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连哥哥都不让我叫了……”像是故意赌气一样,川野七凉别过头去,鼓着腮帮小声嘟囔着。

直到逆卷怜司端着成品去导师那边打完分数后,川野七凉才像是回过神来般,从男人手里把盘子接过。

“舍不得你的人恐怕不是我。”逆卷修双手背在后脑勺上,蹬着椅子朝后仰着。

少女安稳平缓的呼吸似乎是已经睡着,背对着他微微蜷起的身体在黑暗中显得并不那么真切。棕男人就这么靠在枕头上,目光落在川野七凉的丝和耳际之间,□的白皙颈脖处依稀还留有他人的牙印,那淡淡的痕迹让无神悠真很想用拇指去擦拭干净。

——对川野学姐而言,对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才对。

与其这样,还不如——

“啧……真是失礼啊,把别人叫作怪物什么的。”头疼地看着女生离开的方向,川野七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是说厕所的灯管抗压能力也太差了吧,明明我还什么都没做……”

“事实上你确实不知道真实的他是怎样的,不是吗?”逆卷修挑起眉梢反问着。

比起在隔帘外为她感到不值的悠真,少女此刻的心境竟是意外地平静,明明被琉辉毫不留情地划开界限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但川野七凉却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心平气和地坦然承受。

一想到这里川野七凉心间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开,这样的事情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感到高兴且喜悦,但现在却完全让她开心不起来。

川野七凉只觉得对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整个人的视线都被定在了无神琉辉身上。

虽然不知道那个黑男人突然禁止小森唯再和他一起来学校的理由是什么,但对于川野七凉而言,生活在传言之下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算我不喜欢琉辉,我和皓之间也没可能的。我一直都只把他当作弟弟看待,对我而言他和梓一样,是亲人,但绝对不是情人。”川野七凉的话语平淡而又无奈。

照理来说在琉辉对小森唯愈加紧密看视的最近,逆卷修应当会用言语对她狠狠补刀才是,但是别说恶劣挖苦,她最近甚至连这个男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川野七凉看着逆卷礼人一身正装,别在胸口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男人带着帽子对她勾出笑容,而逆卷怜司则是微微皱眉,平缓下了原本躁怒的心情。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也就只能在这方面戳戳我痛处而已。”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川野七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棕色的瞳仁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瞬间涌出的怒气,“在别的地方说不过,所以拿别人唯一的弱点说事,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怜司君这种平日里生活迂腐且无趣的贵族大少爷做得出了。”

虽然一时半会除了逆卷修之外没人认出那是无神悠真的气息,但是会被这么轻而易举地现,说到底还是她太过于松懈。

川野七凉看着两个人紧紧握住的双手,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或许在无神悠真眼里她一直都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所以他才什么事情都疼着她宠着她,把她当做妹妹一样护短得很。

川野七凉此刻彻底被嗜血因子所占据大脑,面对近在眼前的苍白颈脖,少女张开了嘴,露出尖锐的獠牙。

金男人就这么站在川野七凉的面前,露出计谋得逞的坏笑笑容。看着男人此刻嘴角灿烂无比的弧度,少女能够确定对方一定察觉到了自己自从那次被告白后,就对他逐渐疏远。

“诶——又拒绝我,小七凉最近越来越冷淡了呢。”无神皓嘟起嘴巴,双手勾在脖子后面,很是委屈地开口。

川野七凉能够感受到体内逐渐涌上的吸血渴望越来越强烈,皎洁的满月所铺洒下的月光,将少女所处的角落映照出了更加昏暗的阴影。

气氛安定了十秒钟左右的时间,淡黄色的男人不再像之前那样用直勾勾的视线看着她,而是身体微微向前,凑到了川野七凉耳边的位置,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课间送你回来的,是无神悠真?”

