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声音不大,透着小心。她警惕的迅速回过头去,远远的她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她不想见到的。本来因为白骨而开心别扭的心情霎间跌入谷底,脸色从刚回头的警惕和好奇直接变黑。因为,远处的大厦拐角处站着叫住自己的是程璇,还有张哲、秦酒歌、j。

它看向江北,张开巨大的翅膀,飞向她,停在江北面前不远处。收回翅膀,红色的眼睛看着江北,微微的弯下头颅。

安静下来的人看着,呆愣了一会儿,才开始尖叫,骚乱和推搡,尖叫声刺的江北耳鸣,人们疯狂的冲撞着,挤得她站不稳,跟着摔倒。江北的肚子被狠狠踩了一脚,疼的她龇牙咧嘴,老太太也好不到哪去。

“谁让你们开门的?”通往二楼的已经停止的电梯上走下来一个男人,声音巨大,衣服脏旧。

她拉开那个护士扶自己的手。

她绕着那堆白骨走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最小的,像一把刀,很趁手,骨头的一侧锋利异常,江北用手指轻轻滑过就破了很长一道口子,血珠顺着刀状骨头的一面蜿蜒一小段后彻底消失,江北吓了一跳,觉得有些惊悚,甩手就扔了它出去老远。

砰地一声落地后又滚了一段,江北只觉得自己快疼死了,眼泪霎间就不可控制的往外流。刀也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

秦酒歌也慢慢的让大巴滑行了一段才轻踩刹车。

醒了就揉揉眼睛爬床上接着观察那个鸟蛋

张哲嗤笑,突然就觉得,有些人是养不熟的,属白眼儿狼的。不是他先做那些事情,又怎么会引起他们的反感,从而让他们戒备了起来。简直不可理喻,倒打一耙。

大家都变脸沉默了,再没有开始的气氛,车里变的寂静,只能听到豆豆一个个撕开包装的声音。一个个严肃着脸,食物跟人命似的,就这样被个四岁没啥感情的孩子不停的糟蹋谁也受不了。

程璇身手灵活,最终逃了,她也果断,生死关头看出了男友的本性后,就沉默的看那丧尸追上他也决绝的没管。

结果就是,第二天,很多桶很多桶的油排了一排放在大巴中间的走廊上。他们坐在了大巴上,换j开车,他近视,但还看得见大致的路,秦酒歌坐他后边第一排,江城在中间,张哲倒在倒数第二排,江北躺在最后面的长坐上,舒服的想打滚,自从末世来了,这是她最舒服的时候了,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藏蓝色运动服,它已经快看不出颜色了。这天气,秋天了还这么热。真脏。挠挠头,好痒。

挠挠头,江北从塑料袋里拿出刚才拿的手工剪刀,递给秦酒歌:“阿九,说真的呢,你还是剪了头发吧”

看看天色,天已经要黑了,昨天大家都休息在停靠路边的车上,今天必须有个相对安全舒服的地方休息了,这里的确是个好选择。旁边的加油站,更是必须停下来的理由。他们的车快没油了。

江北僵硬的被秦酒歌按着头猫腰闪躲着走到了那个安全通道。

当看到超市里的情形时,她在也笑不出来了,嘴角拉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煞白了脸色,嘴唇有些哆嗦。大部分没有衣服遮体,其中又有大部分只是蜷缩着颤抖,还有几个,和死了是的躺在那里,具体不知道死活,浑身狼藉,看着惨不忍睹。

“就在京城,不用担心他们安全。到时候会碰到的。”秦酒歌慢悠悠的冷声说。

“还走不走,不走,我走了。”江北转身,失望,看都不想再看这些人。老娘不稀罕了。

刘晶晶奇怪的看着她:“你还笑的出来,臭不死你啊。”

喝了一罐红牛,把空罐轻轻的放在脚边。缓了缓。

丧尸就对声音和血的味道最敏感,可这两样都被几乎所有的女人占全了。

江北突然有些紧张,皱起了眉头。避开了看村长的眼神,她本来就是好意,可是不见得喜欢这种好像被人看透的感觉。

“要死啊,江西,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江北嘴快的回道,看着江西的眼神尽量平静,装模作样的喊。

好了,试试看能不能进去,她激动,不能不激动,等真的激活了,她才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她家空间也像所有的空间小说上写的那么神奇,说做就做,她正襟危坐,心里一直默念:能不能进去,我要进去,进去

江西带着滔天的仇恨和戾气重生,就是为了杀光那些上辈子对她不公平的人,害了她的人。

已经离那孩子很近了,她都这样了,不能真的死俩吧,她拼命忍着不听使唤的腿,抓住往下沉的孩子的衣领子,死命的往不远处的岸边上推。

她听到了枪声开始密集起来,就像过年时候听到外面庆祝新年的炮声一样密集。

仿佛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丧尸的吼声就消停了下来,直到后面的彻底消失!

他们几个脱力的瘫倒。被近前的士兵沉默的扶起。

进入军用卡车的车厢,江北才意识到,她,还活着。深深的松口气,这个卡车车厢全是他们这样看起来疲惫不堪,或者脏乱饥饿的人。

江北慢慢的闭了眼睛,把骨刀掖在身后,放入空间,几乎同时软软的靠在了车厢壁上,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直接进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