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凌霄殿内,冷风习习,吹的我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翠烟衫。

我不禁抚额,这样算不算有些居功自傲,太不把帝王放在眼中了?

“知道那魔帝未灰飞烟灭就可以了,其余无关的事情,不听也罢。”我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了充耳不闻,起身便欲离开。

饶是凌痕杀伐果断,却也未料到重泽有此一招,撤走身形已然无望,他便也凝聚周身妖力,流光挥舞的刹那,剑气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

凌痕,他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五官轮廓分明立挺,幽暗深邃的一双冰眸子,迸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精光,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却又让人觉得邪魅性感。

待重泽与凤来仪被小妖引进殿内,看见流云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他们两人更觉那流云宫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难道,是进宝么?只是,进宝不是因为贪吃,误食了贾玲果,中毒而亡了么?”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说的口沫横飞的三人。

我掩嘴轻笑,“丫头,你给你沐木哥下迷魂药了?怎么今日他却能帮着你说话了?我记得以前他可不是这般呢。没得把你气哭就不错了。”

聚魂珠的功效乃聚魂敛魄,如若此人肉体尚存,那便只需将那聚魂珠放入嘴中,然后用法力封住梵穴、命脉、左脉、右脉、海螺脉,独留噶底脉便可;如若肉体残缺,仅剩一丝半丝残魂,那就需要借助在他人身上施展聚魂敛魄的之力了。现下,华光的肉体尚存,虽说身上有不少的皮外伤,但是却也无伤大雅。

他说他并不知道水牢之中生了些什么事情,只知道,隔日,看管水牢的狱卒前去查看,只见着恢复清明的我,半跪在及腰深的水牢之中,怀里却躺着已经气若游丝的华光。

附宝听我问起,抬头对上我的眼,我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嗯,素女姐姐也知道聚魂珠么?”

此番,他便再也顾不得附宝是否肯,在众人之中,踏出一步,朝着华光,一声怒吼。

这一举动,虽然是解决了一些部将,然,阿修罗一族以愤怒为力量,而此人所做之事,却将一众阿修罗的怒气激到了顶点。一时之间,围在高台四周的阿修罗士兵便如潮水般涌去,气势磅礴,喊杀声震天。

“这个……”附宝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看向了一旁的沐木,话确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被素灵摇的无法,只得点头说道,“好,好,好。姐姐告诉你,你别摇我了,我本就有些犯了头疼的旧疾,被你这么左摇右晃的,我可经不住了。”

我嘴角含笑,看着已经一脸娇羞的素灵。

那只小鸟,便是今日的素灵。

只是因着万兽山靠近昆仑,天地灵气充足,与修行有利,又因昆仑乃九重天上的花园,时而会有神仙驻足,四周万里之内又有重兵把守看护。

当年,我随着重泽没少在战场上东奔西跑,就连着华光都有说过,金戈铁马,烽火连战九州之时,我是一身红妆金甲的,只是,在那场与阿修罗的对战中,我有涉足其中么?

我素女活了这三十几万年,还从没有被人这么污蔑过清白,什么叫破鞋?什么叫勾三搭四?那璇姬公主,说出的话,句句包藏祸心,想要害的我名节不保么?

于重泽而言,那璇姬公主,恐是他退避三舍的对象,现下,我倒是有些疑惑,当初,重泽会答应上那三十三天,是不是有着要躲避璇姬公主的嫌疑了。

她的心思玲珑剔透,只是,现今的我,却委实不能随了她的意,只怕她再呆在我身边,只会引得我牵动探究过往的心思,触动头疼之症。

我与魔帝的交情,诚如神荼所说,不过两次照面,一次在冥域殿内,一次便是在鬼门关之内,曼殊花海之中。

我的倔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挺直了腰板,一双眼眸更是一一扫过众人,将一众鬼神迥异的神色净收眼底,咧嘴,溢出一丝笑,“果然如此,我倒是要喝上一杯喜酒。毕竟,这桩婚事,拿我做的引子。”

那魔帝显然也是瞧见了我,见我站在一片曼殊花海之中,对我又是一阵戏谑,“呦呵,小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特意在等我么?当日冥域殿一见,你果真对我念念不忘呀!也不枉我,为了偷偷来看你,落得个被人五花大绑的下场!”

这一记耳光是多么的响亮。

这一番义愤填膺的呵斥,那肯定是中气十足,威风凛凛的摆足了我九重天大仙的脸面的。

诚然,我觉得自己是不会那么下贱自己去迎合那胥子晤的,然,我还是有些好奇,自己当时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从神荼的话中,我好歹知道了,我与胥子兰之间到底生了一些何事。

凤来仪紧紧相随,“双宿双飞也该带上我,我不怕做那只闪亮的大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