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拍拍脸,虽然刚才的“惊吓”已经让她醒了,不过还是需要更清醒一些,把刚刚还沉浸在自责死胡同里的自己弄出来,好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江北瞳孔一缩,是那东西?不可能,那东西现在外形已经趋向人类,难道还有别的?!

江北注意到,江西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冲江西一扯嘴角。低头假装从包里翻找,其实是在空间拿出了一包湿巾,慢慢走近那女人,用湿巾粗鲁的擦了擦那人的脸。很快,她确定了,果然是末世初在京城别墅遇到的那个叫虾米的女人。

可以说,若不是江北,别说是他们能以极快的速度适应这残酷的末世,便是命也不一定保得住。张哲不错眼的锁定秦酒歌的眼睛,手中紧了紧秦酒歌的手臂,紧抿嘴唇,略显紧张,忐忑中隐着期待。

j的脚步在江西停下的时候也早已经打住,听到江西的话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江西这人估计就是个石头,可是石头放手心里捂这么久也能带点儿体温了。

听到身后带着坎坷紧张和几乎已经确定是她的‘问话’。江北脚下一顿,身形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她已经走出老远,那声音里有这些微紧张的气喘,显然是跑着追来的。

柳真真扑过去,也不嫌陈君安此时有多恐怖,只紧紧的抱着他的脑袋,神经质的一遍一遍叫着‘哥哥’。之后微微倾斜的脸,自下而上憎恨的看着退到远处木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北。

“贱人,你怎么还没死!”平华早在看到那怯懦柔弱的身影时就直接从饭香中挣脱,厉声喝道。

万里和馒头也偶尔会出来和她行走一阵子,馒头依然活泼好动,江北和万里之间却再没交流过。他甚至对‘那东西’的跟随也视而不见。

这时的江北脑中鬼使神差,不在状态的就想到一个词——炮灰。

这一批丧尸的面部腐烂的厉害,散发着恶臭,有几个几乎只剩骨架,上面包裹着一层黑皮,干瘦却行动更加迅速,这样的丧尸就快要升级成书中描述的t1了,更难对付,不过多对应的晶核也会上升一个等级。

期间半夜的时候那女孩儿醒了一次,江北喂给她一些松软点儿的面包和水,她勉强咽了少许,告诉江北她叫‘娃娃’,但是手中仍然死命不肯松手,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江北……

江北纠结的皱起了眉,万里这样的性格她真心不喜欢,有什么都不说,就算说了还总说一半,意思貌似是:剩下的您自行想象吧!

他只是看着馒头,使得馒头更加心慌了。

江北坐在这不知名字的小城市路边的饭店二楼,窝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手指燃着火苗,一页页安静的翻看着。身后站着一只看着腐烂还不是很严重的丧尸。画面及其诡异。

“我说,你既然死了为什么不死干净点儿!”江西再次打断江北,从刚才看到的江北的表情变化,江西已经几乎确定了戒指的事情,而且仿佛觉得她得到那到戒就是天经地义一样浑不在意。江西现在只想找个突破口发泄出心中的气愤和怨恨。她颤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向面前的江北。

江北最后还是没有返回去动那些村民,她躺了下来,尽量让自己休息,但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看着躺在自己身侧那个被他们带出来的水异能的女人,江北垂眼,还在纠结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陆扬睡在自己另一侧,仅仅挨着她,睡的很是安稳踏实。馒头窝在江北怀里,现在正流着口水,睡的香甜。江西靠坐在门口,江北纠结,是否是自己的决定惹怒了江西,导致她到现在都没理会过她。秦酒歌和张哲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能沉默就沉默。此时的屋子里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呼吸声。

馒头抬头不理解的看着江北,撅嘴。

江北从开始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异能是什么,也完全不知道馒头的想法,不然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直接问馒头或者万里她也早就不用纠结了。此时的她只着急的想解决了当下江城的事情,反而忽略了体内异能的变化。

江北一听到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就开始很认真的听馒头说话,金发的应该是j,她赶紧打断问重点:“馒头,那个后来来的那人是什么样子?”她着急重点他们的安慰和去向。

贴着她的脑后一阵细微的风声,她警觉回头,只看到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个丧尸被开了瓢,黑血喷出,江西闭眼,溅了一身。结束后才睁眼,j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江西‘哼’了一声,转身追着之前江北他们两人离开的路线追了上去。

秦酒歌抿嘴,稍作停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秦酒歌一惊,抓起她的手紧张的轻转。江北疼的龇牙咧嘴。

江北连忙低头,避过那光彩。松开他的手,拉紧另一个手中江西的。和几人同时点头,席地而坐的,准备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每个人都在两人捂着他们嘴的前提下被推醒。

“你之前刚答应我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上辈子没被‘她’利用够是不是?拜托你收起你那白痴的想法!”

江北觉得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眨了眨眼,看了地面。

江西低头,她上一世就已经认清了,也看明白了……

一霎间,末世初那场超市曾使江北受惊的场景仿佛又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江西直接浑身颤抖,江北回神想拉住江西的手,可她的手还没有靠近,就被犹如惊弓之鸟的江西一把打开,江北被打疼的手缩回,看着已经通红了一片,可见江西用了多大的力气。江北无暇多想,还是再次试图靠近她,江西的眼睛通红,她现在的状况不大对劲。可江西只是紧盯着江北的手,仿佛再靠近就要砍了它一般。

“怎么了?“白雪感到他身体僵了的那片刻,抬头疑惑的问。

对面的江西震惊的看着江西,不可能,她和白雪是一伙的,都是贱人!贱人!她情绪有些激动,手攥紧了桌子边缘,狠狠的看着江北的脸,观察着她的眼神。

她几次尝试张口,嘴唇抖着,她抿了抿嘴唇,最后都没有发出声音。右手用力的抱住另一支手臂。不想让他听到自己现在几乎哽咽的声音,也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该死,江西现在在哪?烦躁的抓头发,得,还是先找江西吧,必须得赶紧,她还有些担心贫民区那边。

江北心里沉重,捏了捏手,又想起了之前人群中恍惚看到的她想,‘贫民区’她必定是要走一趟心里才能踏实了。

嘴角憋也憋不住的牵起,傻笑了会儿,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猛地收起笑容,再也笑不出来了。悲催的想,还出去吗?出去还有的解释吗?

“领头的我见过。”他解释,见江北只是低垂了脑袋不回应,才眼露悲哀的慢慢放开了江北的手。

此时的车厢里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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