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zhaishuyuan的眉头抽了起来。

“只是见过几面,根本不熟,我伤心只是在梦里她为救我而亡,心下疼痛而已。”不熟的话,我看你怎么查?不过这倒也是实话,自己与思思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多。

这才是今天吵架的原因。

秋红就是原主身边那个忠心的婢女,害了余溪的那个。

周姨屏退了宫婢,余溪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坐起来勉强露出个笑容:“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还能害了我不成?”

物案在地面上滑出了两尺拉出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之音!

余溪知道分寸,任何事情过犹不及,要是一而再的惹火了皇帝,对她也不好,就没有动,只是心里压着一团抑郁的怒shubaojie火。

余默zhaishuyuan咧开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忽见忘尘林中立,泓璨堂内纸墨香。

让她惊喜的是,果真有白梅。

怎么办?怎么办?

以前几乎没有女人敢拂逆穆渊的心思,这让他初次明显的体会到了跟女人简直没有办法讲道理,心下气闷,只是凭本心怒shubaojie道:“就凭你跑出去玩了!”

说出去了才好!

穆渊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过宫里有人教导过,对于这种事情,倒不是陌生,只是不熟悉而已。

前身是个很安静的主,跟余溪那个要么出去踏春,要么出去逛会,甚至于偶尔跟闺蜜出去打球玩的长姐比起来,那是待在相府里几乎整年不出去的存在。

可这样弱下气势去,反倒堕了她相府大娘大婢女的气势,只好嘴硬道:“你害了大娘,还有理儿了!”

遇上就遇上,她还怕遇上穆渊不成?不过就见一面,能得他多少讨厌?最多就是不喜欢自己而已,她还不稀罕。

到了安宁宫,穆渊果然不在,余溪果然打算休息,已经躺在了榻上。

“你有什么事?”见到余默zhaishuyuan的时候,余溪竟有一种想抚额叹气的冲动。自己这个妹妹明明很安静不多事啊,怎么老是向自己这里跑,什么意思?

“我有体已话要跟你单独谈。”余默zhaishuyuan坐在榻前的垫子上,轻声道。

一看她将话说的那样明白,赵姨就看向余溪,见她点头,带着人下去了,周姨也跟着下去。

人一走余默zhaishuyuan却是不开口了,余溪这下耐性好了,也不着急了,等了一会儿,想着自己累了大半天还要睡觉,没必要这样耗着,再看自己这个妹妹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口,怕也是什么让她难堪的事,只好主动问:“你要不说,那便回去吧。”以退为近,很多时候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姐姐今日回门,明日就是成亲第四日了。”余默zhaishuyuan说完,小心的瞄了余溪一眼。

余溪一听心里就皱了眉头,却装不懂:“我知道啊,你什么意思?”婚礼前三日,按礼穆渊晚上是要在自己这里休息的,可是第四日就不同了,他可以在这里,也可以去其它女人那里。自己这个妹妹,不会是想要侍寝吧?

“……关于侍寝的事。”余默zhaishuyuan迟疑着回答,眼神却是放在余溪的面容上,认真的看着她。如果穆渊明日不在这个嫡姐这里,那么祝昭华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四人里她位份最高。但是自己也极为危险,因为与穆渊那样的关系,不定他就跑去自己那里看自己。

余溪一听果然是侍寝的事,心里就升起了一丝气怒shubaojie与无奈来。明明不爱,为什么还要去争?穆渊不太喜欢她,将来能得到什么好结局?清清静静不好吗?难道就因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后半辈子都要靠穆渊来过吗?古代的女人还真是……认命……

可是她们的社会环境与生活环境决定了她们的思想,这一辈子怕都很难改变,自己也没那个经历去改造一个人。这个看来心思还算明白的妹妹都尚且如此,其他的女人和将来会有的女人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是,这件事怪不到她身上,是自己犯错在先。

余溪也不主动开口,就是盯着余默zhaishuyuan看,想听她亲口将话说出来。

余默zhaishuyuan放在腿面上的双手握的很紧,她必需要表明出这个时代的女子和原主会有的反应来,有些难堪的开口:“我不想侍寝,来求姐姐帮忙。”

啊?答案与想像中完全不同,余溪惊讶了一下,忽然就不解了起来,明明没看出来余默zhaishuyuan喜欢穆渊,自己怎么会那样想?是自己将余默zhaishuyuan低看了,还是将自己高看了,或是前世的思想在这种事情上对她影响太重,总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人?

还是因为自己情商低智商高,才会这样想当然?

“好,我帮你。”余溪点头答应,困意去了不少。进了宫都不想侍寝,她是对楚昌念念不忘,还是对那件事心理阴影太重,心下产生了畏惧?如果这个庶妹这样清醒,自己不介意在宫里护着她。要是能想办法将她弄出宫去,安稳的过日子,也算是还了一半债。

“……”

气氛一时凝固,余溪敏锐的从余默zhaishuyuan的神色里察觉看到她将最重要的事还没有说出来,倒是有些好奇,她还能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我记得宫里以前有重疾和沉苛的嫔妃,都会出宫到道观里修养。”余默zhaishuyuan试探着说出来,小心而又认真的观察着余溪的反应,神情有些担忧。

余溪眼里猛然放出光来。

对啊,自己怎么将这种事情给忘记了!

中国历史上做尼姑的妃子还少了?宫里一定有这样的例子,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掩人耳目,以重病为由,将余默zhaishuyuan弄出宫去做女道士,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反正都出宫了,是死是活皇宫里的人也不怎么管,万一“死了”怎么的,谁知道原因谁会在意?到时候让余默zhaishuyuan死遁,天下任她可去,岂不自在?

越想余溪就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来,连劳累一天的疲惫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坐直了身体前倾着凑向余默zhaishuyuan:“你是说,你想出宫?楚三郞会等你?”其实这对于余默zhaishuyuan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道路。只要楚三郞愿意等她,到时候还不是圆满了?有自己在,楚三郞敢不对她好?

余默zhaishuyuan想起白日里那个身形伟岸温厚可亲的人来,脸上苦笑道:“我跟他再无可能!”就算出了宫,更不敢害了他。被穆渊知道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