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问:“老楚,你来是有什么事?其实有事电话里说就成了,用不着亲自来一趟。”

宁向朗淡笑着说:“兰姐你都有空跟我打电话了,肯定是找着了,我相信兰姐你的眼睛。”

一家三口静静地相对而坐好一会儿,宁安国将宁向朗抱到膝上:“小朗,从你懂事开始,家里的事就没有瞒过你。凡是有什么大的决定,我们也都会一一告诉你,这一次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记住,一定不能跟别人说起。”

傅麟问道:“朱老?你们都见到朱老了?”

他想起来了,刚刚那个声音可不就是他父亲苏文凤吗!

“嗯,抱吧。”

李玉白再接再厉:“不带上我也行啊,你帮我个忙,央文森特家的人帮我弄几本书过来总行了吧?您老跟他们往来了那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唐老怒瞪着他:“我有面子是我的事,你想要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豁出脸去跟人讨?”

李玉白说:“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祖国的未来需要靠我们去创造,爱护祖国的花骨朵人人有责!”

唐老说:“你们还花骨朵?别开玩笑了。”

李玉白直摇头:“小朗说您小气我还不信,今天我总算看清您了。”

唐老吹胡子瞪眼:“那混小子敢说我小气?”

李玉白卖队友不留余力:“对啊对啊,那家伙真是太不尊重您了!我可不一样,我对您可是一直心怀敬慕,恨不得时刻跟在您身边学习!”他点出重点,“您就带上我吧!”

唐老气得笑了:“你们两个都是混账,我会信你们的鬼话才怪!”他顿了顿,斜了李玉白一眼,“带上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

李玉白说:“什么条件?”

唐老说:“宁向朗那小子干到一半就甩袖走人了,我还欠着老傅一个瓶子,你来给我打打下手。”

李玉白说:“没问题!”

两边都开始忙活起来,等唐老给傅老爷子的转心瓶做好了,文森特一家也抵达首都机场。

李玉白到底还年轻,好奇心比谁都强,别人千求万求求个机会结识文森特家的人,他却只是为了瞧瞧这个“传奇家族”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儿。

相比之下,同行的楚秉和显得慎重许多,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带着一脸得体的笑容,跟在唐老身边迎了上去。

这样的场面让李玉白有点失望,因为文森特一家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欧洲人的面孔在他眼里几乎是一个样的,下回再见到指不定他就忘光了!

听完他们的寒暄之后李玉白更没兴致了,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一样溜了。

没想到这一溜倒是让他撞见了一桩不得了的事。

李玉白悄悄摸摸地拨通了宁向朗的电话。

宁向朗问:“小白,怎么了?”

李玉白连他的称呼都懒得纠正了,用最神秘的语气说:“我见到傅勉了,你猜他跟谁在一起?”

宁向朗拒绝参与竞猜:“有话快说,不说我挂了。”

李玉白的语气还是兴味盎然:“楚应昆!我看见了他跟楚应昆在一块,你说他们是怎么搞上的?”

宁向朗说:“你确定‘搞’这个词用得准确吗?”

李玉白说:“准确,非常准确。”他说得相当笃定,“因为我看见他们在车里吻在一起——不不不,更正一下,现在已经滚在一起了!”

宁向朗:“……”

39第三十九章:旁观者清?

李玉白这人一向不怎么靠谱,但他从来都不说谎。

宁向朗一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傅勉确实在首都,他在首都念大学,都快毕业了。而且根据宁向朗的记忆,楚应昆也的确跟傅勉在同一家大学,他俩要是真碰上了也不算稀奇。

关键是他们怎么会搅和在一块。

李玉白倒是见惯了这些事,见宁向朗沉默不语,自顾自地磕叨:“楚应昆这家伙花名在外,傅勉跟他搅和在一块还真倒霉。不过也是他活该,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好骗。”

宁向朗说:“话不能这么说。”

李玉白说:“那该怎么说?小朗,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心太软了,手段不够硬。他也就是仗着有傅家撑着才爬到你头上耀武扬威,换了别人早把他摁死不知道多少次。”

宁向朗皱起眉。

李玉白这人跟你熟悉以后向来口没遮拦,什么话都直接往外蹦。

但李玉白也没说错,傅勉的个性确实有点问题。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宁向朗就看出傅勉藏着不少小心思,比方说在胡光明和胡灵翠面前把自己说成寄人篱下的小可怜,大赚同情;又比如说后来他第一次到傅家,傅勉就开始在傅麟面前“争宠”。

简单来说就是渴望得到别人全部关注、渴望抓住别人全部关爱。

宁向朗一直觉得这没什么,毕竟这种心理谁都会有,他一个成年人总不至于去计较这点小事。

傅徵天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没想到李玉白会撞破傅勉跟楚应昆的“好事”。

宁向朗叮嘱:“这件事我先跟徵天谈谈,你别往外说。”

李玉白满不在乎地说:“我也就你们几个朋友,往哪儿说去?我也就告诉你一声,好了,我现在去吃点东西。”他缓步走进傅勉和楚应昆在里面“滚到一起”的那辆车。

宁向朗的心莫名一跳,忍不住说道:“你也别上去打招呼——”

李玉白笑嘻嘻:“迟了。”他抬手敲了敲车窗,等里头的人手忙脚乱分开才笑眯眯地问好,“好久不见啊,傅世兄,还有楚世兄,你们在干什么呢?”

宁向朗:“……”

傅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