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人不同,这还没到一年,人,真的就不同了。
“不过是臣子的本分。”
嵘王冷声道:“你是世子,要注重自己้的仪态,在家人面前还好,若是有外人在,突然嗤笑成何体统。”
暮婵见他不说话,越发担心了:“你不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嵘王绷着脸道:“你们虽说有婚约了,但为人不可孟浪。这样吧,一会吃饭,暮婵就别挨着你坐了。”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真是机智,见招拆招。
沈琤便扶着暮婵让她和自己坐到同一侧,仿佛真的是成了婚的一家人了。
世子早饥肠辘辘了,见了食物和安逸的环境,周身瘫痪了一般的坐在椅子上,朝丫鬟道:“若是节度使大人稍后过问,替我们谢过他的美意,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娄ไ庆吉挤出笑容:“我一定马到เ功成!”
要不是他刚才凑过来,说不定就成了,暮婵小声道:“要不然明天吧,怎么样?”
烟露在一旁帮腔:“瞧吧,就告诉你要管住自己的嘴巴๒。”
因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她清醒也找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许多事,你休息罢。”
暮婵忙向后退了一步:“你看看你演的多假呀,我真要派你去刺๐杀节度使,一定会挑选,就算被抓住,也不会供出我的死士。你一张口就让我救你,你应该知道,我坐实谋杀节度使的罪名,更救不了你了。你到底是谁?你诬陷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你单枪匹马的行刺,很难成功的,好像故意被抓一样。”
“将军肯屈尊降贵,接见我等,实在是我等三生的荣幸。”为首的络腮胡子先站起来,恭敬的抱拳:“小人柘州刺๐史陈兴之弟陈实,将军斩杀逆贼高开元,替我兄长报了仇,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说到这里,撩开衣摆,双膝跪在沈琤面前叩拜:“请受小人一拜。”
“是么,我觉得颂โ蕊比你忠心,方才第一顶撞我的就是她。”
“说话?”这倒是提醒了暮蝉:“好啊,我正好有事想问大人。”
沈琤一愣,喜上眉梢,这真是太好了。
四、最重要的一点,活着的时候可怕,死了就是死人,他无儿无女,后继续无人,皇帝您不要怕,不给谥号没关系的。
嵘王绷着脸:“本王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你撒什么เ酒疯。”走到锦匣面前,一掀盖子,顿时脸色煞ย白,继而哇的一声,侧过身子吐出了出来,眼泪伴随着呕吐物流了满脸。
里面是侄子的人头,前几天还和他共谋大计的李睿文。
“看来是认得了。”沈琤阴森森的道:“我把他的人头送给你,待他日皇上清算的时候,你可以交出来证明你并无勾结反贼。反贼派来的说客,就被你斩ล杀了,你是忠于皇上的。”
“你、你……你……”嵘王浑身颤抖:“他是我侄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敢怎么敢杀皇亲?”瞅一眼侄子的面庞,咧开嘴哭道。
有什么不敢的?前一世肃王嵘王这一波,全是他除掉的:“我若不是为了暮蝉,会管你的死活?勾结反贼拥立新君,足够你满门抄斩ล。对了,你竟然还想毒死我,真是给暮蝉省心的好父王。”
嵘王看着侄子的首级,眼泪成串ธ的掉,明明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因为ฦ你是暮婵的父王。”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命运似乎ๆ有一股强大的惯性,前世嵘王的生死握在他手里,这一世如此。
嵘王和肃王要造反,他哪怕阻止了嵘王去蜀地,也无法阻止他和反贼勾结。
幸好他那日察觉雪地上有异样,派人暗中ณ观察嵘王府,才将逃出去的李睿文擒获。
嵘王瘫坐在地上抱着那匣子嚎啕大哭:“你究竟想怎么เ样?我等的性命早就握在你手上,你为什么เ不杀了我?”
沈琤一听,好啊,求之不得,当即就拔出佩刀,吓的嵘王打了个ฐ嗝,止住了哭声,惊恐的看着他。
沈琤哼了一声,将刀刃收了回去:“我怎么เ会杀你呢,你可是暮婵的父亲。你若是死了,她又该怨我了。你好自为之吧,只是下一次,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对了,你签字画押的部ຖ分,我已๐经替你烧掉了,至于这颗人头,保管好吧,会有大用处的。”说完,重重摔上门,拂袖而去。
嵘王扶着椅子勉强站起来,瞅了眼那匣子,转眼就又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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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琤回到营中,仍然气的不行,他那ว岳父简直比白眼狼还白眼狼,喂不熟。要不是看在暮婵的份上,早一刀……
越想越气,叫来军师吩咐道:“写一封信送到蜀地去,拟嵘王的名,就说他绝不跟肃王沆瀣一气,当说客的李睿文已经叫他杀了。叫肃王回头是岸。”
“可咱们没有嵘王印信啊。”
“不盖印,爱信不信!我替他摆正歪掉的影子已经很劳神了。”沈琤道:“对了,河广节度使那边有信儿了吗?”
他抓住李睿文后,搜出那封谋签字的反宣誓书,发现上面印着河广节度使的大名,立即叫来京畿附近的几位节度使会面。
大家一看河广节度使这家伙竟然脚๐踏两ä条船,一面说迎接皇帝回京,一边拥护新君。
对这种妄图两头讨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