务生早就知道情势有变,这时已经拿上来了第三套餐具,摆放在桌子上。越擎宇刚想叫薛琬棠坐到他里面,叶诗云便先一步拉着她的手热情地叫她里面坐。薛琬棠不好拒绝,只能坐在叶诗云旁边。叶诗云也如愿坐到了越擎宇对面。怎么看,薛琬棠都像个outsider。

过了会儿,他打完了电话,将笔帽盖回去,抬起头问她:“中午去今悦吃西餐,可以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越擎宇总算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文件,一进门便摔在桌上:“徐艺娴呢?”

总裁什么的,果然比论文指导老师还难伺候。

薛琬棠体贴地拿出遥控器,调到财经频道,又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把自己摊在了沙上。

薛琬棠叼着面条怔在当场。她此刻很想大声说一句“你才是保姆你全家都是保姆!”。但是她说不出来。看刚才那女人娇滴滴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很讨越擎宇的欢心。如果惹了她,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了。衣服都叫司机扔了,她回寝室怕也活不下去了。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几个室友一看见她便拉着她问她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昨天为什么没回寝室睡觉。薛琬棠只能坦白说是接民事诉讼遭对方当事人报复,然后住进了“亲戚”家。好在几个室友没怀疑,只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

越擎宇突然抬起左手,并轻轻扳过了她的下巴,让自己可以看到她的脸。力道不大,却带着重重的霸道。

说完,他到书房拿了西装外套披在身上便离开了,临走不忘重重地甩上门。

然而他越擎宇只要做了这个决定,就绝不会改变。薛琬棠这个丫头想留在这也得留,不想留在这也由不得她了。

轻轻啧了啧舌,薛琬棠夹了一些看起来最为不起眼的青菜放入口中,清爽的口感立刻在嘴里融化开来。

见她默认了,越擎宇把文件拿回来叠整齐放在了床头柜上:“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吃穿都由我来负责。你的房间在隔壁,已经收拾好了。”

这是哪里?她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四周。贴着象牙色壁纸的房间,所有家具都是黑白色调的。样板房一样的装修昭示着这里的主人生活很讲究品质。身下宽大的床足足可以睡下五个薛琬棠。她木讷地看着周遭的环境,却突然将目光停在对面的挂钟上:已经下午一点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被人重重捣了一拳。

越擎宇抬起头去夹放在两人中间的配菜,余光瞟到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的薛琬棠。他夹起一些紫甘蓝,改变筷子的线路放进了薛琬棠的碗里。

大概是觉得之前把这小丫头关在家里又因为误会她所以拿她当钟点工使唤实在有些不合适,越擎宇撇了撇嘴,打算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但想了想,裙子也叫她撕了个痛快,说她什么她也照单全收又反击回来了,他倒也不欠她什么了,于是他又决定继续沉默。

薛琬棠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撅着嘴赌气将越擎宇夹给她的紫甘蓝夹了起来,一口咬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活脱脱就像个赌气撒泼的小孩子。越擎宇心中觉得她十分好笑,却依旧板着脸,又夹了一小块丸子放进她碗里。

她照样是恶狠狠地送进嘴里,连头都不抬。

越擎宇终于憋不住笑,微微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