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当天就定好了,下午余默zhaishuyuan听余溪那边派人传来话来,很是奇怪,就过去余溪那边刷存在感,有些不解的问她:“这方便吗?”

祝昭仪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突然就觉得脸上无光,尴尬的很。

余默zhaishuyuan莫名的就想到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与明成祖朱棣,直接将穆渊与两人联系上,甚至于从穆渊身上看到了血流成河伏尸千里。

对方没有说话,一双寒星般的眼在夜里只觉犀利,余默zhaishuyuan小声的道:“天黑,我什么也没看到。”

余默zhaishuyuan左手张开手掌,用拇指和无名指捏着两侧的太阳穴。

余默zhaishuyuan点了点头,见萌氏再没有其它的话要说,还是忍不住问她:“阿娘就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比如你自己、比如为何会有这些人脉、比如萌家的曾经。

心犹如被棍子击了一下,闷疼过后辣辣的灼热感。

穆渊心里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觉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皇后也不简单。他直觉余溪与那个“思思”有着不平常的渊源,在有着很大可能撒谎的情况下,一般人听到他上一句话后,因为心虚会直接为他的疑问找答案,而不会像她这样釜底抽薪。

“……”穆渊气的说不出话来。从来见着听着的都是女人抢破头了的争宠,却没有听说过哪个女人将自己的郎君向外赶,他竟然如此被嫌弃!本想说自己不稀罕,可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这样说太过幼稚,最后只恼火的道:“那你就守一辈子活寡吧!”

赵姨有些哑然,随意的道:“没有的事,皇后不过是性子更爽利更稳重了些,却是更加的有主意了。”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今日里从三娘走后,自己可是一直的劝着她,让她面对圣人的时候不要脾气太硬,她连应付自己都不肯,只是冷哼。

周姨听余默zhaishuyuan这样说,心疼于余默zhaishuyuan的懂事明理,连鼻子都酸了,哽着喉咙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也听出来了,余溪还不知道她跟穆渊滚了榻单了,所以才这样的理直气壮。

第二日,余默zhaishuyuan早早起榻,去了祝昭仪的住处,与吴昭容和言婕妤跟着祝昭仪一起去安定宫晨省。皇后嫡姐冷着一张脸,也没多扫自己一眼,看她眼中没有惊讶的样子,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如今,余默zhaishuyuan已经可以确定,她今天所遇到的不寻常,皆是因这个言婕妤所起!

皇兄马上就要成亲了,听说余家大娘子今天来兴国观祈福,就过来看一看未来的嫂嫂长什么样子。本是没什么兴趣,反正总会见上,只是属官想看未来皇后长什么样,耐不住他们的可怜相,只好来了。

她见过梅树,不过是在公园里见过一两颗,像这样大片大片盛开的梅林,却是第一次见到,很是欢喜。

萌氏以为余默zhaishuyuan受不了失贞的刺激,慌忙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哭着安慰:“不怕啊,阿娘在这里,呜……我的默zhaishuyuan儿不怕的。”

这余大娘--!

榻上的是余默zhaishuyuan,那余大娘在哪里?

身体上的疼痛让余默zhaishuyuan明白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她疼的直吸气,眼泪都下来了,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尼玛连衣服都不脱,这是平底锅煎蛋,怎么方便怎么来啊!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福利,简直比中五百万的大奖还要来得惊喜!

因为是古代,称呼与现代多有不同。这个娘其实是很广泛的称呼,基本上统称女性。用在不同身份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意思,用在陈国未婚女子身上,和姑娘的意思差不多,就如同清朝里叫姊妹三个为大姐儿二姐儿三姐儿一样,在这陈国里会被称为大娘二娘三娘。

不过余溪也计较不得,她是穆渊的,她的一切也便都是是穆渊的,所以穆渊就能替她做了这个主。她不认同,可这里的人都会这样想,才不会觉得他们有错。

“谢谢二兄!”穆湦高兴的将纸放在案上,又对着余溪问:“嫂嫂将这首诗送三郞可好?”

你都是一副东西是自己的样子了,还过来问我不嫌脸上臊的慌么?

听他到底是问自己的意见了,余溪心里虽然在吐槽却还是舒服了些,已经明白穆湦为什么要先问穆渊了。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是他的兄长,是他的君主,所以自然不能先来问她一个女人,可是她心里就是不爽。

不过态度上自然要做到位,余溪笑的开心:“自然……”话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转折道,“……不愿意!”

穆湦一时有些为难起来。他明白嫂嫂为何生气,可他不能越过兄长先问她,不然那成了什么样子?在兄长面前明目张胆的向他的妻子讨要诗作,传出去会让人诟病,而且虽然他自己心里重视这首小诗,可其实一张纸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没想到她会生气。

众人的脸色都变化了起来。尤其是祝昭仪,眼睛闪亮闪亮的,就想看余溪跟穆闹不愉快。

“呵呵呵……”余溪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穆湦对众人道:“看把你们吓的,我不过逗三郞一下而已。”

穆湦跟着笑了起来,这嫂嫂还真是……将好玩、与众不同、爽快、爱捉弄人等词一一想过,最后将对她的感觉定为“容易让人亲近喜欢”。

祝昭仪看着气氛活跃,终于坐不下去了。

她本来打算今天要好好的在穆渊面前表现一番,诗被评为第二本来就有些不服气,还没等她要看言婕妤的诗,余溪的就又被评为了第一,她立刻就从第二变成了第三,这下心里更不高兴了。

若是余溪的诗真写的好那也没有话说,可明明写的不伦不类的还要被评为第一,她可是怎么想都不愿意的,遂向着穆渊开口:“陛下,我不服气。殿下的诗别说平仄相合,连对仗都不工整,凭什么得第一啊。”最后的一句话,她说的声音小了很多。

余默zhaishuyuan倒是没有意外祝昭仪的态度。

有人不服气这在情理之中。陈朝正是诗作兴起之时,还没有词的出现,对于一个主流文化来说,除它之外的其它文化自然就不容易受到重视和认可。穆渊能判余溪第一,未必是觉得她真的能当得了那个第一。

除了这首词很好之外,他或是想要维护自己原配的颜面,或是想表明他对余溪的态度,或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边,比如故意针对那个言婕妤。一个皇帝做决定的时候,和管理者做决定差不了多少,很多时候都不是以自己的喜好来判别一件事情,而是以最大的利益来衡量。每一个女人身后,可是代表着一方势力啊!

说实话,她还真不信以祝昭仪那货的水平能写出什么好诗来,能好的胜过吴昭容,除非她找人代笔。

至于这个穆湦,据余溪说这个传闻中的穆三郞,性情洒脱,却也最是温和多情,是天下间男儿多才的代表,最善做诗。那么他应该对文化有一定的研究,又加之正年轻,正是对新事物接受力强的时段,所以他怕才是真心觉得余溪的词是“当为第一”的。

当然,每一种文化都是有它的魅力,词本身就是诗演化而来,与诗形式相近,不像诗经、汉赋那样与诗差别明显,让人接受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哦,你这是在置疑陛下的判断了?”余溪对着祝昭仪笑的极为温和,像夏日里的阳光一样明媚。

“我,我没有!”一听余溪的话,祝昭仪深怕穆渊误会,连忙去关注他脸上的表情,着急的对着他解释道:“陛下,嫔妾没有!真没有置疑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