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陆元畅没皮没脸地拉着顾小芙一起洗澡,可把她羞怒了,可是陆元畅实在难缠的很,顾小芙也无法,只得半推半就得应了。谁想陆元畅得了便宜还卖乖,洗澡也不安生,这摸摸,那亲亲,两人纠缠之间,动作过大,右肩好不容易将好的伤口又裂了,顾小芙恼羞成怒,一晚上没理陆元畅。

晚饭之时,顾小芙依旧没精打采,陆元畅发现,整桌的菜都失了以往的美味,不是这个咸了,就是那个淡了,而顾小芙却是两眼无神,只是默默地吃着,根本未有察觉味道的变化。

当然,小九才不懂啥叫感恩,它只知道顾小芙给它吃,带它玩,身上的味道极好闻,而那个总是对它很凶的陆大郎则让它害怕,若是陆大郎不在该多好啊,它现下也不至于被按在逐渐变冷的水中洗澡了,它是狼,不是狗,狼不用洗澡好么,那身毛上的油脂被洗掉了,它很冷好么!

“啥都说了,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杨荣此时还有些酒醉,靠着珍娘抱怨道。

“陆大郎有礼,奴家确实来寻芙娘,不知芙娘可在家中?”婉娘对着陆元畅做了个万福,低头问道。

陆元畅是女子,往日她没有接触过女子应有之物,也就没有这份心思,现下则不然,每日见顾小芙妆扮靓丽,不免也多了一份羡慕之心,终是身份所致,这辈子,她别想罗衣银钗了。

而且这头小狼,陆元畅猜想因是那头狼的孩子,背上披着溜黑的毛,四腿却是白色,没有一丝杂毛,估摸着也算是狼中的极品了。

当今日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陆元畅满脑子都是顾小芙,娇羞的她,委屈的她,灵动的她,沉稳的她,每一个她,都让陆元畅欢喜极了,她告诉自己,若是能活着回去,必要将身份之事告之顾小芙,也许顾小芙会离去,但也许她会留下,陆元畅想用最真的自己,与顾小芙相依相守。(广告)

“知道你疼媳妇,是我这做大哥的不是。”杨荣撇嘴说道,他一粗人,实在看不得陆元畅宝贝顾小芙的样子,太寒碜人了。

“芙娘,其实,在炕上,女子并非一定要听男子的。”婉娘犹豫了很久,有些脸红地说道,毕竟这是闺房之事,说出来确实很是羞人,不过她与顾小芙是知己,看到顾小芙为此事这样难过,不免替她操心。

一套拳打下来,陆元畅不住地喘着气,但眼中尽是喜悦,果然如她所想,霹雳之意,不在形,不在速,而在劲,在气。这一次,她觉得比以往打上三四回,都要显得疲惫。

“大郎,奴家。。。奴家刚才解手呢。”顾小芙红着脸说道,因着扯谎,低着头不敢看陆元畅。

杨大娘感激地看了眼顾小芙,这屋子里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是僵着不开口搭话罢了,杨大娘觉得顾小芙确实十分明理,这事要是成了,顾小芙的地位就会变得极为尴尬,可就是这样,她还愿意帮着说话,实在难得。

陆元畅钻到顾小芙身边,也是傻愣愣的表情,想了很久,才说道:“要不把杂物房收拾出来摆吧。不过杂物房里还搁着不少东西,要整理出来怕要费些时日。”

此次算是陆元畅自己当家以来第一次大批卖家当,共得了七十两银子,这笔收入不可谓不丰,陆元畅决定要带着顾小芙好好逛逛集市,将顾小芙从头到脚妆扮起来。

顾小芙极为心疼地看着陆元畅手臂上的血口子,刚才陆元畅已经够快了,可是还是快不过鞭子,若不是为了顾忌她,这一鞭决打不中陆元畅。

“陆官人,您这次来卖粮可算是来对了,这几日粮价颇高。”

顾小芙清楚,自己长得不差,与陆元畅同房,有时不免也会露些羞人部位,可是陆元畅永远只是傻傻地看着她,那眼中带的热切每每让她以为陆元畅会有所行动,可是陆元畅就只是看看自己,毫无正常男子的反应,这不禁让顾小芙怀疑,陆元畅的身子出了问题。

顾小芙收到了婉娘的请求,心里也极其为难,陆元畅明显已经不乐意了,她一妇人怎好与自己当家的过不去,可是她也清楚村民的难处,毕竟这些罪,她以前一样都没落下,这其中的心酸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而没有收到肉的人家,则是眼都红了,整整十斤的肉呢,谁家不想啊。只怪自家当时因着对陆元畅的鄙视没有出手相帮,才生生丢了十斤肉。

“大郎今日怎能喝那么多酒,伤还未好呢!”顾小芙轻轻地说道。

顾老爹领着顾大郎一番折腾,也引来了不少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不过村民都是冷眼旁观,根本没人出手阻拦。

