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气氛这么微妙?她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省的显得自己太丢人而已。明明是她主动要给他清理伤口的,现在怎么又羞涩起来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把纸往越擎宇怀里一塞,说了句“你自己擦吧”,就跑出去接着看电视了。

“说吧,你怎么会认识他?”越擎宇右手死死捏着方向盘,骨节都白了,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放下本来欠着林曦媛的手,一步步走下台,径直朝着薛琬棠走了过来。

又是一路飙车。薛琬棠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的感觉。终于开到总医院门口,很显然,人满为患了。所有的车都纠结在门口,下地下存车场的车队都要排到下个路口了。简直天助我也!薛琬棠在心里狠狠奸笑两声,便一脸虚弱地说:“人那么多啊……我先下去挂号吧,你去存车……”

男人的情商,怎么能这样低?

薛琬棠呵呵呵了一下,刚想问看她这样子像是买得起的吗?可转念一想,她身上穿的也是贵的要死的东西,可不是白t恤牛仔裤。

一旁的服务生早就知道情势有变,这时已经拿上来了第三套餐具,摆放在桌子上。越擎宇刚想叫薛琬棠坐到他里面,叶诗云便先一步拉着她的手热情地叫她里面坐。薛琬棠不好拒绝,只能坐在叶诗云旁边。叶诗云也如愿坐到了越擎宇对面。怎么看,薛琬棠都像个outsider。

上电梯,男人按了“25”,便体贴地说:“总裁办公室出了电梯左转。越总就在里面等您。”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越擎宇总算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文件,一进门便摔在桌上:“徐艺娴呢?”

他愣神的功夫,薛琬棠已经摆好了碗筷,但只摆了一份。

薛琬棠体贴地拿出遥控器,调到财经频道,又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把自己摊在了沙上。

问题它不在了。薛琬棠对着自己的脑袋又折腾了半天,仍然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天亡我也!

几个室友一看见她便拉着她问她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昨天为什么没回寝室睡觉。薛琬棠只能坦白说是接民事诉讼遭对方当事人报复,然后住进了“亲戚”家。好在几个室友没怀疑,只不冷不热地说了几句。

越擎宇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情。他轻轻走到薛琬棠身边,低声问:“在干什么?”

说完,他到书房拿了西装外套披在身上便离开了,临走不忘重重地甩上门。

“哼,不识抬举的丫头。”

轻轻啧了啧舌,薛琬棠夹了一些看起来最为不起眼的青菜放入口中,清爽的口感立刻在嘴里融化开来。

她一脸谄媚地抬起头对男人说:“这多不好意思啊。呵呵呵呵……那个啥,我会尽快跟您签好借贷合同,约定好担保、利息以及还款期限,然后分期还给您的……越先生。”

这是哪里?她挣扎着坐起身,打量着四周。贴着象牙色壁纸的房间,所有家具都是黑白色调的。样板房一样的装修昭示着这里的主人生活很讲究品质。身下宽大的床足足可以睡下五个薛琬棠。她木讷地看着周遭的环境,却突然将目光停在对面的挂钟上:已经下午一点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被人重重捣了一拳。

叶诗云眼角瞥了瞥薛琬棠,索性识趣儿地说:“那好吧,擎宇哥你好好休息,晚安。”

越擎宇把她送到门口,又交代了两句就关门回来了。他走到饭桌旁问她:“现在不怕得罪公安局长的女儿了?”

薛琬棠做握拳努力状,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他冷哼一声,说:“我去洗澡了,自求多福——壮士。”

薛琬棠嘴角抽了抽,心想,淹死你个躁狂症。

她幽幽跑回自己屋,拿了换洗的衣服跑到另一个卫生间,放下之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跑到厨房拿了之前韩智音送来的牛肉干、薯片、话梅跟饮料,捧着去泡澡了。

走了一天的路,薛琬棠从浴室里出来才开始感觉腿肚子酸。把那些零食的残骸扔进垃圾桶,她一副腰酸背痛状回了卧室倒头就睡。

就在入睡那一刹那,门突然咚咚咚响了几声。她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着火了?

结果外面响起越擎宇的声音:“明天早点起来去上课。”还未等她答应,门外脚步声就走远了,然后,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

薛琬棠抄起旁边一个hellokitty抱枕砸到门上,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上课就上课,至于为这点小事儿把她吵起来吗?!

再躺回去,睡意不见了一半。她开始翻来覆去地想这天生的事:也不知道那个新郎官方睿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