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成的心情万分沉重,坐到车里的时候,已是满脸疲惫。

“人类真奇怪,明明你刚刚还恨他恨的想要亲手杀死他,现在却要放了他……”金仁淑不赞同的摇头,对懦弱的金丝草有些怒其不争。

虽然她们不是一个班级,但是一定要一起吃午餐,有时候同上一节课的时候,还会一起去厕所。平常一起走路的时候,也总是手拉着手,亲密不已。让具俊表在一旁看着眼红。

他正对着镜子练习,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交谈声。他凭借着比人类灵敏七倍的耳朵,将金仁淑的声音清晰的辨识出来。

幸好金仁淑带的饭菜足够多,即使多了一个厚脸皮跟上来的具俊表,也足够吃了。金仁淑在具俊表的瞠目结舌之中,把叉子使得出神入化,不管是吃滑溜溜的辣炒年糕和粉条,还是切肉吃肉,都是格外方便,把筷子刀子的功能集于一身。

“那是我弟弟,亲的。”金仁淑郑重其事的说道,“其实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大妈一听,讪讪的不说话了,弄这种乌龙,把姐弟俩配一块儿,确实很尴尬。

都敏俊反应非常快,立刻用自己刚刚恢复的能力暂停住了时间。他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来挽救这段错误的相遇,下回他绝对不会在洗完澡只围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下午他就去商场买一件浴袍。

说完,都敏俊朝着张律师使了个眼色,张律师点头称是。金仁淑回想了一下,从角落里搬出了记忆,这个看着面熟的人似乎就是上回来的医生。

“好了,我要去练琴了,你也去晒太阳吧,你还是晒黑点儿好。”尹智厚拍拍手上的尘土,施施然离开了,留下金丝草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困的话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就睡着了。”都敏俊摆出教授的气势,想让金仁淑和他教过的学生一样,乖乖听话。

“丝草,你看她像不像个圆规。”金仁淑突然指着那个女生说道。明明是紧张的氛围,被金仁淑这么一说,全都没了。

“金仁淑,你身体还好吗?”因为厚实围巾的阻隔,具俊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他打听到了金仁淑是因为受伤才请假,挣扎了一番,还是偷偷来了。身上的这身打扮,也是怕被人认出来,让自己的那些损友笑话。

“呼——”具俊表惊醒过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擦掉脸上的汗水,表情阴郁。从小到大,几乎每天晚上的梦里,当年的那个小女孩都会出现,也会逐渐长大。只是因为加上了具俊表自己的想象,有些虚幻。当他看到金仁淑的时候,脑海中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找到了,原本不甚清晰的形象,也做了调整。

“小孩子嘛,就应该做些这样的工作。那些打打杀杀,就让我们大人来吧。”东九虽然和李海浪说着话,但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朴海镇,思绪回到了两人相遇的那天。

“哎呀,知道了,我的教授!那几句话那么相似,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金仁淑转身去捏都敏俊的脸颊,然后扑哧笑了。“我也给你变个魔术。”

因为金仁淑受伤的事情,导致金纯慧和周卫国直接坐飞机来到了尔。一下飞机之后,两人顾不得放下行李,直接坐出租车到了医院。当金纯慧看到女儿的时候,长长的黑甚至都无风自舞,仿若女妖。

“……”都敏俊甚至不用问,就能猜到所谓的东九是谁,肯定就是刚刚那个青蛙男。他保持住了自己良好的修养,微微一笑,才回答,“我没有任何亲戚,我和我妻子是来旅游的。”

“看来你是忘了,当年我还是一个弱小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母亲杀死了全村的人,血流满地。”他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也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就是当年的韩载经,那个村子唯一的幸存者。

李母是标准的家庭主妇,柔软,擅长厨艺,是丢失的孩子让她坚强起来,她甚至不敢搬家,一直守在这里,期望也许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回来。所以她做拉面的度很快,香味四溢。

金仁淑点点头,还是那副阴气沉沉的样子。好在金丝草是个活泼的,并不在意金仁淑的冷淡。

于是,都敏俊鬼使神差的捧起锅,咕噜咕噜全部都吃进肚里。金仁淑满意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跑去厨房洗锅子了。张律师酸溜溜的说:“吃的这么干净,那锅根本都不需要洗。”

“没礼貌,怎么能直呼人家的名字呢。”李润成说着拿出电话准备找代驾,他直接忽略了金仁淑想要开车的话。

“你不能进去。”都敏俊急忙阻拦。

两人出门之后,具俊表才扒拉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卷,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翻到金仁淑那个傻妞家里的,但是,我不希望有第二次。金仁淑是我的人,你懂吗?”

好吧,金仁淑承认,当具俊表横眉冷对的时候,倒让她心虚的脖子一缩,有一种被润成哥教训的感觉。

“这么快就该下车了?!”具俊表一脸诧异,他轻轻地推了一下金仁淑,粗声粗气但小声叫着,“喂,金仁淑,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