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去景昌宫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皇帝走后,掬月服侍秦珩换衣。
秦珩心里很清楚,他们私自出宫的事情,若给老大知道,那会很麻烦。她面色微微一变,忙诚恳道谢:“哥,刚才真谢谢你了。你身手真好,反应真快。”想来平日的骑射课程,三皇兄并非不上心。
“严。”秦珩毫不犹豫。——笑话,整个皇宫,再没有人比她嘴更严å了。她犹豫了一下,“为什么เ要悄悄的啊?不去禀报父皇吗?”
秦珣瞥了四皇弟一眼,对老四的某些想法,他不是很理解。吃饭这种事情,还需要人作陪吗?他来吃顿饭,怎么就跟帮了老四多大的忙一样?老四是有多孤单?他放下茶盏:“以前丽妃娘娘……”
大约过了一个月,她才知道了三皇兄看的是什么เ。
秦珩并不知道山姜ä送去之物全都进入了太监阿武的腹中,不过山姜的反应不由让她反思,她此举是不是不大妥当?
“诶,奴婢这就教人准备。”掬月脸上终于溢出了一点笑容。丽妃生前畏暑,又于吃上挑剔,每逢夏季,章华宫的小厨房就会制ๆ多种冷饮,给她消暑。掬月记得四殿下很喜欢凉水荔枝膏。
秦珩一脸认真,连连点头,十分受教的模样。
陶皇后亦道:“是啊,皇上。臣妾作为他们的母后,肯定不会教他们受委屈。又何必再麻烦两位妹妹?知道的,会说一句皇上仁慈;不知道的,倒要说臣妾不慈了。皇上不妨问一问珣儿,这几年,臣妾可曾薄待了他?”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上书房,刚一出门,就有个ฐ胖胖的内侍迎了上来,笑道:“两位殿下,随老奴到凤仪宫走一趟吧!”
季夫子颔首,目光从书上转移到เ她脸上,轻轻“唔”了一声:“你先写一张字,我看你退步没有。”
“是。”
珍妃亡故后,云清那ว短命未婚夫没了性命,仍待字闺中,就以女官的身份入宫。兜兜转转,终究还是来到了他身边。
她努力压下涌上来的心疼。这孩子,现下很害怕吧?母妃早ຉ逝,养母命不久矣,以后偌大的后宫,也不知能指靠谁。
她脸色发红,额上也有薄汗,看上去慌乱而又无措。
凭几句话就相信了他的身份,因为他的质问而紧张至此,睿王心中轻视的同时,又感到好笑。他正要说话,目光微转,看到寇太后身边的温公公正朝这边小跑而来:“哎呦,王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正说着话呢,一眨眼就不见了。教老奴好找啊!”
秦珩瞧瞧皇叔,又瞧瞧温公公,默默低下了头,第一次发现温公公会翘兰花指。
睿王指一指秦珩:“本王看见侄儿,说两ä句话,温公公紧张什么?”
温公公这才注意到四殿下,忙施ๅ礼:“四殿下也在啊。”他又转向睿王,一脸焦急:“王爷快随老奴去吧,莫教太后等急了。”
睿王不置可否,冲秦珩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吧。你去见你皇兄,本王也该去见本王的皇兄和母后了。”
秦珩恭敬行礼ึ:“侄儿告退。”
睿王挥手,直到那ว个背影消เ失不见,他才又瞧了瞧手里的埙:“还算有几分见识,知道是难受。”
“王爷说什么?”温公公没听清。
“没什么。”睿王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与皇帝如出一辙的凤眼微微眯起,掩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走吧!”
十多年了,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秦珩告别睿王,深吸一口气,继续前往景昌宫。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个ฐ皇叔,跟她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她近来常常到景昌宫,景昌宫诸人对她并不陌生她,也不阻拦,直接放行。她信步走进,一抬眼,就看见了在院中ณ习武的三皇兄秦珣。
秦珣正在打拳,身手矫健,动作灵活,轻便的夏衫随着他的行动轻轻飘动,潇洒灵动。
秦珩不便打扰,就站在树荫下。待他结束才上前默默递上了帕子:“皇兄,擦擦汗吧。”
毫无意外看到四皇弟眼中的敬佩与心疼,秦珣“嗯”了一声,接过帕子,胡乱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本要直接将帕子递还给秦珩,心念微转:“洗了再还你吧。”
“嗯。”秦珩点头,一条帕子而已๐,不还也无所谓。
“你找我有什么事?”秦珣一面往殿中ณ走去,一面说道。老四常来找他,每一次都能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两个理由来。
秦珩道:“不瞒皇兄,过几日是皇祖母的寿辰,我准备的贺礼ึ是一副观音祝寿图,还没装ณ裱。我想着……”
“找人送到宫外装ณ裱一下就行,这有什么难的?”说话间已๐经到了内殿,秦珣招呼弟弟坐下,命人上茶。
秦珩脸上露出一点迟疑:“可是……”
“你想自己出宫装裱๗?”秦珣看她神色,猜出了她的心思。
秦珩赧然:“是,皇兄真聪明,一猜就中。”
秦珣扯了扯嘴角,你心思都写脸上了,我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他咳嗽一声:“你来找我,是要我陪你出宫?”
秦珩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麻烦皇兄……”
“知道麻烦还来找我?”秦珣挑眉,果然看到了四皇弟脸上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