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仔被陆元畅拎着,一下子就惊醒了,它惊慌地看着周围,那圆圆的眼中满是恐惧之色。顾小芙看着心疼,忙又抱了回来,手柔顺地安抚着狼仔,说道:“奴家不怕,它还小呢,那么小就没了爹娘,怪可怜的,若是我们将它丢了,它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顾小芙紧紧抓着陆元畅的衣服,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她无能为力,太在乎一个人,才会如此无措,她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有个念头在脑中越放越大,越来越清晰,会是这样的么?

“大哥,大郎,你们。。。”顾小芙吓得不敢去看,七八条狼的尸体就这么摆在院中,她怎么会不害怕。以往陆元畅都是将猎物处理好了才带回家的,这回她与杨大郎实在没这个力气去清理了。

“大郎没什么表示,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能。。。总不能自己贴上去吧,那还不羞死了。”

加上适量的柴火,陆元畅便不管灶头,到院子里打拳去了。

顾小芙明了这是初潮,惊喜肯定是有的,她都十六了,别家妇人十六都做孩子的阿娘了!可是她又很忧愁,这事应该怎么处理呢!

杨大娘坐在那里,真是觉得为难,她这丑人,这回是当定了,陆元畅心里不知怎么埋怨自己呢!

“主家放心便是。”四个佃户唯唯诺诺地回道,陆元畅板起脸和他们说话,给了他们很大压力。

陆元畅取笑着看向顾小芙,让得顾小芙有些脸红,她撒娇地说道:“奴家从未见过那么多银两,大郎不许取笑奴家。”

“啪~”

而顾小芙听得陆元畅在外人面前明言自己的身份,心里别提有多甜了,她红着脸,与严掌柜作了个万福,便退到了陆元畅身后。

而正是因为如此,顾小芙对陆元畅格外上心,这就让她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陆元畅高傲惯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也不差再多一个臭名,那日她看着顾小芙为她结交村民,低声下气不说,累得晚上睡觉打起了小呼噜,她就极为心疼,现在名声再一次臭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息了结交村民的心思,只要顾小芙陪着自己,她就关起门来与顾小芙好好过日子,管你们这群贪心鬼是死是活。

陆元畅自然是点头同意,她隐隐有些感觉到顾小芙持家的本事,家务活样样精通,人际关系也处得好,这些正是陆元畅所欠缺的,陆元畅觉得,花二十两银子将顾小芙买了来,这笔买卖做得太划算了。

双方带着对对方的不满,狠喝了一顿,陆元畅就算喝得再醉,也让顾小芙去地窖割些肉让顾氏父子带回去。

郑大娘哭得死去活来,又是叫骂又是阻拦,可她一妇道人家哪里敌得过两个壮汉,眼睁睁地看着成片的麦子全都泡在了水里。

所幸花家与郑家为邻,念着多年为邻的情分,帮着打点一二,这才将葬礼撑了起来。杨明身为村长,也责无旁贷,使唤了杨荣去请和尚来念经超度,又寻了村里的几个壮丁去采买白布寿衣,棺材,食材。

“大郎真要赶奴家走?”顾小芙听了此话,心都凉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这么快就要没了?

何老大气愤难平,连年迈的郑老爹郑大娘,病弱的郑大都没放过,让手下人往死里打,不仅如此,他还让手下人抄郑家家底,从郑大娘屋里找出了郑大给她的用剩下的二两多银子,以及往日攒得一两银子。

此言一出,各方脸色骤变。乡亲们满脸不耻,杨明怒不可遏,陆元畅脸沉得厉害,顾小芙悲愤之极。而管老大,则是挑眉,轻蔑地看着郑二,做为江湖中人,最讲骨气义气,郑二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让他很不耻。

“且慢!”

陆元畅感受到老郎中笑容中的善意,心下宽了几分,恳求道:“老先生,身份之事,一言难尽,事关重大,可否请老先生保守秘密?”

“有事?”

