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皱皱眉,伸出手,旁边伺候他许久的太监早已揣度出他的意思,恭敬的递上锦帕。夏桀握在手中,轻轻去擦拭自己衣衫上袍角的泪渍,泪渍沾染的地方正好是方才芳贵人跪在他脚边时沾湿的位置。

而芳贵人,是从宫婢提升上来,一无家世,二无过人的聪慧能帮他维持后宫平衡。不过就算是一个无意间的玩物,自然无甚分量,所以漪房选择拿她来立威。

这一次,漪房倒是有反应了,站起来笑的淡雅极了道:“这样,那咱们也去听听,看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兴许,这处置还能跟本宫的不同呢。”

漪房并不说话,喝了口茶水,静静等待着见招拆招。余光瞥见丽昭仪似有不甘,便静坐着等她出招。

翠儿亦是低声道:“回娘娘的话,李嬷嬷已经查探过,丽昭仪送来的东西,俱无疑点害处。”

至于今天他的怒火么,恐怕是因为她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对于他的在乎吧。她没有诚惶诚恐的请求他原谅,没有哀求不要生自己的气,所以他动怒了。

这个女人,卑贱的庶出女,在台上献艺勾引皇上,竟然一下子晋封为四妃之一。而且皇上还将掌管后宫的权利交给她!想自己,堂堂安远伯爵府的嫡女,当初也是选秀后一步步从贵人走过来的。现在自己还要给她磕头,真是气死了。

夏桀本来有些绵软的心情因为漪房这一席话烦躁起来,看到漪房不娇不恼一副严正的表情,他怒火顿起,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掐住漪房的下巴,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上去。唇齿交缠,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呼吸不稳,夏桀愤恨的咬住了漪房的唇瓣,直到感受到口腔中那股少女的血香味道,夏桀才将漪房推开,然后怒气冲天的叫人进来着衣,疾步而去。

爱情,从来都是要靠争取和经营的,一见钟情的爱,镜花水月的新鲜感过后,还剩下什么呢。所以,爱情需要自己努力去保险!

丽昭仪,漪房暗自冷笑了一声,找人找到这儿来了。最近夏桀前朝事物繁重,北边的犬戎族不太安分,他少有时间到后宫来,今日好不容易来她这儿歇息一趟,没想到这个丽昭仪听到消息,竟会眼巴巴的追过来。

也罢,也罢,窦家也好,其它也好,她的目的已经达成,棋局顺利开盘,夏桀,我倒要看看,今后的棋局是不是还能完全按照你的路子走!

“哥,我今天找太医给娘请脉了,她没有多少的日子了。”窦祖年的身子一震,呼吸粗重起来。

窦祖年依言起身,看着四下无人,不忍道:“小妹,你还好吗?”

“娘娘,您看这么多东西,皇上可真疼娘娘。”

不可否认,夏桀宣告的话让她起了浓烈的满足感,漪房想,她终于迈出了最初最艰难的一步,漪房的目光穿透出去,曾经鄙夷的,在这一刻,都跪在她的脚下,而唯一没跪的男人,夏云深,漪房遥遥看到,他的神情如此复杂。

漪房一语既出,忽然周身哀婉的气势顿改,目光灼灼光华,视线也投放在了窦威身上,眼光里似有一半的恨,又有一半的无奈,这样澄澈又复杂的目光加上漪房说出来的话,瞬间给人以极大地震撼,牢牢吸引住了人们的视线,议论声顿起,困惑堂堂花字世家的嫡出女儿怎么会跑到窦侯府来做了一个小妾。就连本来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夏桀也被吸引的放下了酒杯。

“说吧。”夏桀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同时注意到左下坐着的夏云深在刚才已经变了几次脸色,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漪房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准备的凤凰舞,提起了裙角,扔给一旁的窦祖年一个安慰的眼神,走上了台去,刚一站上台,下面就安静了起来。

漪房面容冷厉道:“娘的下场你还没看见是不是,走,走到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侯府势大,要是想找我们,还不容易!不要忘了,大太太还指望我给她挣那三十万两的银子呢!”

漪房舒出一口气,看着远方,声音迷离,“是啊,是皇上,而不是本宫。所以一切还是掌控在皇上手中的好。”

虽然不是很明白漪房的意思,不过翠儿还是记住了漪房的话,从此将璇玑宫彻底放在一边。

远山近水,雕梁画栋,都是皇上的。这个宫里,只能有一个主子,若是不知进退,就是犯了他的忌讳,唯死而已。

她今日所做的,在他面前坚持了本该执行的权责,维持了公正,这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他赋予她的权利。而放了芳贵人一马,只是为了让他知道,她是个能够为他分忧的女人,是个能够在关键时刻,面对这压力仍然坚持底线的女人,但同时,她也保持着一份仁心,她不会去视人命如无物,更不会去挑战他的底线。

瞧,一个聪明有心计,能够在深宫中保护自己,却又心软的人,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够匹配他,又能被他掌控,那么,让他如何不会再投上更多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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