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冯涛逼近杜九,攀住铁丝网,将他困在了双臂间,两人鼻尖触着鼻尖,呼吸着彼此吐出的热气:“你让我玩得很开心呢,可是还不够,我要听到你发出惨叫声,来吧,再让我尽兴一点。”
本来冯涛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要了他半条命,是刑家宝自己往枪口上撞,知道这个ฐ男人对杜九有非分之想,什么เ难听的话都往外放。他以为不就挨一顿打,反正从小也是被他哥打大的,哪怕抱头滚地,打完了还不是一条好汉。
刑é家宝刚刚被打了两拳,一边眼圈是乌青的,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脸皮厚,难得杜九肯主ว动接触他,这点小小的打击才不放在眼里,把手蹭到他大腿上吃豆腐。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冯涛脸上带着黑色的眼罩,左眼睑下有道红色的疤痕,是后来杜九把手术钳插入时划伤的。也许是因为ฦ瞎了一只眼睛的关系,另外一只眼睛格外的明亮,眼眶里盛满了浓浓的杀意。
爷从末世来,不但能伸能屈,还可攻可受。
刑家宝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睛都气红了,两ä只拳头握得死紧ู。
杜九这人心真冷,耍着他玩他也认了,就当逗自己้情人开心,那也不能用完他就嫌弃,这算什么?
刑家宝心里有再多的怨气,却也不敢当着杜九的面发作,因为ฦ亲眼见过他是如何杀人的,一刀刺死了冯涛,眼也不眨。于是,同住一室的两人开始冷战,应该说只有他自个在怄气。
过两天的半夜,刑é家宝被尿憋醒了,起床就看到เ窗边有一个ฐ黑影。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忘了自己在怄气,揉着眼睛问:“你为什么还不睡呀?”
杜九转过脸来看着他,缄默不语。
光线太暗了,刑家宝只能看清他轮廓的线条:“九爷,你是不是不开心?”
“不知道。”杜九转向窗外,把皎洁的月光装进了眼睛里。
“等我一下。”刑家宝跑到厕格里哗啦啦放水,撒尿时,终于把自己怄气的事想起来了,可是他这人三分钟热度,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半夜三更孤男寡男,没有比现在更适合谈心的时候了,焉能放过?他提起裤子,咚咚咚地跑到窗边,托腮,做出一副知心情人状:“九爷,告诉我吧,你从前是干啥的?”
从前……
刑家宝不知道,这两个字对杜九而言,整整相隔将近一个世纪的时光。
而杜九的答案,更是让他完全傻眼,他想过千百个可能,独独不会是——奴隶!
杜九不仅是奴隶,还是个曾经弑主叛逃的奴隶,在那个文明退化到封建的时代里,这是一项惊天动地的大罪。至于原因,说来可笑,只是为了一个ฐ人而已。
刑家宝不禁追问:“是什么人?”
“是个让我觉得能为ฦ他付出一切的人。”
“那后来呢?你和那ว个人怎么样了?你们逃过追捕了吗?”
杜九沉默了片刻,声音冷得入骨:“后来我亲手割断了他的气管。”
刑é家宝寒毛竖起,忍不住打了个ฐ颤栗,因为ฦ杜九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刑家宝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甚至有点后悔展开了这个ฐ话题,他不知道自己在畏ั惧着什么,只是隐约有种惹错了人的感觉。
即使后来他知道自己的预感并没有错,只是当时,他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掘坟墓。
所以当他和他哥私下会面时,刑耀祖说到,这座监狱的存在是国家A级机密,若想离开这里,唯一的途径是越狱。只是难度很大,除了要有完善的安排还要靠运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刑é家宝才不担心难不难的问题,他只在乎一件事:“要么เ带上九爷,否则我不走。”
刑耀祖用眼刀把他整个人凌迟了一遍,却出乎意料é地说:“随你。”
刑家宝知道他答应得那么爽利,肯定会有古怪,可是他已๐经管不了那ว么多了,一心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过回原本属于自己花天酒地的日子。对,还得带上杜九一起逍遥快活。
第十八章:仇良
当刑é家宝兴冲冲把要越狱的消息告诉杜九时,只换来了一记冷眼。
“九爷,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的?你宁愿被关上一辈子?”
杜九面无表情地答:“不想。”
刑家宝当然无法理解杜九的心思,因为时代不同,他们的人生观以及价值观都存在极大的差异。
杜九认为监狱里的生活挺好,不愁吃不愁穿,只要有能ม力自保,安然无恙的把日子过下去就行。他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也不稀罕名利ำ,因为三十七年以后,地球有五分之四的陆地会被海水淹没,气候极端,瘟疫肆虐,人口从现在的六十亿急速下降到不足五亿。
对于一个经历过黑暗岁月的人而言,只求现世安稳,这样的想法并不可耻。
刑家宝试图说服他,早ຉ已编排好了一大堆理由,结果却完全排不上用场。
狱警敲打囚室的铁门,大声喊:“九五二九,会见。”
“会见”这个词在普通监狱是极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