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果春说道:“不必了。”

门没有锁,他进去了,等到了榻边看到舜安颜睡得很香,竟调皮的去捏他的鼻子。

福全闭上了嘴巴。

佛尔果春跪回了原来的位置,等着她的娘家人们进来。

作证的话,他们的罪能轻一点。可是又害怕说了事情会更糟,就在那边乱想。

太后知道,她一定惹恼了他。

他十足的认真的看着她,佛尔果春一笑:“其实我也有想法,您不妨先听听我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教您,这件事……黄爷他也能平安吗?”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佟家是不认识暗卫的。暗卫也不怕佟家。

不过,就翻牌子的频率来看,康熙倒是很可疑的。近来一个月,他很少到各宫走动。

李四儿回眸看,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只是大房和四房都没有来。至于二房,由于庆恒招供和他们已是结了怨,索性也不来了。便不想再等,请示宁聂里齐格:“额涅,我去请爷过来吧。”

隆科多已经从hòumén回家了。不过,为了假装昨夜没有出去过,所以一入府便隐藏在自己的院子里换衣服。然后摸准了时辰过来。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大厅里。

他还不知道前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李四儿朝着他苦笑,然后过去说明。

隆科多一听就傻掉了:“你怎么又惹了她呢。”

李四儿无奈:“如今已经这样了,要不咱们别出去。”

让宁聂里齐格顶缸。她是佛尔果春的亲姑姑,佛尔果春总不能让她下跪吧。

隆科多有点生气了:“我说你也是的,干嘛较这个劲。你想让舜安颜和岳兴阿跪你以后不行吗,非得今天。”

一定要是今天,今天扶正,有意义。

就算这个意义很可悲,它也得有。

必须是佛尔果春的儿子们承认她,她才会觉得解气和光荣。而且这样一来,大家都会尊敬她。

隆科多摇了摇头:“你就矫情吧。我也没办法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出去。”昨夜隆科多和李三赶去见古满寿没有成功,令他感到很挫败。

李四儿只好天真的想,那就这么赖着吧,也许赖着赖着就能躲过去了。

没有用的。

府外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了。

佛尔果春完全不介意他们看,但是也会催:“贱婢呢。”

太难听了。

不过,围观的人却很开心的起哄。这里面有过曾经看到接取御赏的人们,一个个开心的猜测着今天要扶正的是不是那个曾经嚣张的女人。

让小老婆贱如泥在地上任人踩是很令人快活的美事。

“贱婢快出来呀。”不知是谁叫了第一声。

后面的声音就越来越多了。

虽然这是国公府,不过,法不责众,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谁管得了谁呢。

要想这一切结束,李四儿就得赶快出来。

隆科多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她出去,而且央告了宁聂里齐格,让她一起陪着。

宁聂里齐格豁出了老脸,笑mīmī,一望这许多人,顿觉头痛。但也管不得别的。忙着对佛尔果春道:“好孩子,姑妈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今天是隆科多的好日子,你就缓一缓,别闹脾气了啊。你永远是岳兴阿和舜安颜的母亲,没人能越了你去。”

她是故意的。她有意当着众人的面说明她们的关系,让所有人都觉得佛尔果春是因为嫉妒才这么做。

一旦佛尔果春在人前形成了仗势欺人的印象,那么李四儿的扶正在人们的想法里就会变成理应如此了,他们也会同情她。

一个容不下妾室的女人,活该被抛弃。即便佛尔果春和隆科多是和离,宁聂里齐格也能造成她是被休弃的假像。

一切都是为了佟家。

宁聂里齐格以为,佛尔果春也应该很自觉的牺牲才是。毕竟岳兴阿和舜安颜是佟家子孙。

哪知道,佛尔果春朝她笑了笑,“感激”的道:“谢谢姑姑,既然您也这么认为,那我万万不能饶她,这贱人让我的孩子拜她,岂不是说他们的血脉也跟着低贱了?她扶正我不管,凭什么连累我的孩子?”

宁聂里齐格的嘴角抽了抽。

这不就是在说李四儿这个贱人扶了正,佟家的血脉也跟着下贱了么。

可真是一张好嘴啊。

宁聂里齐格低下了眼帘,不敢再惹。转头吩咐:“跪下。”

李四儿也看到了眼前这些人,她有点晕。

跪吧,没办法了。

围观的人都很高兴。这些人都曾见过她嚣张的样子,如今李四儿这样是报应。

“啐她,啐她!”有人在喊。

李四儿的脸热得像刚从温泉中蒸出来似的,挡着自己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