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他是拥有永寿的鬼。
天色暗得像是要入夜,平常这时候,才刚吃饱要午睡吧。
我的事?宗政晓一愣,摸着下巴๒装老成。身世的事,大家都明白啦。明白他是没良心的宗政老头多年前在外的私生子。
咳!
范师傅,我先给表少爷开昨日给当家的同一张方子,稳住他们的气血,希望他二人吃了会起作用。老大夫将药方递给范师傅,随即背起药箱,面色凝重。我现在就回去,好好查查这是什么病。
这样……她垂避开他的注视,低声道:如果信里写的全是真的,那就没有理由把簪子要回来了啊……因为ฦ,是当铺不认帐在先。
宗政明离开她的时候是十三岁,那时候比幼年初见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开始变结实了,连嗓音听来都完全像是两个人。因为她很不服气,所以印象相当清楚。
开口的是位十七、八岁的青年。气质相当斯文,眉目之间却隐隐有种少见的阴柔。一身锦衣玉袍,看来特别装扮过,让人可一眼轻易明白他的家世富贵;只是衣着太过醒目做作,花稍的颜色更显得过于粉味。
童声在说话,那是她昏迷前听过的嗓音。
她天生就没有美貌,长相只是中等之姿,手脚又不是很灵活,与其耗费整个早上还梳出一颗失败的头,干脆省事点。反正,就算费心打扮也没人会看。
娘……欢儿怕鬼。
他的声音,平板、清冷,僵硬。凉凉地透进听者耳里,没有高低起伏,并且毫无感情。
另外,对不起大家,我现计画和变化是两个仇人,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依照自己所想,真的感到很抱歉,请原谅,我再也不做预告了。(知道我在讲什么的就知道,不知道的请不必知道……好不好?)
某月某日
范春虫人如其样。果然极蠢。
无论讥刺他嘲讽他无视他,他都不会怒。就算我把书丢到他脸上,他也是微笑着捡起来。
我讨厌这种人。
某月某日
范春虫竟敢说我文才稍嫌不足,应该多多阅读各种大家书籍,只要辛勤努力,假以时日就可以写出词达理举的优美文章。
我假装很感兴趣,问他词达理举是什么意思?他好象甚是欣喜,告诉我这是晋什么最负声誉的文学者6什么所说过的话……甘我何事?
不等他讲完,我用力地把书丢在他脸上。
某月某日
爹过世一段日子了,心情恢复之后,我总算能再翻开这本册子。
现下,我只要好好想着如何怎么把那人赶走。我从九岁就这么希望,如今我已十六岁,终于可以自己当家。对了,先把爹让他掌管的当铺收回来,让他无权无能,像是赖在府里吃喝一般。
他最好识相。
某月某日
我忿怒地质问他为何不会察言观色,他竟厚着脸皮说我和他有缘,他有事情尚未完成,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即便我仍需要学习,但我可以请来更好的夫子,不必屈就他一个小书生。
倘若我将他驱逐出府,旁人必认为我韩府当家不懂ฦ尊师重道,坏我声誉,这可行不通。
既然无法赶他走,那便要他自己้离开吧。
苛刻地对待他,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某月某日
一年了,他还是没走。
忠心耿耿,像是一条狗。
我已无闲理会他,因为今儿来了一个更讨厌的家伙。
长得像僵尸一样难看,真想给他一副棺材送他上路,我绝不承认他是我的●●。(因为涂黑所以难以辨认)
某月某日
我想到法子来整治那个尸脸人了。
先要当铺伙计选个ฐ例楣鬼,那倒霉鬼一家只有父与子,住在城郊附近的贫穷农地,详细住处是……父子俩辛苦攒钱欲取回典当物,再适合这出剧不过。
要伙计当着他们的面撕毁当契,我再用唱戏般的可恶表情说明典当物归韩府所有。现在,只要将典当物交给尸脸人,放出风声,接着指引暗示,让倒霉鬼去讨债即可。
如果我自己动手,一定会被怀疑。对了,就要他去吧。
横竖他是一条忠犬。
某月某日
他竟敢当着尸脸人的面想要违抗我,我极是生气。
不写了。
某月某日
我从没想过他会背叛我。
他为什么要帮外人?
为什么?
和他共处八年的我,比不上到来没有多久的尸脸人?我哪里比不上?哪里?
在他心里,莫不成尸脸人来得较我重要?
我的头好疼。真想杀了他。
某月某日
我感到身体极为不适。看到他担心的神情,我更是厌恶。
他又不重视我,何必来假惺惺。
听闻他昨日前去探望尸脸人,他端药来时,我气得把药打翻。
我和尸脸人不一样,我不要和尸脸人患一样的病。
他看的是我,也不是尸脸人。
某月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