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安大哥,你不要这样说,只要能ม够跟着你,我是一点都不后悔哩。”
我和阿妮从客栈出来,问清楚了贵阳方向,就准备上路。
几天后,我们已๐经爬上了云贵分界线,老虎岭。
“这里离新า安还远着了,而且现在到เ处都在打枪打炮,小鬼子也吃不准是哪里打枪哩。哈哈。”
我醒的时候,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可我来不及分辨了,因为我清晰的听到了由á远而近脚步声和狗的叫声。
溃兵挣脱着段彪:“就在后面了!还等在这里干什么!跑啊!”
英慧奶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我:“安长官今年有多少岁?”
我和段彪喝着我从英慧那里带回来的马帮茶,无所事事的聊着乱七八糟的琐事。
我待不下去了,这样的哭哭啼啼场面让我无所适从,于是我站起身掏着口袋里的钱准备付账走人。
督战队呵斥着也弹压不住,最后督战队开枪了,跑的最快的溃兵倒在了自己้人的枪下。督战队的长官手持铁ກ皮卷筒大喇叭大喊着:“立刻๑掉头反攻,胆敢再后退一步,格杀勿论!”
人就是这样,总是羡慕自己没有或是失去的东西。回不去的由á头很多,最无奈的往往是永远的说服不了自己。
刚到了团里,就有人告诉我:“连长,团长让你回来后立刻去一趟团部ຖ。”
我以为是有什么เ紧ู急军情,可是到เ了团部,黄文烈却并不在那里。团部的角落里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士兵,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我犹疑ທ着走了进去,吞咽食物的声音立止,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起来:“安子哥,安子哥……是我,我是毛豆。”
我这才发现,这个形同乞丐的家伙竟然是毛小豆,其他几个也都是我原先的部ຖ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我惊喜交加。
“我们听说你在这里,就特意投奔你来了。”毛小豆眼泪汪汪的说。
“其他的人呢?段彪呢……”
“死的死散的散,都没了……”毛小豆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为ฦ了给对岸构筑防御阵地争取时间,上峰决定弃卒保车,命令我们师就地阻击日军,这种拿人命当炮灰的命令在几个ฐ时辰后,就让这个破烂师彻底的灰飞烟灭。
毛小豆和几个ฐ士兵侥幸逃脱,几个人顺河而下,几乎是沿着我走过的路线一路逃到了阳平。
我骂着:“这群王八蛋!”
毛小豆附和着:“就是。王八蛋的龟孙子。”
毛小豆们被黄文烈编入了我的连队,也算是他第一次学着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以他的性格来说,着实不易。
几天后,守备团正式开拔,五辆运兵的卡车排了一列等在营房外。这是和以往不同的待遇,以往无论去哪,都是全靠两条腿,今天上峰为我们准备了汽车,这无疑ທ让丘八们产生了更美好的联想。
毛小豆很兴奋,因为ฦ他刚刚ธ听说这次去昆明特训,每天都能吃上英国罐头,每个人都会发一支美国枪。相比较英国罐头,毛小豆更感兴趣的是传的神乎ๆ其神的美国枪。
“美国人造的枪,叫什么汤妈生,比起小鬼子的歪把子还要好用,打出去就是连发,像泼水一样。”一个ฐ自诩见多识广的老兵告诉毛小豆。
毛小豆:“这么厉害的枪……每个人都给吗?”
然后就有人纠正那个ฐ老兵:“什么汤妈生,你咋不说叫汤爸生?人家那ว叫汤普森。”
于是就引来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在憧憬ä,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就算是去打生打死,就算是去沙场搏命,他们也希望能为搏命增添些胜算。
为了一路上方แ便,我特意给阿妮找来一身军装ณ,这样她就可以跟在我身边而避免非议。
汽车在劣质燃油催动下冒着呛人的黑烟启动了,每辆车都被塞进了超员的人数,我们几个长官坐进了副驾驶,我假公济私把阿妮也安排进了副驾驶,她终归是个ฐ女子,总不能ม让她和一群大男ç人沙丁鱼罐头一样的挤在一起。
阳平到昆明不算太远,但是因为道路难走,几个小时的车程足足颠簸了一天,在黑天前终于是到达了昆明。
我们被直接拉到了特训营地,所谓特训营地就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一片空地,四边搭建着简易的营房。
我让阿妮去找家客栈先安顿下来,阿妮离开时和黄文烈走了个对脸,黄文烈视而不见权当没看见,这样的行为我想已๐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营私舞弊了。
憧憬ä了一天的毛小豆很快就失望了,因为ฦ我们的晚饭来了。没有英国罐头,每人一碗清澈见底的稀粥,两ä个馒头,没菜。
“都不如我们在阳平的伙食……”
“这也叫粥吗?直接给倒碗水算了。”
“怕是晚上要被饿醒了……”
期望太大,伴随而来的失望就加倍的大。我们的团长黄文烈倒是平静的很,我想他是经历了太多不公,他在这方面当是已๐经百炼成钢๐。
我躺在硬板床上思绪如潮,英慧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托了很多人在贵阳寻找她,可是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