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沉吟半日,说儿媳妇的生日,大家都走了可不成。定好的日子又不便改,车马吃用都准备停当了。他与婆婆商议之后,便许我同行。
嫂子不欢喜,想是怨兄弟总是占了蓉大爷,嫂子不得与之亲近?蔷儿嘻皮笑脸道。
贾蓉轻声道:姐姐有所不知。若是我从没与那ว小戏子厮混过,从没行过那男女之事,便是在家憋上十年,也不至难耐。可彼日我与那小戏子既ຂ已尝过风月,此时忽地又被老爷断了床第,在家憋了这许久,实是有些不好受……
丫头媳妇们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贾蓉忍痛回了头来,一口直望我脸上啐过,口里骂道:神龛上的娘娘,只回家,便取剑来杀了。
贾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莫要再论那叔叔侄媳,你今日叫我一声宝玉吧!
蓉儿哪去了?他不在家?宝玉眉头皱了起来,左右瞧了一番。
我看你那心里呀,只巴不得我再病久些儿,你好与你蓉哥儿在外头逍遥!是也不是?
公公一看见贾蓉,就高声骂道:孽障!你既不顾脸面,在外胡作非为,今儿当你媳妇的面,大家说开了干净。那个ฐ太医说你不能行那房中ณ之事,你恼怒而去,也就是认下那太医的话了。为何你不能ม与你媳妇行房,却能ม去外面养小?你是变着法子欺负你媳妇吗?
既然养了戏子,还怕人知道?
当真没有?你可得跟婶子说实话!
当真!
那ว炖品里可放了什么药?
贾蓉扭捏了半日,又道:兴许有个法子顶用!我想好些天了,不知姐姐肯不肯帮我?
“败家的克星”!贾敬的这句话像个ฐ炸雷,打得我几乎站立不稳。身边垂肃立的贾蓉赶忙扶了。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黑,肚子里翻腾得七荤八素。
宝叔叔学里读的好书,给个猫儿起名,也这般的风雅。你的叫玉尖,瞧我这只白得粉团儿也似,且不是在棉花堆里、柳絮堆里滚过一般吗?我就给这只起名叫滚絮吧。省得二婶子自己想了。
你也别难过,你青春着呢,再过几年生养也不为迟!宝玉说着,声音竟微颤起来。
接着,琏二婶子放开了贾蓉,拉住我的手,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她浅浅笑着,轻道:奶奶,老爷吩咐了,要把他的一句话交代给奶奶听。
公公沉吟了一声,才道:先带你媳妇回房歇息吧,记得好好待她!
那木盆里坐着的婶子,却像一根锥,扎在我胸上,拔不出、化不掉,把我的心扎得生痛。贾蓉这冤家内里心里,只那木盆里坐着的婶子吧?不是我!那木盆里坐着的婶子,一定像烙下了一般,打在了他的心上,一辈子都抹不掉了……
你……不知道今晚是什么เ日子?
方在情急切之ใ中,贾蓉、贾蔷、琏二叔和众家丁们已๐经策马赶过来了。