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师弟不愿再过那放浪形骸的日子了?”蓝衣女子颇为紧张的张口问道。

吴真看着那透明的乳白色气体在石台上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一会儿不必惊慌,只放松身体即可。”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那石磊见两人根本无视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运起玄力向谷沧海抓来。

“醒了?”少年对着苏杉疑惑的问道。

“告诉你做甚?”说话的是一老者,一身雪白道袍,鹤童颜。

如今又为何将这秘密拋于世人面前?

唐战语气冷淡,但那惊颤的目光还是没逃过莫阳天的双眼,他不禁伸手拍了拍这老朋友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这天下想杀皇上的人,你我二人已见的太多了,这少年的目的你该看得出来,不能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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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乐大笑了一声,上前拍了拍小黑的头,然后捡起竹筏上的包袱,蹲在筏子上,将它打开。

那青年说话间手掌一翻,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黑白相间的长剑,那纹理如同太极的阴阳鱼爬上了剑刃一般,看上去精致之极。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那青年食指一弹,炽焰聚成一个指甲盖的大小,向苏杉射来,‘噗’的一声便穿透的苏杉的肩膀,引出一股血箭射向远处。

“妈的,这鬼天气,还真他娘的……”那房都尉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一道银白的寒芒闪过,喉间一凉,他忍不住低头向下看去,只见一道刀口纵贯喉间,还来不及惊叫,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染红衣的轻音低语传进苏杉耳中,只是此刻情形,他如何能置身事外,放心留她一人独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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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茫茫,与人的诺言,心底的道义,便像是她眼角深埋在鬼面下的细纹,深深烙印。

他全身无力颤抖,但偏生诛天印死死吸住他不放,只是他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身子半浸在水中,力气一分分地渐渐消失,神智随之慢慢模糊……

“龙翔!”

铛!铛!铛……!

“多谢你救了我。”染红衣见他不说话,沉默了片刻,出声谢道。

“战阵风扬!”

那白凌天操纵着诛天印,连续射出数道玄光,转瞬间便轰在了唐墨的赤黑盔甲上,度之快,避无可避,那惊人的冲击之力轰在唐墨亮甲上所造成的震响,令在场的所有人觉得背后如芒在刺,汗毛倒竖。

远处,近百放从水牢中脱身的修炼者,直往巫山白凌天这里杀来,而且喊杀声越来越响,而且方才鬼魅操纵着树妖所释放的玄力鬼面,将整个巫山轰的千疮百孔,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奴隶矿场,因这轰击而失控,奴隶趁此时机,举兵反扑向矿山守卫,整个巫山颓势愈加明显。

他望着远处不断冲击着巫山的巨大树妖,嘴中不断出像是赞叹一般的‘啧啧’声响,而后笑道:“我说白老哥,多年未见,我本以为你是来这巫山享福的,没想到啊,你就是远离朝堂,也是风云人物,依旧如当年一般麻烦不断。”

“算了,你闭嘴吧。”魔丹为人沉稳,话不多,相较之下,与那莫瑞安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次修为的晋升,比方才要久一些,而且如果此刻树心里有光亮的话,便能看到他脚下的诡异黑水,颜色正在不断变浅。

顾不得心里面对巨蝶时的恐慌与红衣女子惊讶的眼神,苏杉拦腰抱住她,口中剧烈的喘息着,往树下疾窜去。

只见那面罩鬼面的红衣之人丝毫不肯放弃,两指在她手中长剑的剑刃上一划,撩起了重重火光,随着她向前刺击的剑势,如若燎原之火,轰然倒卷而下,以她为中心,只刹那,便将苏杉包围在火浪之中!

“啊……!”黑暗里,苏杉一声痛苦的叫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只因从金书上传来的阴冷之力,霎时将侵透了他的拳头,拳面上蒙上了一层寒霜!

“这……这石洞下,是那寒潭水脉所在,禁不住那石碑的轰砸?!”苏杉扫过那寒潭,当即便相同关键所在,接着向唐墨大叫道:“唐墨!快撤去那石碑!洞下有水脉,再让你这样砸下去,就要塌了!”

“是沉石碑!原来当日四皇兄府上,盗走沉石碑的贼人就是你!”一旁夜洵望着眼前巨大的石碑,一脸愕然的惊声叫道。

忽如其来的剑芒,正是苏杉验证这剑诀命器能否挡住的时机,在他想来,既然身无玄力,无法挥这玄器的威力,索性就将它当做一寻常盾器来用,至于以此剑诀为盾,是否能挡的下那剑芒,只能听天由命了。

“怎么可能?!”夜洵见此大惊失色,茫然四顾间,却见不远处,那贱奴隶正骑着一头不大的小黑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见此,他心中更是怒火难平!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等身体再恢复些,然后花些时日,从这石壁往外凿出去了。”抚摸着小黑驴背上柔顺的黑毛,苏杉轻声说道。

哗啦!哗啦!

