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眸光微暗,痕蝶未动,寂离却松了手,他对两个女子表白过,也就这次那么盲目了,对承儿说时,他已经确认承儿是喜欢他的,而如今……怎么就一时控制不住了呢?

痕蝶一扶袖转过身去,声音冰冷乃至彻骨:“绝家主,萧家的事不劳驾了,但倘若是查出萧家灭门之事与你绝门有关,那我第一楼誓灭你绝门不可——”

梅香一愣,脱口而出问道:“不是该先去鬼塚坡的吗?”

“芊承。”

痕蝶醉酒中了梦魇,时不时会醒来,但马上又会模模糊糊睡过去,苍白的面容上尽是不安和惶恐,看得人揪心,言七没敢离开,整天形影不离的守着她。

寂离看着她,这样的她太不正常了,人是醒的却对什么都没有反应,这样的情况……寂离皱眉,是梦魇!

痕蝶很费力才把寂离扶回了岚栖阁,将他扶到床上躺着才转过身去要站起,寂离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坐了起来,自后一把将她抱住。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连倚着柜台的言七都一下站直了身子,眉头不禁皱起,她是要请喝酒吗?喝清水引?这留客楼再大、再有,也不能这么败的!

留客楼是恒城最大的客栈,生意自是好得让人眼红,痕蝶没再出去,难的留在客栈里照看生意,就在窗边坐着,面前一壶水酒。

痕蝶平复了下情绪:“绝家主见笑了。”

“留客楼的茶已经很好了。”绝幕天瞥开眼,没头没尾的道了一句,话中不乏嘲嘲讽,商者,无奸不商也。

“来再找一位故人。”寂离声音缥缈,凝眸看着寂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小得让人忽略,反而越显寂静,然而在这雨天,只会越显悲凉。。

路人顿足,老板乐开了花,痕蝶嘴角抽搐,梅香撇嘴:“主子,她要再买,我就不给拿了!”

绝幕天紧绉着眉看着,绝落雪回道:“大哥从不让我出门,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绝幕天负手而立,问道:“楼公子来此有什么事么?”

“你是……”

痕蝶最喜欢的便是恒城的雨天,淅淅沥沥的雨轻如羽翼,细若花针,密密的铺在身上,打不湿衣衫,却有深入心底,摒弃尘嚣的寂静,而恒城最多的便是这种阴雨天,静谧的烟雨,静婉的琴音箫笛,美得像泼墨画中的烟雨城镇,仿佛每个置身其中的人,都会为之着迷,就像自己就是那画中的仙,为之静默,为之迷茫。

道稀单手扶住痕蝶,另一只手握着合起的折扇,他问站在天钟边上的寂离:“出什么事了?”

看清来人时,黑衣人和神官都俯行礼:“参见陛下!”

看他的样子,道稀的脸上浮现笑意,模仿着先前寂离的语气:“如何?没见过比这更美的人了吧!”

殿内所有人都站着,就只有痕蝶和道稀事不关己的坐着,整个大殿内静得无半点生息。

道稀头都没回就走了出去,客栈里的士兵后知后觉追出来时,道稀已经止了步,手中折扇轻摇,脸上笑意浅浅,他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像是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