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阿姨,你是想我这样长时间运功击打,把身体里的毒素一点一点全部挥散出来。”阳钢立即领会她的意思。

阳钢昏昏沉沉的睡着,昏迷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觉口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腥苦,紧接着,意识渐渐凝聚恢复。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胸口推拿、揉捏,只觉得无比舒服,慢慢醒转,睁开眼来,眼前是一副艳丽动人、却又秀眉深蹙的面孔,见一对光彩水盈的美目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舌头是蛇最敏感的地方,大毒蛇被阳钢咬掉舌头,剧痛之下紧缠的蛇身自然就松开了。疼得全身一阵乱弹,如风卷残云,齐腰高的草丛被它扫倒了一大片,它没了舌头,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和温度,阳钢近在眼前,它竟然不知道在哪里。

另一个男孩瞧了郭芙一眼,哭的更是伤心:“我妈死啦!”

“牛家村!”郭靖、黄蓉、柯瞎子都是大吃一惊,不由同时叫道。

李莫愁第三次落地,郭靖的掌力才慢慢减弱一些,她忙用左掌护胸,右手拂尘上内劲贯注,迎着扑面而来的掌力全力一扫,才勉强化解去了郭靖这一掌。只是自己被震的气血翻涌,手臂斗然酸软,片刻之间,右手竟然抬不起来。

黄蓉看着阳钢,眼神中微微带着一丝诧异,抚了抚郭芙的脑袋:“李莫愁连降龙十八掌都不放在眼里,自然是厉害。”嘴角一笑,瞧着李莫愁,似笑非笑,口气中明显带有讽刺之意。

这时李莫愁秀眉一蹙,心道:“原来这瞎子老头是江南七怪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江南七怪在江湖中负有盛名,手底下果然也有几刷子。”美目流盼,微微一笑:“原来是柯老前辈,久仰,久仰。”

阳钢点了点头,怕李莫愁听出自己的声气,不敢开口说话,“恩”了一声,牵着无双,飞快向饭馆外走。就在这时,恰有两个人迎面而来,陆无双脚本有些跛,走得太急没有站稳,正好撞在一个老人身上。

阳钢看李莫愁没有认出自己,心中暗自吐了口气,悄悄斜眼一瞟,见她坐的远远的,且是背靠自己和陆无双,根本不会拧头看他两一眼。轻轻拍了拍胸膛,心想在这女魔头的身边少呆一刻就少一份危险,对无双吐了吐舌头,拉起她的小手便走。

两人行迹在深林山岭中,只记得一直往偏西北方向走,途中遇到几户山民和猎户,阳钢不习惯去乞求别人,把陆无双头上的钗儿、颈中的链儿,手腕的玉环全部拿来和山民、猎户交换了食物。吃完了兑换的食物,没有遇见人家的时候,就靠采摘野果充饥。

眼看只有两丈多远就靠岸了,阳钢心中想到,上岸之后,李莫愁如果真翻脸不认人,那自己死了就当是活该,岂不是连无双也白白陪命!心中一定,暗道:“我不杀李莫愁,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淹她一个半死不活的好。”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手脚一停,抱着李莫愁,沉入水中。

李莫愁一听大喜,身子一动,以极快之势抓了陆无双的手臂,之后才对着阳钢勉强一笑:“你有把握能扶着我游到岸上去?”陆无双愕然间被她抓住,吓的尖叫了一声,只觉李莫愁的手象钳子一样,如何挣扎,都毫无用处。

李莫愁抬手抚了抚耳鬓垂落的发丝,咯咯娇笑:“臭小子,怎么样?你还逞英雄么?刚刚我只用了五成力气。”摇晃的小舟上,她俏立不动,腰肢轻摆,就如一朵菊花在风中摇曳。

阳钢登时宽心,指着李莫愁大笑:“李道姑,你杀死了刘大叔,现在没人替你荡舟了,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陆无双忽然眼圈一红,扁着小嘴:“我爹爹妈妈都死了,是被李莫愁杀的,在我家做客的武家阿姨,也被李莫愁杀了,我和表姐还有两个武家小哥哥一起逃跑,表姐也走散了,武家哥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穆念慈拉着阳钢的手:“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飞快向钱塘江畔奔去。阳钢把陆无双背到背上,跟着穆念慈奔跑。

阳钢知道她不是尼姑,听她老喊自己‘乡巴佬’,只是故意气她,偏偏不买帐:“我看你这摸样,又丑又横,去当尼姑最是合适了。躲在庵里念经,省得让人看了心烦。”

女孩还十岁不到,少男幼女,也不懂的害羞,任由阳钢抱着。毫不客气,小手挽着阳钢的颈项,没受伤的一只脚摇了几下,小嘴一掘:“小心一点,我脚断摔断后,骨头刚刚结上,你……你可别碰到我的痛脚。”

阳钢每次都是轻轻搂着穆阿姨的腰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心里又甜又痴,一种母爱的亲切涌上心头,老实的一动不动,害怕惊醒了她,只希望她多睡一会儿,自己也可多享受这种舒心温柔的感觉……

这孩子虽然和穆念慈毫无瓜葛,但她毕竟养了将近八年,两人相依为命,已经有了浓厚的感情。她听了洪七公的话,脑中一昏,差些跌倒,顿时眼睛一红,一行泪水流了下来。

阳钢比穆念慈要小十几岁,穆念慈听他开口就叫自己‘阿姨’,也不觉得奇怪。她见了这小孩儿的认真摸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被一层忧愁遮盖了过去。温柔道:“阳钢,这里饼有的是,你尽管吃,直道吃饱为止。”听他说后,果然不叫他小娃娃了。

钱塘江浩浩江水全部结冰,冰上可以行人。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枯枝瑟瑟、被冰雪压得不时发出“喀嚓”的裂断之声,树上早没有了一片叶子。村前村后白皑皑一片,冰花儿还不停的凄零散落,更增了几分萧索。

“你要传我功夫?不需要磕头拜师?”阳钢听他又提起武功之事,不禁心下大喜。

他心中寻思,想起以往有无数人想拜自己为师,都是跪着边磕头边求自己,就连大侠郭靖,曾经拜自己为师傅的时候也是可怜巴巴、一天三跪三叩的苦求。但若真正成了师徒弟,做徒弟的勤奋苦学,当师傅的尽囊相授,那便是是父子一般,也就谈不上求与不求了。如此一想,得出结论,徒弟学艺,拜师之时自然是要求的,至于成为师徒之后,求与不求,且全看当师傅的而为,又要另当别论了。

“七公公,这里是什么地方?”阳钢见洪七公沉思,于是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