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合上电话,飞跑进小婉的房间,摇醒她大声问:“小婉,你的月薪是多少?”

我摇头:“不知道,据说已经不在本城了。”

我和徐亮都觉好笑,索ิ性站下来,小婉和强磊也笑着退出来,小婉嚷了起来:“快叫那ว位郑总出来,问他怎么เ安排的,再不出来我们走了!”

我还没熟ງ到和他讲林知兵的程度,这段往事我只对高煜说过,连小婉都不甚了了。我不想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就举起酒杯:“谢谢大家关心,我回敬一杯,你们能喝多少喝多少,不勉强啊。”

她断然道:“过来,给我打工!先上郑子良那吧,我叫他给你安排一下!”

我母亲的换肾手术就是他亲自操刀做的,他特别了解我家的具体情况,听了我的话理解地点点头。其时我已经住了七天院,高烧早退精神๰好了许多,除了喉咙还未恢复,其他各项ำ体征都在康复中。他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可以晚上回家去住,但白天的治疗不能停,一定要坚持到我允许你出院。这次,你绝对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我呆呆注视这位大驾光临的总经理,张了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起初几天无力离床,与人交流都靠写字,对慰问逃不开躲不掉只能逆来顺受,好在被禁声不用说话,免去了许多麻烦。最闹心的要属那些照像机摄像机,只要有省市两级领ๆ导的场合,不管是人大政协还是妇联公安,森亮的镜头枪一般瞄着我的病床,扫得我面肌僵硬体无完肤,我后来想过干脆象那个歹徒一样,弄个面罩把头套起来就好了。

“好!除了指挥车外,其他蹲守车收队!呼叫指挥中心!现场在大兴路,重复一遍大兴路,需要救护车!犯罪嫌疑人受伤!ำ”

他的手机再度打断他,接完电话后,他看我只笑不吭声儿,也๣评论道:“这玩艺也๣不知道谁明的,真不是三伏天戴的,套在脖ๆ子上还不得起痱子。”

“他家人说凌敏又找了工作,一个月前๩开着公司的车,撞上一辆载重卡车,就……!”

这是我第二次提议让她去探视高煜,头一次被她傲慢地拒绝了,说不用我管。这一次,她沉吟了一下,竟然问:“监狱要怎样探视?”

“你们怎么和他联系?”

那个为的警察第一个冲上来扭住我的手往警车方向押,我再不挣脱乖乖跟了他走,这时已近夜里十点,工ื地上的工人几乎全跑出来,很多在外面乘๖凉的人都闻讯跑过来围着看热闹,都对了我这边指指点点,那眼神活象我是个女强盗。

凌敏父亲问我:“啊,你想怎么样?”

这一阵我在家没少说高煜ภ的事,我妈也赞同说:“对,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炭最难得。能帮就帮帮,当年人家也๣帮过咱们。唉,想想那ว孩子也不易,一到出了事,爹是大官也保不了,怪可怜见的!”

他的病说到底是因我而起,这一谢我立刻觉出惭愧起来,低下头:“对不起高书记,我实在是不知道您身体这样!ำ”

我简短答到:“姓施!”

我说:“丁狱,大家的心意我领ๆ了,可这钱我说什么也๣不能要,我给二狱闯了那么大的祸,今天又听说好几位领导和同事为ฦ这事背了处分,我已经过意不去,怎么好意思再要同志们的捐款?何况我现在已经自食其力,不缺钱了。”

从这时起,我们母女俩也๣彻底地沦为城市无产阶级了。换肾的费用医院给我们做了一些减免,前后还花了18万,加上妈妈出院头3个月,每周一次固定血药浓度测试,费用大约每月上千元。这还只是个开头,每个换肾手术的患者都必须终生服用赛斯平、骁悉类抗排斥性药,费用极其昂贵,而且只要服用这种药就得不停地将血药浓度测试做下去。这么一来,一年基本费用上万元不止。

手术前的晚上我和小婉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直到她睡下,老人家临睡前还叨念着手术费用的事,但已经没有力气阻拦我们,人到这种时刻๑,求生的愿望越强烈,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希望能通过积极的治疗获得新生的。

管教们七手八脚拉住了我,监区领导也迅赶到,这回周队用上了他黑带二段的力量,将我迅拖离现场。直到这个时候,边宝庆这才杀猪般地干嚎起来,直到我们退出监区,他的嚎叫还在走廊里惨然回响!

我回答:“上午刚刚做完透析,以后每周一次!”

他上下看看我,然后说:“你拿过来我看看!”

经过两周的治疗,医生通知可以出院,但以后要每周进行一次血液透析。这透析在治疗期间已经有过两次了。妈妈听了还没什么เ感觉,我却闻言色变。我太知道长期透析意味着什么了,我们特警队当年就有一位干部得了肾炎,进入周期性透析后,大家都说这人年纪轻轻就算废了。

中午食堂,我坐在角落的一张桌上,正小口啜着一碗蛋花汤。周大明左手端个饭盒坐在我身边,向旁边一招手,几个ฐ管教也都跟着坐过来,围了我凑成一桌。

我第一次“亲密接触”一线的管教是在大练兵后的一个早上。那ว天早ຉ操结束后,有几个ฐ着装的狱警一路雄赳赳气昴昴跟了上了二楼,你推我搡地笑着进了办公室,正好我们主任不在,吴大姐看到全是自己丈夫所在一分区的干警,就问他们一大早不上分区巡视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其时政委已经走了出去,监狱长憋着一脸坏笑:“对!ำ这里的狱警每天上班,都要绕外面的大操场跑上两圈!ำ你来不来?”

我坐在机关党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