顾小芙早起干完了活,想到陆元畅昨晚说过几日便是秋收,便一早上都待在地窖里整理起来,可是她人瘦力小,地窖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这几日整天忙活,也没整出多少空地,想着秋收后佃户们便要来交租粮,估摸着地窖都快存不下了。

顾小芙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她一点都不想离开陆元畅,一点都不想。

“还没,不过快死了。”手下人回道。

“顾氏已是我陆家人,请管老大放尊重些!”陆元畅对于管老大用着挑剔的眼神像待估货物一般看着顾小芙,心头很是不满。

管老大大步流星走来,站在场中,不怒自威,他扫视着周围的人,无形之中给了众人压迫感,而他的手下也随后纷纷赶到,环立在他左右,让得气势更加煞人。

“小娘子请说。”

“阿元,你现在知道有媳妇的好处了吧。”杨荣对着满脸柔情的陆元畅挤眉弄眼道。

“芙娘,你多吃点,看你瘦的。”陆元畅一边飞快地扒饭,一边不停地给顾小芙夹肉。

杨大娘得了话,别提有多高兴了,与刘寡妇相比,不管是年龄相貌还是性格,顾小芙都更适合陆元畅,她最怕的是顾小芙对陆元畅不专一,想着郑大,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老郑,我们是为了你家郑二赌债之事来的。”祝保长冷淡地说道,杨荣在路上已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与他听,他也觉得郑家不是个东西,他是方正的读书人,对于这种狡诈之徒,很是鄙视,故而杨荣一说,就匆匆赶来。

“你是郑家媳妇,我一个姓陆的,怎么救得了你?”陆元畅很是为难,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可是顾小芙实在是太凄惨了,她不忍拒绝,想了想,便说道:“要不我再出五两银子替郑二还债,你看如何?”

杨明点了点头,思虑了片刻,对着村民作揖,真诚地说道:“杨某家中尚有三两银,可借与郑家,但实在杯水车薪,郑家是我洛溪村人,村民自为一家,还请各位乡亲父老能帮忙一二,莫让郑家娘子被人逼死。”

可是,在郑二眼中看来,窑子也比家里好,在窑子里,好歹有吃有喝,有人使唤,卖个笑,就能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凭他大嫂的姿色,那就是做花魁的料。

“阿元?你混身是血,没事吧?”人群中冲出一人,拉着少年细细看着,见少年只是轻微擦伤,才松了口气。

“大郎何出此言,只要接着治下去,大郎总会痊愈的。”芙娘放下碗,幽幽说道。

雪依旧在下,似乎比昨日下得更密些,顾小芙待在陆元畅怀中,想着若是自己还在郑家,怕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阿元,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再这么下去,怕是真要死人了。”顾小芙了解穷人的生活,所以对这场雪的认识更为深刻。

“芙娘莫担心,村里有干爹撑着,没事的。这些年大灾虽没有,但小灾却不断,大家伙儿不也一样熬过来了。”陆元畅安慰道。

顾小芙心想也是如此,老百姓的日子太不好过了,再过几日,保长便要来村里收人头税了,到时,还指不定得逼死多少人呢。

陆元畅静静地看着前方,可脑中却是不停地转动,这几年虽有些小灾,但也算得上风调雨顺,至少与几年前的那场可怕的蝗灾相比,真真是微不足道。那时,村里饿死了一半人,又有不少妇人孩子被卖去换粮,而她的凶名,也是在那场灾难中成就的。

陆元畅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凤阳村与洛溪村相隔很近,当年是一块儿遭灾的,顾家那么穷,为何家中子女无一人被卖,无一人饿死!那时就是杨家,日子也是极为艰难,若不是借了她陆家的存粮,怕也没那么容易能安然度过!

顾小芙被陆元畅逐渐收紧的手臂弄得有些疼,抬头不解地问道:“阿元,怎么了?”

“无事,怕你冷,将你抱紧些。”陆元畅怔怔地看着顾小芙,心中的迷团越发的壮大,她觉得在顾家与顾小芙之间,一定有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是看样子,顾小芙是不知的,最清楚的,莫过于顾老爹和顾大娘了,就是顾大顾二,也未必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冷,你且松些,弄疼我了。”顾小芙还以为陆元畅这是关心她呢,心里甜滋滋地撒娇道。

回去的路,因着车已空,老牛拉得稍快些,在午饭后便回了洛溪村。陆元畅觉得雪下得越来越大,便催促着老牛快些向家赶。

谁想远远间,在院门处见到了一个人影,当车驶近一瞧,发现居然是郑大娘!

作者有话要说:本君一直工作很忙,放假以后也没有好好陪过夫人,打算明天带夫人出去自驾游,所以明天不更了。后天双更补上。

本君觉得要是再没些表示,真的会闹家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