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两个人的额头对着额头,夏桀呼出的鼻息重重打在漪房的脸上,看到漪房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眸,夏桀的心中忽然生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甘和挫败感!

漪房很满意翠儿,这是她进宫三个月后,经过无数试探和考校才培养起来的心腹。当然,翠儿也有把柄在她的手里,翠儿在宫外的父母兄弟,现在都在窦祖年的手下做事,漪房不相信忠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别说可笑的忠心,就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都是可以出卖的,前世,她早就已经经历过了。

昨天,大太太窦王氏的大女儿,她的大姐,推她入水的窦漪澜就曾经来她的院子大闹过,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窦漪澜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嫡长女的身份罢了。漪房看不起这样愚蠢的人,根本就没有跟她过多计较。只是看在窦唯匆匆赶来求情,又先下手为强打了窦漪澜两巴掌的份上,只罚了窦漪澜十个板子。

原来,人生最难如初见,而她的初见都已经添加了如此多的衡量算计。枉她还以为自己是完全凭借了自己的实力,勾起了一个男人的原始欲望。没想到……

“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娘还爱着他。”

一天应付那些窦府人的疲惫,再见到这个给了她十年温暖的人时,漪房终于有稍微放松的感觉。

“皇上赐芈蝶香粉十盒。”

漪房被夏桀抱在怀中,她俯视下面惊愕不敢置信却不能反驳的众人。各种五光十色的脸,千姿百态的神情都汇集到她眼底,漪房笑了……

漪房的妖娆,多了一股清纯的味道,而夏桀,无论是精致的眉眼,蕴含春情的上挑薄唇,都是浑然天成,尤其是那股与生俱来的邪冷霸气,漪房毫不怀疑,若是这个男人有意,他可以勾尽天下女人的魂!

“哦,那你为何在贺寿之日唱此曲目!”

“启禀皇上,臣女吟唱此曲,却有缘由,臣女不敢欺君,只盼皇上听完臣女的话后,是怒是罚,皆有臣女一人承担。”

他们怎么可以嘲讽这个可怜的女人呢,她一个清清白白的闺阁女儿,上台献艺本来就够难堪了,以她的身份,想必也不是自愿的。要不现在也不会这么委屈难过。窦侯爷好色,府中姬妾无数,不过男人么,佳丽陪伴本也是一件雅事,可是若硬逼着庶出的女儿做出这等轻贱的事情就实在过分了。瞧瞧,这窦漪房,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龄,明明被逼着上来了,还要硬撑着担下责任。

一曲毕,满堂静,毫无疑问,漪房成功了,当漪房停止旋转,用最后匍匐的姿态倒在台上时,没有人出声音,耳边里所能听到的,全是人们浓重的呼吸,男人的,女人的。

夏桀笑了笑道:“那就开始吧。”说罢也不再说其他的,只是将目光放在戏台上,仿佛他的前来,并未曾掀起任何大的波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