鬼魅闻言却答非所问,说道:“派去护送追踪大皇子夜澜的人手,可有传回消息?”

细微的气泡,从池水表面冒出,显然那王蛇还没失去意识,只是无力从寒潭脱身而已!

“呵呵……,另一条出口,藏在池底么?”此时方棋已拎着夜洵一头扎进了通道之中,只是此刻,这条窄小的通道也与里面的石窟一样,早已塌陷殆尽,但在此危急之刻,远处银羽王蛇的动作,依旧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但就在这时,银羽玄蛇已经撇下那方棋不管,飞的退了回来,度之快,令所过之处的碎石四射,甚至一块两人高的巨石都被吹的拔地而起!

夜洵一跃而起,闪电一般的扑出,手握着那四尺金箭,舞的如长枪一般,与那王蛇斗在了一起。

那位十六皇子一见夜洵远去,却突然面色一变,神情变幻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只听他喃喃说道:“白痴!去吧,哼!这次头名是我的!”

苏杉的不安变成了现实,远处一只大的异常的紫毛巨狼,自谷地边缘现出了身形,它站在那里也不进来,只是不停的嚎叫着。

“嗯?可恶!”

“老子自然是比你们强,还要强得多,至少我跳出了你们所在的牢笼,到了这座水牢!”老者说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只是听他语气倒有几分莫名的自傲,只听他接着说道:“被关在这水牢,至少不再是奴隶,只是阶下囚罢了,可别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相较起来可是天壤之别!”

所以尽管阴山上的玄兽厉害无比,每年还是会有众多奴隶抢着参加。

“哼!臭老三的势力倒是严丝合缝,再探!”夜澜对此似是颇为恼火,蹲下身子,滚热的泉水没过胸口,接着喃喃说道:“我们四兄弟中,老二和老四虽说还算有些才能,但与我和老三夜无声相比,却依旧是天差地别,未来皇位的归属,除我和无声外,必不做他人想!”

您不敢触那老疤霉头,那我们就敢么?洞中所有人在心中暗自想到。

“我这里,和其他卫长那里不同,你只放心挖矿就是,不必作此惺惺之态,你懂么?”苏杉见他对自己极为恭敬的姿态,有些不太适应,遂开口说道。

之前见只杀又要使出‘断木’,洞外的围观的奴隶早就躲了起来,可是在迟迟未见动静之后,便又再探出头来,往里面张望着,只是,此刻洞内的情形,当真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苏杉这哪里是什么身法,只是凭着强的感知力,找到掌法的空隙,然后闪开而已。

莫逆见此赶忙连滚带爬的窜了过去,扶起苏杉后,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像面对尚磊时一样,差点丢了小命。

但这些都不重要的。

林叶苦缓缓的伸出手,搭在苏杉的额头上,不多时,却听他忽然叹道:“天生有此庞大的精神力,真是……好啊。”

而由精神力所带来的感知周遭环境的能力,说实话也不需要太强的精神力,因为修炼境界的提升,精神力自然会随之变强,就算没有眼前少年这样的精神力天赋,只凭境界提升所带来的精神力,在实战中也已经充分够用,像这少年一般,也只是感知的范围远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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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变成这样!”武刚才一拿出来,那木盒便嘁嘁嚓嚓的碎了一地,他赶忙接住从中掉落的锡纸包裹的软膏,嘴中接着说道:“还好,还好,软膏还在!”

这情景,就好像是朝阳山被拦腰截断之后,再把别的七座山峰挪过来,搁在了上面,从山上往下看去,可以看见那环绕着朝阳山的云雾,只是现在和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看着阳光照射在四周那七座巨大的山峰上,然后映在山下云雾上的影子,苏杉心想,中央的这座小峰竟是被挡住了,阳光只映下了其余七峰,形成了奇异的七星之状,真是奇妙。

众人在吴真的带领下,沿着蜿蜒向上的青石板路走去,一众少男少女从没身处过如此高的山峰,不禁左顾右盼,就连那名冷面的少女,冰冷的面庞好像都融化了几分。

走了好一会儿,众人才走至山门前,看着足有数十人宽的山门,众人不禁感觉到有一股扑面而来的磅礴之势,山门上三个字迹古朴的大字‘朝阳宫’,更是给它增添了几分气势。

而站在山门外的众人,此时却突然听见几声不知名的嘶吼,吓了这些新入弟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