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是一片茫然。“那次神魔大战,我着实受伤不轻;听凤来仪说,我足足沉睡了好几万年才悠悠醒转;世人都道我素女上神已经羽化湮灭,我便也不去解释,乐得清静自在。只是醒转之后,有些事情却不能去深想,记得便记得,不记得若硬要回忆,头痛之症便会作。”

华光敛了眸子里的冷冽寒光,踏步向我走来。

我挣扎着从重泽身上下来,朝着华光,嘿嘿干笑了两声,企图化解这份尴尬。

话说那媚兰公主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把我认成是她倒也不委屈我。想来当年,为表魔族归顺的忠心,魔君将那心爱的媚兰公主下嫁于天族这一等一的勇士重泽上神一事倒是成了一段家喻户晓的美事了。

其实这个场面有些尴尬,好在重泽也不在追问,我不说话,他便也只是安静的立在我的身旁专注的驾着祥云朝前掠去。

我被重泽那复杂的神色以及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唬的恍了好一会神,反应回来时,他正抬起手来触我的。

我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墨却毫无亮光的眼睛,恍然觉得十几万年的沧海桑田,却是改变了许多。依稀记得,当年的华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每每看着我的时候更是亮晶晶的闪着星辰般耀眼的光芒。

许是我和凤来仪久不出世了,那站在宫殿门前的两个小神很是没眼力界的拦了我们的去路,眉眼挑高,鼻孔朝天的呵斥道:“哪来的闲云野鹤,敢在紫霄宫门前撒野,还不快快退去。”

我知道那华光与凤来仪二人水火不容,每每见面都会天翻地覆一番,华光喜好玩火,偏凤来仪又擅长用火,所以华光便想着法的要逮着凤来仪比试一番,不把凤来仪折腾成炮灰摸样,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怎的说是一个人?难道我这几万年白白交代给你了?”凤来仪,好整以暇的抱着酒瓶子,凑过头来,眯着双眼,一层夕阳的余晖染上他那火红的长,更显妖媚。

我对重泽的揶揄不以为意,沐木原本就比我要小上几万岁,他从一只金翅鸟幻化成人形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和重泽上天入地的玩在一起,就他现在做的这事情,喊他声混小子,没骂他混账已经很给面子了。

五彩炫目的火树银花炸响里十里高空,张灯结彩的蓬莱山内,喜气洋洋。席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之中,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我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入的宴席,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锁子黄金甲交予了沐木,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吵吵嚷嚷着回的暮夕宫。我只记得,那日期间,华光却不请自来,更是带了一女子入了宴席。觥筹交错,推杯还盏之间,小仙们都恭敬的称之为“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