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袭很单薄的露背洋装,披头散发,像是喝醉了,一出来便扶着街边的电线杆大吐特吐,守门口的酒店小弟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挥挥手赶人。

他愈是不肯喊她一声姊姊,她愈爱逗他捉弄他,把他气得脸红红,然后她又嚷着他好可爱,用力捏他的包子脸,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他两个哥哥从小就长得健壮英武、神采飞扬,只有他,婴孩时期一场高烧差点烧去他一条小命,造成他十岁以前身体像只弱,矮小细瘦不说,还动不动就生病。

他开始变得激动,呼吸粗重起来,行动野蛮。

“慢一点……”她被他吻得舌头发麻,喘不过气来,撇开脸躲他。

……

窗外,落起了细细绵绵的春雨,漫漫长夜,才正开始旖旎。

隔天早晨,当萧牧军醒来时雨已停了,阳光灿烂地透过窗纱溜进屋内,映在侧躺在他身畔的佳人身上,更显得她肌肤莹白如玉,裸露在被单外的背脊曲线撩人。

他看着那白皙性感的背脊,眸色逐渐转深,瞳孔烧起了两簇小小火苗。

他不自禁地贴上前,从背后搂抱她,俊唇低下在那裸背上细细啃咬着。

她没有反抗,只是纤肩一耸一耸地颤动着,他以为她是害羞,过了片刻,才赫然惊觉她似乎是在偷偷哭泣。

他不敢相信,动作冻凝。“陆晚晴,你……在哭吗?”

她没回答,蓦地转过身,双手紧紧环抱他,脸蛋埋在他坚硬的胸膛。

他感觉到胸前的湿意,心口发凉。她哭多久了?该不会整个晚上一直默默流泪?他这个粗心大意的笨蛋!居然完事后就那样呼呼睡去了,她肯定觉得他很不体贴吧?

他顿时手忙脚乱,拍着她背脊哄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昨天喝多了,我不该趁你喝醉时欺负你——”

“是我自愿的。”她闷闷地打断他,半晌,才从他怀里扬起泪颜,那湿润的眼眸、忧愁的眉宇,令他心疼。

“那你为什么哭?”他哑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那么忧伤,那么迷离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淡粉色的菱唇弯起笑弧。

“想哭就哭了。”她淡淡一句,也不解释,抬起下巴主动吻上他的唇,他先是错愕地僵了一下,接着便像着了火,热烈地回吻。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吻到两人身体都热了,烫得惊人,他终于忍不住将那硬如烙铁处贴紧她。

他咬着她耳垂,含糊地低语:“姊姊,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羞怯地将发烧的脸蛋埋在他肩颈,软软地应着。“嗯。”

这一次,他很温柔、很温柔,深怕伤了她一分似的,细致地爱抚她全身上下,慢慢地、慢慢地在她体内进出,极致缠绵。

当攀到极乐的顶峰时,两人都乱了、狂了,狠狠地纠缠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子里。

事后,他将虚软无力的她抱进浴室里,细心地帮她洗干净了,用浴巾擦干身子,才又抱她回到床上。

他们相拥而眠,宛如一双交颈的鸳鸯。

时光在梦里无声地流逝,再醒来时,她已不在房里了,他以为她是害羞悄悄先溜走了,还想着晚上要再去酒店找她,没想到——

那女人居然逃了!

将纯真的他吃干抹净之后,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牧军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这辈子要是不把这女人追回来,他就不姓萧!

第2章2

十年后……

十年的时间足够世面变化,足够一个国家换掉一批掌权者,足够一个城市由起飞到衰落,也足够一个大男孩长成一个成熟男子。

萧牧军已经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了,至少他自己如此认为。

是男人,就有男人的烦恼,为亲人、为事业、为名声,也为了……婚姻。

不是他自己想愁那最后一件人生大事,他还乐得想多逍遥自在几年呢,偏偏他的大哥、二哥相继成婚后,闲闲退休在家、无事瞎忙的萧老爹便把心思,动在唯一未定下来的小儿子身上。

“我说老么啊!你今年都二十八岁了,也该是好好交个女朋友定下来的时候了。”

趁着每星期一次的家族聚餐,萧老爹苦口婆心地规劝。

“我不缺女人。”他冷静地回应。开什么玩笑?从那些混夜店的辣美眉到坐办公室的乖乖女,哪个见了他不像蜜蜂见到花,争相围绕着噏嗡叫?

“老爸当然知道你不缺女人。”萧老董咳了两声,说起来么儿的风流倜傥最像他年轻的时候,想当年他也是叱吒情场,号称大众情人第一名。“我的意思是,你得交个正经的女人。”

“何谓正经的女人?”萧牧军很谦和地请老爸下定义。

“就是你别老在夜店,”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一夜情。”萧家老二萧牧野很干脆地单刀直入。

“一夜倩怎么了?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大家好来好去,何必说人家不三不四?”要辩论,萧牧军可不输身为大学教授的二哥。

“就是啊,老二,你这样说那些女孩子太不厚道了。”萧老爹很中肯。

“没错!”萧家大嫂于澄美也抱不平。“男人可以一夜风流,女人怎么就不行了?”说着,妩媚明眸娇娇地横了身旁的丈夫一眼。

萧牧理被娇妻勾得心跳漏了一拍,悄悄捏了捏桌下她软绵绵的大腿肉,暗里吃豆腐,表面仍装一派漠然淡定。“我可从来没有一夜风流过。”他郑重澄请。

“真没有?”于澄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