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大爷?我还杀他大爷呢?”

啪!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熟悉。

武穆显然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等三急之事,尴尬的捋了捋胡须,沉吟了片刻后,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移话题道:“你此刻若是空闲的话,不妨随我去见一人。”

“公子……,要现在去见他么?”

“奥……,他们终于又滚蛋了!可憋死老子了!”

尽管费尽心机,还是没能得到百人卫长的位子,可是有总比没有的强,在这百零八矿,总算初步有了些根基。

所有人回避的视线,令尚磊此刻的心浸入了湖底,他双目怒睁,此时想到的,竟是他日要让今日这些人见死不救之人,死得难看!

“您忘了?以前在九十八矿,您和人争十人卫长的位子时,用过的手段。”中年奴隶在尚磊耳边接着道:“铅粉啊,大人!”

苏杉望着向自己疾速冲来的尚磊,在原地扎了个马步,一声长啸,如同虎啸山林,双拳搁置在腰间,直至尚磊飞身直近在咫尺,才左右开弓,双拳各轰出三道拳影,遮天蔽日般扑向面前的身影。

“哼若是害怕了,我就给你个机……”

那踉跄的脚步,还有让人心烦的哀嚎,令尚磊眉头直皱,不知这人是怎么被洞口的奴隶守卫们放进来的。

人群之中,显然有不少人都看了那日的巫山大比,见苏杉此拳,当即就有人惊呼道:“刚才太快还没看清,现在才认出来,是老疤的战影拳”

“你一直不回来,我担心你嘛。”莫雨竹低头道。

一套拳法下来,毫无停滞,但体内滚烫的奇异热力,却仍旧不断涌出,逼得他不得不再继续将拳法套路重来一遍。

“见到了,老师猜的没错,金丹确实是在那个孩子体内。”武穆在林叶苦身旁坐下,一边轻轻揉捏着林叶苦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一边说道。

那个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竟然是……

武刚一声嗤笑,相对同龄人来说,强壮异常的身躯接连闪动,动作却没有一丝停滞,极为流畅。

“武霄你说什么呢这可和当初大家商量的不一样啊”武刚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人,耍了个心眼,挑拨道:“你怎么可以自己替所有人做决定呢是不是?”

“怎么会没事?你头上都开始流血了”

过了不知有许久,苏杉浑身都有些酸麻了,他望着石洞内满地的稀碎石块,心中想到,如此大量的石块,里面总会有些矿石的吧。

当先映入所有人眼中的,便是这矿洞最中央处的巨大锁链,走近了看,它竟有三十余人宽,锁链的底端直插进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而它的顶端不知从洞顶的通道通往何处。

苏杉来到那少年身边,低声道:“朋友,你是怎么沦落到这的?”

中年文士闻言一愣,一时不知说何是好,就在这时,忽然远处的囚车中传来极为惊慌的呼叫。

这天青神王虽全权执掌结晶山守备,但平日里鲜少露面,此时众监察神使在见到他之后,便知那神域传来的集结号角非比寻常。

接连两声,身躯坠地的闷响,竟然……会是两声?

之前见只杀又要使出‘断木’,洞外的围观的奴隶早就躲了起来,可是在迟迟未见动静之后,便又再探出头来,往里面张望着,只是,此刻洞内的情形,当真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只杀,他……竟然倒在地上了!

苏杉慢慢起身,不知为何面色惊疑的茫然四顾,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而离他不远处的只杀,起身后,紧紧的捂着肩膀上不知从何而来的,被洞穿的伤口,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苏杉,半晌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那杀大爷怎么伤了?谁看清了?怎么回事?”

“都忙着躲了?谁敢看呐?这苏杉,我说他搁谁都不怵呢?原来点子这么硬!”

所有人都以为只杀肩上那被人洞穿的伤处,是苏杉所为,甚至连只杀自己都这么想,只有苏杉自己一个人清楚,那并不是自己所为。

是谁?这回不可能是武穆,他还在照顾林叶苦大人,而且洞口如此之小,又被围观的奴隶紧紧围住,哪有空隙凌空伤人?

这一记偷袭必定是洞内之人所为,他的精神力几近天玄,而能逃过他感知的,必定也是天玄!

是谁?

“你……!施的什么妖法?!”只杀方才的瞬间,甚至没有看见眼前这小鬼有任何施放什么暗器的动作,他的肩膀便被一莫名之物所洞穿,心中不禁又惊又怕,骇然道!

只杀面上青筋直冒,气昏了头,咬着牙冲了上来,只是接下来,又是‘噗’的一声闷响,另一侧的肩膀,又穿了!

只杀前冲的脚步骤然停歇,如果说第一次他觉得苏杉伤他是侥幸,不信邪,那第二次他便信了,这小鬼,绝对,有一极厉害的逆天暗器!

“好!厉害!我说你怎么这么嚣张,十人卫长,百人卫长,现在连千人卫长都不惧!”只杀面色阴沉的望向苏杉,接着气道:“原来你有暗器!”

尽管只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暗器,竟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可是他确信绝对是有暗器!否则现在的情形该怎么解释?

苏杉此刻的沉默更令只杀确定了几分,他接着厉声道:“偷袭伤人!非大丈夫所为!有本事……你放下你那暗器!”

苏杉仍旧不语,此刻他能说什么?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转机,明显是另有高人相助,他,还是闭嘴的好。

只杀见苏杉不言不语,神色一滞,沉吟片刻,恨声道:“好!想不到小小年纪就如此阴险!”

“哼!你现在伤势极重,但你手中却有暗器,我不愿与你两败俱伤!今日我便放你一马!”

“吴……吴胖子!我们走!”只杀冷硬道。

只是临走前又觉得丢了面子,脚上狠狠的一踏,碎了脚下的石地,只是做完之后,又心觉有欲盖弥彰之嫌,遂冷哼了一声,瞪了苏杉一眼之后,离开了石洞。

他尽力使面色如常,掩盖着心底的怒火冲天!

他何曾被人如此狠狠的打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