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夜晚拿着香油火石在杜大人屋前鬼鬼祟祟,被当场抓个人赃并获,竟然还想抵赖。”姜挺忍不住开口喝道。

“我想先去查看下马厩。”言语间,姜挺已经穿上外衣系好腰带,他弯腰套上黑面灰底的棉布鞋,抬头看了一眼王双那空荡荡的床铺,就这么点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已经没了,不禁有些唏嘘。

姜挺眼神一亮,这一次杜沿杉居然选择相信了自己。

“啊,我……我……”

姜挺这才注意到这一次的危机攻略居然需要整整50点积分,他先前兑换了一些书籍和道具之后,系统中只剩下45点积分,原本以为足够应付下一次危机,没想到这次所需要的积分居然直接涨到了50点。

“行,就快开饭了,你们别玩得太晚。”说完姜挺也走开了,刚才不知怎么的,两人又聊到了伤药之事,杜沿杉以为姜挺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每次提及此事,姜挺的态度都是支支吾吾,所以他才置气离去。

看来他是把善财的事告诉杜沿杉了,这样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偌大的一个马场里转眼间只剩下了六个人,姜挺那一屋子的人都留了下来,再加上一个王双。

新皇为了对彦国示好,立刻拿主张改革的杜沿杉开刀,罢免了他的国师之位,原本还打算将他下狱。

“我知道了,”杜沿杉显得十分平静,“我来这里之前已经递了折子,明日你便启程回元京吧。”

善舞在一旁干着急,眼看着四下里桌椅板凳被弄得一塌糊涂,可见关爻方才有多痛苦才会造成这幅样子。

“世事无常啊,当年皇上一直很支持国师大人改革的。如今皇上突然驾崩,国师大人失去了最有力的后台,连同我们整一派系都受到了其他大臣不同程度的打压……”东郭季向姜挺大吐苦水,他也只有姜挺这个倾诉对象了,想到姜挺之前还时常讨好巴结杜沿杉,就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嗯,”木南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大哥,你迟回了几天,是去哪里的了?”

在面对东郭季那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善舞便放弃了向东郭季请求,他决定偷偷把善财养在马场里。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君之忧。

善舞站在布庄门口等姜挺选衣服,善财乖顺的任由善舞拉着自己的手。他也不四处张望,善舞看哪他就看哪,眼睛都不怎么眨,就像个木头人似的。

那个昏迷了良久的人很总要是醒了过来。

杜沿杉显然是被他惊了一下,忙上前去扶他。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双手紧紧抓着衣摆,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杜沿杉的后背白皙光滑好似一块美玉,肩上的伤口就是玉中的一抹红纹,虽美中不足,却妖冶了几分。

不管杜沿杉如何劝说,雷帛都听不进去。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这位小已经不再对自己言听计从了。

可不打胜这场仗,没接到圣旨便不能擅自回京,眼下杜沿杉正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木南因为落选而有些沮丧,他没有姜挺和善舞那么能干,这样的结局是早能料想到的,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失落。

“来咯!”善舞在对面看着两人摆弄马槽时早就跃跃欲试了,他快步走过来跨到马槽另一侧,“我一个人就成。”

“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先去忙其他事务了,你们将这些饲料尽快做出来。”东郭季心中忿忿不平,心想着若是饲料不管用,定要狠狠责罚姜挺,嘴里的口气依旧是轻柔温和。

姜挺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道:“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其实姜挺没多少信心能把饲料的配方摸清,不过他还有自保系统,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他原本打算尽量不去使用积分。

和尚看似粗枝大叶,双手却十分灵巧,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把小剪子,一寸寸剪开粘在李易背上的布料。伤口里流出的血污将绽开的皮肉与衣料粘在了一起,和尚的动作已经够轻了,但每撕开一片布料,李易就疼上一分。

“多谢大人,小的一定不辜负大人所望!”姜挺朝杜沿杉行了个礼,这系统兑换的饲料也就那么几个,肯定不够喂给所有烈马的,看来他还得再想想办法,分析下饲料里的成分,自己配制出大批量的才行。

姜挺径直朝马场的方向走去,他压根不想再见到苏妙。跟苏妙摊牌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压抑。

“若不是为了护我,你也不会被狼咬伤,”杜沿杉打断他道。

“回禀大人,小的刚进军营没多久,今天才在李大人那里报名做了马夫。”姜挺解释道,“明天便会去马场报到。”

“是你?”雷帛有些意外,口气带着一丝厌烦,“怎么老撞见你。”

“你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姜元大哥都走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把他搬出来做什么?”

他们找了块空地坐下,打开包袱吃了些干粮。大概等了两个多时辰后,征兵宣布结束,这次一共征到一百多个士兵,一名武官命令他们排成一队,带领着他们步行至几里外的军营。

苏妙在打定了主意后,便来到姜挺家自荐枕席,反正他是男子,不过是同房而已,吃不了多大亏。他的相貌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比那些个女子还要俏上三分,对付姜挺这样的二愣子绰绰有余。

他们和那老木匠谈好了价格,付了一半的定金,一天后再来取。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办完事情,善舞见天色还早便提出想去村子的其他地方逛一逛,买点什么东西回去。

村子里的人早就知道附近有个马场,里面一些马夫偶尔也会到村子里转转,听说姜挺他们想买些东西回去,村民们纷纷拿出自己做的小玩意,有逗孩子玩的草蚱蜢、陀螺,还有竹筐、竹匾、木头簪子、刺绣等等,在过年前几日还会有一次集市,到时他们便会将这些东西拿到那里去卖,或者交换其他需要的东西。

善舞挑了个俏皮的布老虎,虽然关爻没说想要什么,但善舞见着那个布老虎里打心眼里喜欢,想把它送给关爻,哄他开心。在善舞心里,一直把关爻当成那个刚从林子里捡回来的大孩子。

姜挺见村民们如此热情,实在不好意思一样东西都不买,于是选了几根朴素的簪子,他习惯用布带绑头,簪子打算赠于杜沿杉。

他们告别村民们后立刻赶回了马场,姜挺将斗霜和砚墨牵回了马厩里,善舞则兴冲冲的想把布老虎拿去给关爻看。

自从关爻出过门后,这屋子便再也待不住了,隔三差五往屋外跑。善舞来找他时,人又不在屋里,马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要找个人还是得费一番功夫的,善舞所幸坐在自己床铺上等关爻。

他把布老虎往床上一放,开始算起他捡回关爻已过了多少日子。

这些天马场里死气沉沉的,去了趟村子才觉过来已经快过年了,关爻离开家人这么久,想必是很想念家人的,可善舞提出要陪他回边境时,他却拒绝了,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