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梨芳觉得这些跟自己没啥关系,她此刻,万分迫切地只想去将自己的手脚展展地摊在柔软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前几日因为天气的原因耽搁了些路程,为了赶上这次会晤,今日从早上起程便一直马不停蹄,这会儿李梨芳已经被颠簸得身子快散架了,但正事面前她也只能强打起精神。

“看把你急的,我就是在马车里给憋得狠了,跑动一下松松筋骨而已,还能跑到哪里去?”撒够了欢儿李梨芳到底还是想起那范安人是上了年岁的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瞅着跑得大汗淋漓的范安人直乐。

实在是两眼一抹黑,李梨芳只得破罐子破摔了。

恍然间,李梨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左拥美男,右抱帅哥的幸福生活了。

满眼的都是富贵荣华,李梨芳越的觉得不真实,颤抖着手指将自己掐了又掐,感觉到了疼痛还觉得不能够证实,又伸手摸了摸自己鼓起的眼球。

这叫她如何展现她正义凌然的一面啊!

李梨芳觉得穿越就意味着人生的精彩,但她又觉得精彩不一定要“英雄盖世”,“惩恶扬善”也不一定要“美女救英雄”来个“冤案奇遇”等等,比如说斗个小混混啊,断个嘴皮子官司啊也是很不错的。既能丰富她身为穿越者的人生,又能少了许多麻烦,实实在在的不错。

只是,想得万般好,实施千万难。这央城的城市治安管理实在是了得,她从下午六点过点儿从内皇城一路晃到外皇城的坊市,游荡了两三个小时别说什么“强男霸女”的事了,就连街头泼货吵架也没有遇上一桩,实在是有一种英雄当世,却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腰酸腿软,实在是晃不下去了,李梨芳只能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以当下的时局来看,央城的治安绝对好不到如此“清静”的地步,此中必有蹊跷。所谓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再所谓,小病没有大病突来的俗语。李梨芳决定一定要弄清楚央城“清静”的关窍,继而将自己那身为穿越主角该有的“跌宕起伏”的人生路线得已完成,免得老天看自己过得实在是太过“寡淡”而心血来潮给自己来个“特大惊喜”。

“安人,你去看看太傅她老人家歇了没有,要是没有就告诉她一声,就说我有问题请教。”李梨芳有一个毛病,心里有事睡着了就爱做梦,第二天醒来就特别地难受,为了让自己过得自在点,李梨芳只能不顾夜色深沉和莫道言的“高寿”了。

“很要紧吗?”范安人看了看沙漏有些为难地问道。

“十分地要紧!”李梨芳实事求是的回答:“这个问题我不弄清楚我今天晚上都不能睡了。”

这么重要!范安人吃了一大惊,哪里还敢耽搁,连忙朝莫太傅的院子奔去。

此刻,莫太傅已然睡下,但听闻范安人说李梨芳有问题请教自己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跑了过来。可怜的老太太惊喜得连衣冠都忘了整,只被弟子求学若渴给感动得忘乎所以了。

“殿下想要知道什么?你只管问老臣,老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太傅满眼的都是激动。

看着莫太傅那副饿狗见了肉包子的模样李梨芳莫明地一抖,隐隐地觉得自己貌似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小心翼翼,万般掂量,李梨芳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惑,然后就低着头只等着莫太傅的痛骂声滚滚而来。不想等来的却是莫太傅喜极而泣的感动:“殿下能有此一问,老臣总算是可以无愧于天地了。”

李梨芳忍不住嘴角抽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只是想知道在哪里可以碰到一些“小麻烦”,好让她这平白而寡淡的穿越人生充实一点儿好不好?怎么就扯上天啊地啊的了?

“只以为殿下只是贪玩,不想殿下却是在用心看央城,臣实在是惭愧。”连一向没啥思想包袱的封亦尘都如此感慨。

“呵呵,呵呵。”李梨芳还能如何?她只能傻笑尔。

“殿下不必怀惑,且听老臣跟你道来。”虽说在李梨芳看来莫道言简直是有些抽风,不过倒还是将她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原来,央城之所以能在李梨芳的眼中一片河清海晏,是无关于李梨芳是初到的新客,在她眼前的央城自然是要平静繁华才好。——这可是关乎一个国家的“面子”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李梨芳大悟,心里却是大恨:“难道我就这样被难住了么?”要是这样她到哪里去完美她的穿越人生啊?

“当然不会。”莫太傅端了端高深莫测地架子,然后洋洋自得地解释道:“这种事情只能做一时,却实不能长久。老臣可以断定,只需一月,殿下必能看到央城的真面。”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李梨芳抹了一把汗,现在齐国与楚鲁两方剑拔弩张,据萧天香得来的消息看卫国内部也是隐患多多,谁知道央城外面安不安全,她可不想为了完美而令她的穿越人生过早的夭折。

“殿下只需静观其变,无需大伤脑筋。”莫太傅成竹在胸地安慰李梨芳。

“就是啊,殿下,身子要紧,那些子事交给萧将军办就好了。”果然是范安人,事事为主子计,这马屁拍得李梨芳是舒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