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在外围的人们开始骚动,他们太过饥饿了。那个之前抢江北饼干的孕妇使劲扯着挡住她的人:“老公,老公。”她趁机从挡住她的人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只见她刚直起身体,脑袋就被砍了下来,声音戛然而止。无头的脖颈喷出的血溅了周围人一身一脸。

她确实不算好人,但也不想连累这么多人死。

这她才偷偷看到架住她的女人的脸,长头发,同样穿着不再是白色的白大褂。

一大片白骨的其中一根上,那一片骨头覆盖了一大片草原,骨头和骨头之间还衔接着,像一个整体。

落地前窗上尖锐的玻璃渣几乎顺着她的小腿划破整条小腿,献血溅了一窗口。

“别说话。”张哲第一次这么严肃说。然后摆手要大家看车窗外。

得意的她不行,但是没时间兴奋。还是先观察那灰色空间吧,她空间的大变化才是现在最需要她了解的。

江城眼镜被张哲踢过来的一脚给震掉了,掉了后他只是用眼神死盯着他们几个,露出的斯文的脸再也藏不住那透着阴狠的扭曲。好像背叛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江城:“还有脸问,是谁先对我戒备起来的!”他咳嗽了一会儿,喘了会气,才声音很小的说出话来。

可是就算孩子还小,吃不了多少,又不懂事,那你也一起吃算个什么。末世了,那是大家保命的物资。他们都是饿的不行的时候才省着吃的。

他们下车想理论,看到那个变异成丧尸的男人从碎掉的挡风玻璃那里爬下车以后,程璇的男友惊叫的推了程璇去挡,然后头都没回的自己逃走。

江北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瞄上了那大巴。

江北翻白眼:“给我闭嘴。”长得那么帅,浪费那张超像具俊表的脸。性格都像,恶劣。

他们下车,都看着看着那里,没有轻举妄动,里面不会不有幸存者?进去肯定是必须的了,至少比去人多丧尸多的地方安全的多。

“恩。”秦酒歌赞同。

现在的卷帘门已经大开,原来是有人从那里进来了。和那批在超市的人起了正面冲突,她分不清楚两批人哪边是哪边,但是,大部分的男人都打在一起,刚进来的那批人看来人也不少,这才是他们敢进来的底气吧,卷帘门外还站着一些老人、女人和孩子。江北点头,她觉得至少这批人人品还行。

“我更不用。”为了那些,把自己打包送给要巴结家族,给那些特殊嗜好老头子随意虐待的,那些亲戚?张哲痛苦的想,他爹妈早死了!

看到还是不着急不着慌没啥反应的那仨少年。

江北看着镜子里只有眼睛和嘴巴周围干净的脸,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呵呵的满意的笑着。

地狱,到了。

再加上女人大部分胆小,见了丧尸就尖叫,还是引丧尸。

村长大人顿了顿,有些微弯的身体第一次站直了,拍拍江北肩膀,浑浊的眼睛还是笑咪咪的看着江北:“放心,车来了,快上车吧。”他的眼神透着年轻人永远不会有的看透世事般的

是江西!!那张和她现在的脸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几乎让江北第一时间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她像是晨跑回来的,身上是运动服,还微喘着气。现在就开始锻炼身体了啊。

这样挺好,丢不了,而且真的只要小心点儿,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江西,就是上辈子死的最惨的那个,被j□j致死,再扔到了丧尸群里。

结果,她没有太过杞人忧天,还没有游到那小孩儿身边,她的腿,就真的抽筋儿了,她太缺乏锻炼了。

赶紧走!不然良心会让她做出将来绝对会后悔的决定。

抬头观察周围环境,最后抱歉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依然避开男孩儿的眼神,悄悄往老太太的怀里塞了几袋子饼干。

迅速起身猫着身体离开人群。靠近卷帘门,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也没在意那些人的反应,只要他们不喊的引来楼上的人就行。她拉起一点儿门,回头又远远的看了那祖孙俩一眼,咬了咬嘴唇,回头一矮身闪了出去。

回身拉下门。外面天亮着,很安静,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丧尸,只有破报纸被风吹的飞起,旋转着,街头就像很久很久没有人烟的残旧破败。

试问谁又敢在这样的街头闲晃。身后的超市也毫无动静,就像自己从没进去过。

江北从空间拿出骨刀准备上路。

可是,当骨刀入手的时候,她愣住,惊疑的看向它。

怎么会有温度?!就像人的体温?江北左右看看,冲着远处无人的角落跑去,在黑暗处,闪身进了空间。

谁敢确定的告诉她,现在她看到的这是什么?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的不敢动。

白色巨鸟?那原来不是梦?!

金色的眼睛就像当时一样看着她,里面充满智慧,煽动翅膀落地在不远处,落地时的气流刮倒周围的青草大片,甚至吹起江北油腻的头发。

她一动不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顿了顿,才放下手里的骨刀,小心翼翼的上前,它太巨大,江北还没有它腿的一半高。

它还是安静的看着江北,低头,慢缓慢的靠近她的高度。

江北伸手,像做梦一样轻轻碰触它的微勾的喙。手中的感觉真实。

她使劲的咬了下另一支手,很疼,真的不是梦!惊异的盯着近处它的眼睛。

馒头飞过来落在江北的肩膀,江北看向馒头,伸出被咬疼的手轻拍馒头的脑袋,另一支手贪心的不想离开她碰触到的。

馒头向白色巨鸟慢慢伏低身体,就像在给它行礼?

江北又抬头与它对视:“你是那堆白骨对吗?”江北想,不会是那次试骨刀时候留上去的血

只见它轻微点头。

江北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兴奋、激动、庆幸,身体都在颤抖,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思绪混乱,唯独没有害怕。

“白骨,谢谢。”江北语气激动,但她是真的感激,如果当时它没有出现,可能那时候的江北真的会支撑不下去,她太胆小懦弱,完全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情绪渐渐平缓,小声的说:“谢谢你,在我求救的时候出现。”

它并没有排斥江北称呼它白骨,卧下了身体,任由她靠近。

骨刀微闪,出现在江北的手中,触手依然温暖。

馒头拱了拱她的脸,在她的肩头起飞,飞向天空。江北慢慢的坐下,手上抚摸着白骨丰厚洁白的羽毛,另一支手用力掐了下大腿,感到疼才放手,错过了白骨低头看向她的眼神。只是身体向后,放松的靠在了卧着的白骨身上,抬头看着馒头飞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