只是陆元畅志不在此,粮食吃不完就放着,得空拉一批快发霉的卖了换些她看得上眼的兵器,书籍,生活必需品。毛皮草药什么的也是自己处理后堆在地窖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她那七杀星的命格,估计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哭着喊着要嫁她。

可是顾小芙闻言,脸一下子红了,连整个细细地脖子都通红通红,她现在已经是陆元畅的人了,陆元畅若是想行房,她自然只能听从,就算陆元畅要打要卖,她一女子也绝无权利反对。

当一行人到郑家时,郑家正在吃午饭,饭桌上坐着郑家两老和郑二,不见顾小芙的身影,照旧的红薯稀粥。

顾小芙知道事关重大,便与陆元畅细细说来,说着说着,不禁再次感到悲凉,可是,她生生忍住了眼泪。

“那可不行,我敬你杨秀才,可是我的人也要吃饭,若个个如你这般,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何老大傻了才会听杨明这番托词,郑家要是能还上钱,还需等上三天么。

“你放开我!”顾小芙挣扎,可她哪里比得过打手的力气,双手被反剪,脸被何老大捏着细细瞧。

“怎么了?怎么了?”

“若不是嫁于我,你怎么会这么辛苦。”男子没什么胃口,摇头说道。

顾小芙看着陆元畅微皱的眉,不禁想起昨日婉娘与自己所说,今冬的徭役是修城墙,不知这些事是否有联系,难不成秋季粮价上升,并非是粮商们的特意所为,而是北边真的有战事。

眼下知道陆元畅的身份,顾小芙对传宗接代已是死心,但她却比往日更为担忧,陆元畅是女子,怎能上战场,且不说能否保命,单就艰苦的军旅生活也不是一个女子所能承受的。

两人各自思量,药碗中徐徐而起的白雾渐渐消散,待陆元畅理出头绪,药已变得温凉。

“芙娘皱眉的样子虽好看,但我却不喜,芙娘可否为我展颜一笑?”陆元畅喝过药,温和地说道。

“大郎可知村里的男子大多去修城墙了?”顾小芙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前几日便知,临川城十年未修城墙,现下修缮并未不妥。”陆元畅笑道,拉起顾小芙的手缓解她的忧虑。

“那大郎为何今日要画临边城的图?”顾小芙问道,她才不傻呢,只是往日没有深思罢了。

“我不仅画了临边城,从临边到保安的图,我都画了。”陆元畅起身,将往日所作的图都拿了出来,一一拼接,铺了整整一地,大周北境的全貌便显现出来,图中山川河流,描绘得甚是详尽,每张图的边上,都密密麻麻地标注了不少文字。可以想象,陆元畅对北境之地有多熟悉。

“芙娘切不可多想,绘图只是我的爱好,你看,临边城是最后的一张图,现下北境之地已完,过些时日,我便将北境全图誊录到一张图上,这样也可便于研究。”

顾小芙见状,才安下心来,洗了药碗,便拿了针线在书房陪陆元畅百~万\小!说,不管陆元畅是不是要上战场,眼下这样安稳的日子,是顾小芙所期待的,两人能多待一刻,总是好的。

陆元畅见顾小芙来陪自己,喜滋滋地拿了书上了榻,挨着顾小芙靠在大枕上,一手揽着顾小芙的腰,别提有多惬意。

顾小芙柔顺地替陆元畅盖好薄被,便开始静静地绣起了衣服,还有一月,便要过年,顾小芙这几日都在为陆元畅绣外衣,手中的衣服,是亮丽的宝蓝色底色,上好的锦缎面料,衣服的前襟处,是繁琐的图案,陆元畅看不懂这些,就如顾小芙看不懂地图一样。

陆元畅见顾小芙悉心地照顾自己,身心都是暖烘烘的,薄被掀起,将顾小芙也纳了进来,感觉到顾小芙的脚有些凉,想也没想便将它们握进手中,轻轻地摩挲。

“大郎!”顾小芙见状,羞得不行,可脚被陆元畅握着,不敢大力挣扎,只得用手轻轻推着陆元畅,可是她的那点力道,根本不像拒绝,而是撒娇。

陆元畅本没有那个心思,可见到娇羞可人的顾小芙,她又有些痴了,手下是爱怜地抚摸,眼神是灼热的痴缠,她哑着声音,说道:“芙娘甚是好看。”

“大郎,好好百~万\小!说罢。”顾小芙的脚极为敏感,被陆元畅如此对待,她觉得从脚底而出的酥麻渐渐传至全身,身体软得厉害,连拒绝地声音都是如此娇软,她听了更是害羞,这种声音,别说是陆元畅,就是自己听了,都觉得像是欲迎还拒。

“芙娘。”陆元畅果然被顾小芙的声音勾得有些失控,她一把抱住顾小芙,将她压在身前,哑声问道:“让我亲一下可好?”

“天还亮着呢!”顾小芙不敢看陆元畅,不过手却不自觉地环在她的腰上,能被陆元畅这样抱着,她既害羞,又觉得心安,陆元畅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让得脸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