“可恶……!”抽空回头瞥了一眼,无神悠真撇了撇嘴,更加用力地把川野七凉稳在肩膀上,“喂,抓紧一点!”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川野七凉太了解无神皓的性格。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完美精致,但内在却完全是小孩子的思考模式,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就会立刻撒泼起来。

“呵。”出了轻笑声,逆卷修以一种相当惬意的姿势后仰在椅背上,微微翘起椅子,“因为听说无神琉辉把小森唯带来组别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在嚎啕大哭。”

还没等逆卷綾人的话语说完,川野七凉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气推向了红男人那边。脚步有些不稳地踉跄了几步,直到少女站住了身,才看见逆卷礼人暧昧不已的笑容,“血的话,在这里哦。”男人这么说着,指了指被推到逆卷綾人身边的川野七凉。

逆卷怜司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弯下了腰抓紧了她想要砸东西的手腕。男人的身影背着光看不太清,眼镜的反光遮住了他眼眸里的神色。川野七凉不知道逆卷怜司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透过眼镜玻璃的反光,她能够看见自己的眼眶微红,脸上还带着一些不明显的泪渍,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哈?你的东西?”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语一样,无神悠真狂地笑了起来,“还真是自以为是的想法,恐怕那女人并不认为自己是你的东西,哈!”

川野七凉看着逆卷怜司的双眸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很是不正经,“阿啦,既然怜司君说到这种程度,那么就请你务必告诉我一下,我到底在瞒些什么好了。”

“原来你还知道痛,为了琉辉心甘情愿被那群家伙打成这样,我还以为你不怕痛了呢。”无神悠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冷哼,原本还想要反抗的少女听见对方的口气后,立刻变得安份了下来。

“你的创伤膏。”头也不回地回答着无神皓,川野七凉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以及你这个称呼什么时候能停一停?我可从没见过被人从堆满垃圾的后巷里捡到的公主。”

反正她现在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吸血鬼,别说逆卷怜司把这里的刑具全都给她轮一遍,哪怕是轮个十遍她撑死了也就一个半死不活,好好休息几周照样活蹦乱跳给他看。

“七凉七凉,你今天怎么是从逆卷兄弟的车上下来的?”

能和无神家扯上关系,并且心怀用意进入逆卷家成为活祭品新娘的人类,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么简单。

大约是因为她和无神琉辉他们几个曾经都是人类,所以无神家无论是大厅还是廊道永远都是灯火通明,白色的墙纸和干净的家具给人简洁的印象。但和无神家不同,逆卷家却是整体浸染在灰暗的氛围中。暗色基调的壁纸,暗色基调的大厅,甚至连廊道都没有一盏灯,唯有隐约的光线从楼梯口那边照射进来。

大抵是看出了川野七凉的想法,无神琉辉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恢复了冷漠的神色,说道,“七凉,对我而言小森唯是必要的。”

“唉……”叹了口气,川野七凉抓了抓自己的头,微微鼓起腮帮。

“我说过,畜生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是人类的饵食,所以你的高姿态不过只是做给你自己看罢了。”逆卷怜司右手掠起额前的紫色丝,血红色的眼眸里带着冷傲的神色。

“一直都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看低别人的人,是怜司君才是。”懒得再也逆卷怜司论辩下去,川野七凉这么说着,径直朝房间门口走去。

“我要洗澡了,麻烦怜司君离开我的房间可以吗?”站在紫男人的面前,川野七凉棕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些挑衅的神色。

男人原本还算是冷傲的模样,在少女站定在他面前后变了变。逆卷怜司的目光落在川野七凉的肩头,已经不再淌血的伤口散着砂糖一样甜腻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他真是专业抓奸三十年呢【住口!!

以及在写悠真的时候我用了放荡不羁这个词,然后想了想好像不太对又删掉了【但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顺带一提如果用动物来形容悠真的话肯定是番犬呢,连游戏里面都有这么比喻过【简直贴切【绝对是那种你一旦被人近身就会对着那个人狂吠的类型【。

给你们看梓和悠真小时候的立绘,所以说在修哥线看到埃德加立绘的当时我就知道悠真就是埃德加了【。【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好嘛!猜都不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