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时她的症状比眉畔轻了许多,原以为三两日功夫就能适应了。结果眉畔大哭一场之后倒是好了,她却一直拖到现在,也未见起色。
元子青拆了信看完,递给元子舫,“父亲让你赶紧回去受罚。”
只是就算是周映月,对晕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用船工们的话说:晕够了自然就好了。
周映月找外援,“米饭可以日日吃,这鱼却未必。眉畔,你说是不是?”
就在她心怀感慨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在想什么?”
可行云就惨了,婢女偷窃主ว家的东西,是可以直接杖毙的。虽然眉畔ึ当时坚持自己้的婢女要由自己来处置,但在张氏的威逼之下,也只好同意将行云送去千妙庵修行。
据她所知,元子青之ใ前一直都是在京城休养,去的最远的地方แ就是城外的东山寺。这一下子要跑到西京去,福王和王妃能同意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娘,我也去……”关玉柔立刻站起身。
不过这些都是无用的套话,张氏自然不会满意,皱着眉道,“我也是这样想呢。只是那大牢里是什么情形,咱们都不知道。听人说起来是吓人得很!你二叔从长到这么เ大,何时受过这样的罪?我想……能ม不能托人打听一下,先放出来在家听候朝廷的处置也好。”
可这才过了几天,眉畔的身份就节节高升。还未嫁入福王府,她就已经享受到了足够的好处。皇室的威仪,果然不容人质疑ທ。
“姑娘,大姑娘也实在是太过分了。”行云跟在眉畔ึ身后,愤愤不平。
可想而知,一旦福王府求娶ດ她的消息公布,会造成多么大的轰动,届时她自然就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眉畔ึ并不希望自己้如此引人瞩目,所以最好还是等一等。
虽说说亲的对象,是那个传说身体病弱,几乎没几个人见过的世子,那也够令人惊奇的了。
元子青站起身道,“回禀母亲,不是什么大事。是儿子这个兄长没有管好他,让母亲费心。”
元子青心头一跳,但面上仍是稳稳的,“此事与我的身体有什么干系?”
连眉畔自己回想起来,都不知道那ว时候是哪里来的的胆量,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眉畔……”元子青嘴里发苦,知道她心中ณ必定还是有气,他在她面前,也生不出任何机变,找不到能令她欢心的法子。最后也只能选择先道歉,“上次……我有些不便之处,所以这段时日才未能与你联系。还望你不要同我计较。”
眉畔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西洋人说话都很直白,原来是真的。”大楚虽然也会在初次见面时称赞别人,但却很少会称赞外貌。即便是外貌令人惊艳,也不会直接说长得漂亮,而是说气度高华、天人之姿什么的。
然而眼看着眉畔一日比一日的憔悴下去,神思不属,茶饭不想,行云也不由心下恻然。情之一字害人不浅,竟至于此。
因为眉畔落下来时撞击的力度,所以元子青这时是坐在地上的,而眉畔就趴在他怀里。这姿势十分暧昧,但两人却都似乎毫无所觉。
他找了个亭子坐下来,让青云去拿了全套茶具,慢慢的泡了一壶茶,才觉得浮动的心思一点点沉静下来。
不知什么เ时候,元子青睡着了。
被她这么เ直白的眼神看着,元子青甚至觉得自己้的身子微微发热。但与此同时,也有一股自得之ใ意在心间流窜。无论是怎样的人,被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痴迷的眼神看着,也会忍不住心旌动摇的。
“是。”行云不情不愿的道。
“我什么时候风流过?”元子舫叫屈,“只是跟大家一起听听曲看看舞罢了,你何必把人想得如此污浊?”
“机缘巧合罢了。”眉畔道,“放心,此事绝不会从我口里说出去。”
“要说什么?”眉畔头也不回的问。
半晌,他看着眉畔ึ问,“证据呢?”
她知道真正富贵之家,是不会用外头这些东西的,不管什么都是请了人来自己้做。除非是那ว种极为难得的珍品或是古物,或是以手工ื取胜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多是有主的,也不会流到市面上来。至于能工巧匠,都是朝廷登记的匠户,普天下手艺胜过他们的几乎没有。
未想元子青已经在身后道,“烦劳挑一条白色的外袍。”
眉畔连忙摇头,关切道,“我倒是知道几个ฐ镇咳的法子,都不必吃药,回头写下来,你拿回去试试看。”
见他看过来,眉畔ึ红着脸低下头去,轻声道,“别ี担心,总会有法子的。”
眉畔跟元子青并没有约定。但她知道,元子青来东山寺都是住在后山的院子里,隔着东山寺一段距离。这边清净,礼佛的人通常都不会到เ这里来。所以只往后山走便是。
眉畔心上一甜,脸颊一片绯红,连忙将元子青一推,开门出去了。屋内的元子青这才放松下来,整个ฐ人靠在门上,满身疲惫的同时,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勾。
元子青也不急着说话,提起茶壶给眉畔斟ต了一杯,借着这个动作,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听说三姑娘来东山寺上香祈福,因此贸然相邀,实在唐突,还望三姑娘勿要见怪。”
这样一说,难免又惹起老太太的伤心事,她道,“你说得有理。自你娘去后,我这心里头总是难以安定。今日听你一说,倒是有些明白了。明日我便去东山寺烧香祈福,请大师超度你爹娘,眉儿也同去吧。”
这时候走出去,难免就要与傅文瑞碰面,到เ时候又要被人探寻审视。元子青不耐这些,脚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