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姆的突如其来的攻击害得脸上挂彩的男人之一捂着脸,一脸凶相地走过去提住脚软的阿珠的衣领以防止她逃跑,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向附近的水潭,打算清洗伤口。

白黎表示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到快要炸了,按照穆卡的反应那很可能是跟巫毒相关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巫医屋子里的草药味道过于浓烈……白黎充满自信地伸手摸了摸鼻子,他一定早在巫医打开木盒的那瞬间就能知道那是什么。

巫医穆卡:“是你白黎?!!”

这里曾经叫做药王谷。

白黎好心好意地建议:“……身为一只鸟,吃得太多不易于身心健康。”

白黎:“……你居然还知道技能这个词。”他现蛇王恐怕不止是经常去山下溜达那么简单,至少是跟一部人类接触过了,甚至是对人类社会有一定的基础了解。

白黎:“……”

在这种出现地震前兆的夜晚,相比起进入一旦倒塌就会把人压在房梁下面折骨断腿的室内,还是待在空旷方便逃跑的户外更加安全。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黎:“……”

打扮的花枝招展明艳动人的苗族少女们手里各自捧着芬芳鲜艳的花束,一把把排着队往邵钧天手里塞。

一时间白黎切身处地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来自世界的恶意,在场的每一个村民在听到那声呼喝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扭过头,然后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齐景昊话说到这份上,宋凯文只能低声报了个地址。

还不算堵车,红绿灯,老婆婆横穿马路海啸地震火山爆等等不可抗的突状况。

男人抓起一把狠狠拉扯了一下确定它们是货真价实的长在自己脑袋上。此时此刻他那异常活跃的脑细胞立刻散出了几种可能性。

这个故事不是太长。

原本以为少年会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而意志消沉,早早去街口称了十斤兔头准备应对不时之需的宋经纪人忽然现,其实艺人神经大条一点还是不错的。

引得少年在睡梦当中就让哈喇子流了一枕头,醒来之后迷蒙着双眼连睡衣都没换就直接推门出去,顺着香味儿就飘到了厨房。

金属制的防盗门哐当一声在他背后关上,咔哒上了锁。

哥哥会时不时爬上树,然后在遮遮掩掩的树叶间充满险恶用心的用石头砸窗户,直到弟弟被惊醒之后听到这混账小子嚣张的大笑,才心下了然。

在选择在继续杵在这里跟邵钧天进行崩坏三观的对话或者选择按照他说的去某个地方好看看传说中的‘优待’到底是什么之间权衡了一秒钟。

白黎觉得自己智商有点跟不上:“啊?”

如果忽略对方像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的话。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白黎就愣住了,谁住在银阁?邵钧天?

抱着“或许能把他恶心走呢”这种天真想法的白黎呸一声朝着猥琐男的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精准地落在对方还算有点人模狗样的脸颊上。

跟圈内人打交道拉人脉。

——想当国王,先你得做到,在你要求美酒的时候,被抬到你面前来的不会是一缸清水。

……

宋凯文冷笑:“鸡腿也不想要了是么?”

这个违和感十足的联想令白黎紧绷的表情松动了一下,露出个比起光头佬的脑袋在这黑夜里更加明亮的笑容。

说好的天资聪颖被狗吃了吗?

主持人笑容不减,干脆利落:“好!”

主持人的脸色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这个……您的梦想过于宏观。想要世界和平,不应该来找我们,我们电视台恐怕没这么大的实力,你应该去找联合国。”

宋凯文:“……”

宋凯文笑了笑:“说你是从我老家的山旮旯里来投奔我的,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也没上户口,前几天才摸到火车站买了黄牛票到这里来,昨天晚上大街上迷着路呢被我捡回来了。”

这个创意是昨天晚上导演吃夜宵的时候一拍大腿想起来。

如果这位军官在入教前期表现的不那么大惊小怪,他的养伤期或许会过得更滋润一些。

艾玛真好玩儿!

宋凯文:“你没有恐高症吧?”

当天晚上就去缠着他师父要出寨。

穆卡:“但是那个水潭太大,而且祖上交代这个秘密不能被别人知道……万一在填埋过程中里面的蛊毒流出来……”

白黎挫败地看着他:“……你很久没有去过外面了吧,知不知道外面的人开山填湖铺路搭桥都是怎么弄得?”不能被别人知道……这年头哪个民工不是拿钱做事从不多嘴的?

穆卡眼中有些茫然,这个苗寨也是十几年前才慢慢跟外界有了联系,他本身一直都住在山谷里,除了治病也很少到村子里走动,关于外界的消息啊比如邵钧天的慈善家身份也全都是听去村子里上学回来的阿姆说的。

比穆卡还要状况外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的宋凯文和齐景昊。

前者好歹了解些白黎的身份跟这里的关系,而后者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拉扯离他最近的宋经纪人:“喂,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宋凯文支支吾吾:“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也听不懂?”

“嗯。”

得到了一声其实不那么肯定的肯定回答的齐景昊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轻笑了一声,那种找到了战友的‘不是一个人’感令他原本有些郁卒的心情缓和了起来。

突然之间,他身后的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击而出清晰剧烈地‘砰’一声。

伴随巨响紧接着一只出尖锐嘶叫的黑鸟用那利爪哗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破开了玻璃窗户闯入屋内,那尖锐的爪子几乎带风,直接照着距离它最近的宋凯文动了攻击。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宋凯文措手不及,而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看到一个高大人影倏地闪现到他面前。齐景昊侧身手臂一甩猛地挥开那只鸟,然而鸟爪还是从他身上带出了一连串飞溅的血珠,其中一颗落到宋凯文的右边脸颊,他仿佛被灼伤一般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